皇上我來訓你 宮闈堪亂 第151章 很好,報復開始
    寧七看過去,不禁起疑,她怎麼會和玥王爺認識,看兩人交談的樣子,關係還不生疏。

    「七哥哥,我好無聊的。」雪理扁著嘴說。

    「唔,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帶你去吃點心,然後一起出宮玩,怎麼樣?」

    「好哇好哇!」

    雪理拍手叫好,想到可以跟寧七一起玩,她立刻一掃心中陰霾,開心起來。

    於是,寧七徑直拉著她的手,走到墨非身邊:「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見他支支吾吾,又看到他身邊的雪理,墨非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微笑著說:「今晚歲末,准了。」

    寧七謝恩後,拉著雪理離開,心中還是放心不下皇上安危,他又走到傅世恩的位置旁,對站在她身後的葉二低語:「南山,今晚我不能守在皇上身邊,你幫我照應點。」

    葉二似笑非笑地看了雪理一樣,懶懶地說:「你這木頭好不容易開竅了,我做兄弟的當然會給你創造條件,好好玩去吧。」

    「那傅小姐這邊……」

    「放心,她巴不得我離她遠點呢,再說,她這麼凶悍誰會吃飽了撐的招惹她……」不知是有意無意,葉二感覺傅世恩斜了他一眼,方悻悻閉了嘴。

    花玥跟立夏一番的交談不算愉快,他根本套不出一點想要的線索,又被她那不柔順的脾氣搞得發毛,一場交談不歡而散。

    本想再找那個可愛的女娃逗逗玩,卻發現她已不見了蹤影,不免覺得有些遺憾。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手帕根本就不是立夏的。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不同的人竟然能繡出一模一樣的手帕。更何況以前繡手帕的那個人是昭南國人,而立夏卻是來自天朔國。

    然而,若不是巧合的,他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難道是因為那晚看到了撫子花,突然思念起那個人,又恰好看到一方一摸一樣的手帕,才方寸大亂?

    立夏回到自己位置上後,心裡也沒能平靜。

    那帕子是雪理姐姐留下來的,她的姐姐曾在藏雪國的某個世家裡做過女奴,難道,花玥認識雪理的姐姐?

    可是,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會無緣無故認識一個女奴,甚至連她繡的帕子都能一眼認出?

    亂了,亂了,全亂了……

    看來,她一定要好好盤問一下雪理有關她姐姐的事情才是。

    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她只盼望宴會快快結束,她好回去倒頭大睡。

    突然,感覺身邊有身影駐足,抬頭一看,不禁詫異:「皇上?」

    「跟我走。」

    甫一說完,墨非就不顧她的反應拉著她離開會場。

    這一舉動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七妖令』敢怒不敢言,其他大臣議論紛紛卻不敢阻攔,只有葉二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負責保衛。

    「吵死了,在那裡很無趣,想必你也呆煩了吧?」

    立夏摸摸鼻子,尷尬地笑笑,的確,若不是他拉她出來,她已經快要睡過去了。

    「我看到——你跟玥——你們說些什麼?」

    「沒什麼啦,他就是覺得我面生,隨便問了幾句。」

    墨非笑笑,沒再追問。

    他並沒有信了她的話,皇宮這麼大,宮宴時到場幫忙的丫鬟很多都是從各處臨時調來的,要說面生花玥應該個個面生,他卻偏偏找她攀談,不過她既不願意說,肯定有不能說的原因,他不會勉強。

    自從確定對她的心意後,他是真的想要贏得她的心,所以他會尊重她,愛護她,不想令她有任何的不開心。

    「我們這是去哪兒?」

    「跟我走就是了。」

    夜色更濃,月光映在皚皚白雪上,折射出冷冷的光輝。

    墨非牽著她的手,七彎八繞,走了有半個時辰之久,卻還不到目的地。立夏四肢逐漸冰冷,雙腳已經沒有知覺,可是她並不覺得難以忍受。

    他的手很溫暖,看著那麼冷的人,卻有著一雙那樣溫暖的手,很不可思議。

    「呼——終於到到了——」墨非聲音裡多了一絲興奮。

    立夏看著眼前斑駁老舊的院子,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這個地方她來過,就是在這兒,她看他獨自哭泣。

    可是,為什麼他會帶她來這裡呢?

