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見這人真是無賴的很,又不肯拿解藥出來,心裡很是憋氣,一劍橫掃開去,那人紫劍一擋,『砰』的又是一片火花。貌似這劍太沉太重,她執掌之中總覺自己力道不夠用,再一掄起,還沒接觸劍身,紫龍銀鳳互相咆哮著,劍氣逼人,頓時兩人各自被彈出幾米。
莫非這劍有魔性,為什麼互相排斥呢?雲依和那男子對視,疑惑著。
「天地萬物皆有相生相剋,莫非這劍也有相生相剋的?」
忽然發現剛才那莫巖怎麼不見了影子,這裡不宜久留,於是雲依扶起若蓉,三人離開了這煉劍石室,向外面走去,剛一出門,霎時驚住,從房頂落下兩個蒙面人來,雲依和那男子相視:「你帶她先走。」
「解藥呢?」雲依問。
白衣男子衝她蔑笑一下,頓時就凌空而起,向那兩個黑衣人襲去一劍,還沒等那兩人動手,這股紫色劍氣竟然掀起巨大塵波像網一樣撲面蓋去,那兩人驚愕住,白衣男子也驚詫不已,乘機隨她們飛上屋簷向後山跑去,待灰塵落盡,人影已不見。
「姐,你怎麼樣了啊?別嚇我啊!」柳若蓉看上去快奄奄一息,把雲依急的不知所措,那白衣男子卻舉著劍自己倒是悠哉欣賞著這劍身上刻著的龍紋與劍柄上鑲嵌著的玉石,真是把寶貝啊。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得到它,不過對自己而言卻不是很在意這東西,又沒有想要一統江湖的野心,也沒有爭權奪利的念頭,更沒有什麼雄心壯志要創什麼基業,「要來何用?」白衣男子就手一揮,紫色劍影豎立在了地面。
雲依很是驚訝,這人是幹嘛啊?真是個怪人。
「看我做什麼?」
「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寶物,你卻不屑一顧。」
「於我一個浪人又有何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無劍一身輕鬆啊,」說著一搖手中折扇,打開來,翩翩風情盡顯其中。
真是怪物,雲依覺得這人倒是有趣,不過目前先救姐姐要緊,耽擱不得,師父又不在,該怎麼辦?她猶豫了會對那白衣男子說道:「請你救救我姐吧。」
「你這算是在求我嗎?」
「你……真是個無賴,要不是你先傷了她,她又怎麼會受傷這麼嚴重的。」
白衣男子折扇一收轉頭說道:「你怎麼不想想那幾個死了的人,他們也有親人,他們比你更傷心,可她殺人的時候卻連眼睛都沒眨下。」雲依不語,白衣男子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對著她發火,殺人的也不是這女子,他忽然想起她剛才說自己的話,氣不過問道:「你說我什麼?無賴? 」
雲依低下頭去,低聲說道:「不是無賴為什麼不拿解藥出來救人?」
「你的意思是不救人就是無賴了嗎?」
「真是強詞奪理!」
「雲依,別跟那種人廢話。」柳若蓉用微弱的聲音說著,雲依扶住若蓉,盤膝而坐,正想給她療傷,一陣打鬥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是師傅!」雲依一陣喜色。
「師傅?難道那幽冥老鬼也來了?」白衣男子一副輕視的樣子,很讓人生氣,雲依瞪他一眼,往那聲音方向看去。
月夜之下,兩個人影清晰可見,那個……那個不是莫巖嗎?
「師傅,」雲依叫道,那兩人打鬥著,哪聽得到她的聲音,只見兩個人影簌簌凌空,又落下,看著十幾招已過去,卻未分出個高低來,實在令人驚心。
想不到那莫巖的劍法在這空曠之地能發揮出如此精妙,但卻似乎又少了幾分力度,那冰雪劍卻很難和道姑的獨門招式對抗,顯得很是無力。幽冥壇主雲英忽然間又使出一掌,上擊他肩部,莫巖正要擋住時卻發現這招其實是虛招,實則那道姑已由另一掌中拂塵發出,直擊他心口。莫巖大喊不妙,卻已來不及閃躲,狠狠被震出幾米去。
「哈哈哈,」那笑聲很是嘲諷,道姑一縱身,落在雲依她們面前,見若蓉傷勢不輕,二話沒說,撈起若蓉手腕一把,立即把手按住她肩上,輸入幾分真元。
「師傅,快救救姐姐。」
道姑收回手,對雲依說道:「等她調息好,立刻回神壇。」又望了眼她手中的劍,還有那地上被白衣男子扔棄的紫色木隱劍,很是疑惑,雲依把手中劍遞了過去,便說道:「師傅,剛才我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兩把寶劍。」
「天地都有兩級陰陽,寶劍麼也自然得有個陰陽,這道理也不懂!」白衣男子一臉笑意。
「這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雲依抿了抿嘴。
「道姑對本公子也有興趣?」這傢伙真是無賴,雲依暗暗怒罵,竟然對師傅也這麼無理。
「放肆,看你這一身輕裝,定是那蜀山派逐出門去的浪蕩子,李天涯吧!」
那人一陣好笑:「正是在下,道姑好有眼力。」
「雲依,少跟這種人來往,江湖險惡,千萬要記住為師的話。」
「是,師傅。」
剛說罷,一道弦音入耳,緊接著卻是斷斷續續的聲音由空中傳來,直到地面,飄然落下一位仙子般絕色女子,一手抱琴一手輕彈樂聲。
幾人霎時一愣,剛才那兩個蒙面黑衣人也出現在了她身後,又似多了一人出來,沒說二話便動起手來。那女子閃過刀光之後,拂袖一揚坐地撫弦,箏箏傳聲而出,道姑和仙靈子同時一驚:「迷心音」。
琴音幽幽傳來,細細婉婉,有如山林水澗繞樑旋林之感,真是美的讓人陶醉,突然道姑一聲喝叱:「封鎖心經。」
迷心音,乃是江湖上一種用樂器殺人於無形的魔音,相對凌霄閣的『媚神曲』卻更勝一籌。
幾人立即打坐,那幾個黑衣人已深入魔音之中,漸漸可見迷失狀態,直至痛不欲生,那樂音越漸憂鬱凝結,一顫一滑,一搓之間蕩然心扉,像似那隨時射發的弓箭般利刃又不由得人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