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群人站在高台之上,當雙方蓄意待發,準備大展拳腳時,我高舉右手,左手拿著陶瓷製的擴音器放在嘴前,大聲喊道:「等一下啊——!」聲音久久地迴盪在大家的耳朵裡,大家驚奇,又不是山礦低谷,何來如此巨大的回音呢?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我這裡,成功地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好。我發自內心地微笑著:「要取得成功,需要朋友;要取得巨大成功,則需要敵人。為了感謝你們能為我帶來巨大的成功,我為你們排了一支歌舞。不打仗的人呢,就請欣賞舞蹈,以免無聊。下面有請我精心培養的美女拉拉隊出列。」
這幾十個美女是我讓花明從各個郡裡找來的花魁,在利益威逼之下,她們同意開戰的時候到戰場上幫我們助陣。我便用了幾天時間教了些拉拉隊的加油體操,還製作了拉拉隊用的大花流蘇。
咱美國拉拉隊那翻身折疊人的技術活做不來,踢踢大腿還是沒問題滴說。衣著不敢太過暴露,不過我選擇了衝擊視覺的朦朧輕紗,穿在身上更有誘惑力。
我拍拍手,示意她們開始。美女們晃動著四肢與手中的流蘇,將整套動作熟門熟路地跳出來,效果不錯。
其實昨晚我們已經讓我方的將士看過了,雖然礙於眾位將軍的威嚴,吃不上,但今天還是比意亂神迷、很久不見女人的敵方軍隊有免疫力。再加上我叫蘇烈給他們放個半天假,勞逸結合。他們這些男人一放假能去哪?呵呵!生理需求自然就沒那麼強烈了。
他們一定想不到,開戰之際還會放假,士兵們還有心思去尋花問柳!他們在每日緊張的訓練下忘記了對美女的嚮往,今天就像餓了多少天的貓看到魚一樣,心思全撲人家美女身上來了。
我偏頭看看那些紅的、黃的、紫的,色彩鮮明的美女們,她們使出渾身解數,扭動著自己柔若無骨的身姿,盡情地揮灑著她們的妖媚。
「你們給我認真點,眼睛注意前方,你們的敵人身上,集中注意力。」敵方帶頭將軍身邊的副將衝著身旁的士兵們怒吼道。然後又對著我們這邊啐了一口:「呸!傷風敗俗。」
切!別人都說,只要你贏了,是不會有人關心你怎麼贏的。他生氣,無非是這招起到了作用,對他們構成了威脅。
蘇烈此時有些明白我的意圖了。我邀功地衝著他揚起下巴,他瞪了我一眼,含著笑意的嘴角吐出三個字:「鬼精靈。」
敵方帶頭的陸將軍也是走南闖北,征戰多年的老將,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拿弓箭來!」
我看那陸將軍手拿弓箭指著拉拉隊,狠絕的眼眸透露著殺意,我趕緊叫她們停下,退到後方去。視線在空氣裡廝殺了一分鐘,我衝著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哼!我又不是帶著一個辦法來的,這招用過了,還有下一招呢!
陸將軍不敢再大意了,一雙虎目死死地盯著敵方,生怕他們再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我清清喉嚨,大聲喊道:「下面,由我為大家朗誦,家書抵萬金。」
花濃的確沒有讓我失望,她以慰問的形式去了對方士兵們家裡,送了點銀票,還順帶著幫他們的親人寫了封家書帶給他們。他們一邊說一邊流淚,差點把花濃都弄哭了。臨走時,他們還拉著花濃的手,親切地誇她是活菩薩。
我隨便篩選幾封信,當眾廣播起來:「王大勇,哪位叫王大勇,你娘來信,說你家的那頭豬終於產崽了,叫你放心。還有這誰,唐元?我還餃子呢!不管了,你娘說地主又來要租金了,你再不回來她就要被趕出家門了。……」
都是些東家長李家短的生活瑣事,也恰是這生活中的瑣事,勾起了他們的思鄉之情。法理不外乎人情,打仗,也不過是為了滿足國王的控制欲。仗雖剛開始打,但是他們已經在軍營裡呆了多年,好不容易聽到日思夜想的家裡傳來書信,心情有所激動。
絮絮叨叨的用輕鬆的語言念完數十封家書,孕育了長期的殺氣居然被澆滅了。他們聽到好笑的就笑笑,聽到自己的家人來信,對他們述說著思念,他們就眼眶泛紅。沒讀到名字的士兵們被信件裡真摯的親情感染,冷落了等待許久的熱血。
不管是誰,都會有七情六慾,都會思念親人。
花濃說,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那些人提起兒子時老淚縱橫的傷心模樣,連她也忍不住落淚。更何況是他們的親人呢?
『家書抵萬金』的真理顯示出來了。流了多少血水也沒流過一滴淚的士兵們居然忍不住低低抽泣起來,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開始思念起自己的親人。戴著盔甲的士兵們還有抱頭痛哭的,哭爹喊娘的,比我預想的要誇張多了。戰場變成了思親會。呵呵!場景十分詭異。
士兵們的心被這麼一鬧,完全失去了鬥志,副將擔憂地看向陸將軍:「將軍,這?」
陸將軍的情緒也被拉出來,他深深歎了一口氣,點點頭,感慨道:「我臨走時還要八十老母為我擔憂,實則不孝啊!去,如實稟報四皇子。這場仗,只能文判了。」
發洩完情緒,雙方幹幹地站在原地對峙著,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陸將軍雙手抱拳,衝著這邊喊道:「天下是皇上說了算,皇上勤政愛民,百姓們安居樂業,沒有暴政,你們為何謀反?」
蘇烈亦不客氣地拱手抱拳,回道:「陸老將軍與我義父也是多年好友,義父一家的事你也聽說了,但是皇上死活不肯放過蘇家唯一的子嗣。我們乃是蘇家軍,只認蘇家後人為主。既然有人要殺我們主子,我們自然是捨命相護。」
被蘇烈一提起,陸將軍想起了當年和蘇武把酒言歡的情景,他的兒,不,是他的女兒蘇淺確實有才華,可惜非男兒身。但是她當任國侯期間並無大過。想想蘇家世代忠良,皇上連一脈香火也不願給蘇家留下,確實殘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