    「進去吧。」

    「這是哪兒啊?」

    「這裡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啊?」

    「就知道你會驚訝,是不是很簡陋?」

    「是有點……」

    「這是冷宮,我和母親在這裡生活了整整十多年。」

    仰頭張望光禿禿的枝椏,他伸手輕輕摩挲粗糙的樹皮,臉上的悲傷更甚。

    閉上眼,他將頭靠在了樹上,紅唇輕啟,像是嗚咽的小動物般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無助,痛苦,絕望。

    「皇上?」

    立夏疑惑地出聲,墨非瞬間斂起所有情緒,恢復成慣常的表情。這變化如此之快,立夏甚至以為剛剛她所看到他臉上的悲哀只是一場幻覺。

    就地坐下,墨非翻身仰躺在青石板上,對著夜空喘氣。

    立夏在他身邊坐下,推推他,「皇上,這樣會著涼的。」

    墨非似是沒有聽到,兀自說著:「在這裡生活的那些年,我唯一的樂趣就是躺在這裡看星星。」

    立夏能想像到,少年的他一個人在這裡看星星,會是多麼孤單。

    一陣冷風吹來,立夏把手放在口前,呵著熱氣取暖。

    墨非摸索到腰間,解下隨身的小酒囊,遞給她。

    「喝點酒取暖。」

    立夏接過來,湊到嘴邊灌了幾口,接著酒氣在體內循環,似乎真的溫暖許多。

    「小時候,每年的歲末都是我和母后一起度過的,本應該是其樂融融之夜,卻總是成了母后的傷心之夜,每每那個時侯,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她都會痛哭流涕精神失常,嚴重時還會拉著我打罵——要知道,都是拜我這個不祥之人所賜,她的後半生才會過的那麼淒慘——」

    墨非雲淡風清的笑著,彷彿在說著於自己無關的故事,可是,他眼底深深的痛,是怎麼都無法掩飾的。

    立夏的心被他的話沉重敲打著,她彷彿看到,小小的墨非,躲在黑暗處,孤單無助的身影。

    即使他長大成人,依然無法遺忘兒時的傷痛,才會經常獨自一人跑來這裡,緬懷過去那悲傷的回憶。

    「不要想那些,一切都過去了。」雖然知道這樣說毫無意義,可這是她唯一能安慰他的話。

    「知道我為什麼帶你離開宴會嗎?」

    「為什麼?」

    「母后說過,歲末之夜應該跟喜歡的人一起度過——」他望著她,繼續說:「這一晚,我只想跟一個人一起度過。」

    立夏怔忡,心裡像是打著鼓,咚咚直跳。

    墨非倏地用力拉她躺在他的臂彎,臉緩緩湊近她。

    立夏意識過來即將發生的事後,想要往後撤,卻為時已晚。

    他快速按住了她的雙肩,讓她在自己的固定下無法動彈,忽然地附下身去,將雙唇吻上了那近在咫尺的唇瓣——

    輕柔,卻不由分說。

    突然面對他這樣溫柔的攻勢,立夏似乎是懵了,甚至忘記推開他。

    墨非本是打算淺嘗輒止,可是在觸到她帶著酒香的唇瓣時,便再也放不開了。

    他在她冰涼的唇上輾轉吮吸,無盡索取,亦是給予。

    終於依依不捨地停止了這個吻,看著她,他滿眼的誠摯,聲音柔和的近乎虔誠:「這不是我第一次親你,但這是我第一次確定了一件事,我喜歡你。」

    立夏美眸微瞠,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你呢?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低沉優雅的男聲響在耳側,聽上去無比動人,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他的為人,立夏覺得自己恐怕會立刻點頭答應。

    可是,不可以!

    像是極力逃避什麼,她驚慌地搖搖頭,說不出一個字。

    「我不逼你,我會等你,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此時此刻,立夏真的有點相信墨非是喜歡她的。

    對於這個認知,她沒有絲毫欣喜,或者有可能有一些欣喜,她故意忽略掉了。

    在她的內心深處,滋生出更陰暗的想法,他喜歡她,這或許不是壞事。

    她不但有機會得到藍眸之血救清明,還可以把他的喜歡變為最好的報復武器。

    人是個奇怪的動物,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陰暗惡毒的想法一旦在心底滋生,便會以無可估量之勢瘋狂滋長。

    它會使人不安,驕躁,乃至瘋狂。

    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後果,無論這果實是甜是澀,是美是毒。

    現在,終於輪到他來品嚐自己埋藏的惡果了。

    立夏微微勾起嘴角,很好,從現在這一刻,報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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