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辭【全本】 情劫 第二卷  情劫  第二十一章
    耿於懷的懷抱有一種魔力,聽著他的心跳,融進他的溫度總是能讓人異常的安心。雖然內心深處惶恐不安,可是只要在這個懷抱中,花語總是能感到無限安全。有些眩暈的閉上眼,花語握著耿於懷的手輕輕的收緊。

    「等這些事全部結束,我們回拉斯維加斯就結婚好嗎?」

    結婚?心尖上的刺猛的又扎進幾分。他的懷抱還是溫暖,可是有顆冰粒子卻化進了心波,蕩起層層的冰寒向血液裡蔓延開去。

    「為什麼提到這個,現在不好嗎?」

    淡淡的笑,耿於懷的唇輕輕的貼在她的頰旁:「原來我的小茉              莉                花會害羞啊。」他的眼睛看著窗外的花欄,所以看不到花語眼裡泛起的哀傷。

    窗外陽光明媚,深秋那透明的金色光帶像一支支神奇的畫筆給白           色的             茉                     莉                   花染上一抹絕代風姿。風兒輕輕蕩過,吹起一層層白色的花霧,裹著那近乎纏綿到決裂的馨香飄散了滿屋滿室。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喜愛在窗欄擺放滿滿的茉             莉              花嗎?」

    輕輕的搖首,花語的思緒卻回到三年前初識的夜晚。他坐在暈黃的燈光外,在黑暗裡用審視的目光冷冷打量著她。她想逃開,房門卻被龐同德從外反鎖。然後他惡作劇的提醒要逃開他還有窗子可以選擇。

    她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當時的害怕應該比憤怒要多些的。

    而三樓書房的窗欄上就擺著很多盆母親栽種的白色茉               莉                花。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她回頭看他,而他已知道她想到了。

    笑著點頭,唇已壓上她的嘴角。細膩輕柔的吻著:「從那一刻起,我已注定逃不開了。」

    「是你逃不開嗎?應該是我吧。」

    「我們兩個都逃不開了。」

    輕輕捶了他一下,花語終於笑出了聲:「你好肉麻。原來你也會給人灌迷湯的。」

    抓住捶他的小拳頭,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堡的迷湯只給你一個人喝哦。」

    「我不稀罕。」說完立刻從他的膝上跳開,繞過桌子往門奔去,

    不過他的速度比她快,第三步還沒邁出去,身子已經被他整個抱了起來。

    「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說著嘴唇已啃咬在她的肩胛上,力度不大,卻曖昧的引起花語輕輕的喘息,白皙的肌膚上開始蹦出顆顆肉粒。調笑的閃躲著,手卻抵擋不住那大片大片襲來的愛意。

    「我們再生個寶寶好嗎?」他也在輕輕的喘息,抱著她的手臂上熱力蔓延。眼內蒸騰著濃稠的愛戀。手指撫在花語的後頸處,滾燙出灼熱的痕跡。

    她抬頭看他,幾乎帶著哀求:「可以嗎?」

    「我們還年輕不是嗎?只要我們願意,我們可以生很多。」

    「可是每一個都不是原來的那個了。」心還是痛著,自己的衝動~上帝給她的懲罰太重,重的壓住了幸福的顏色。

    「會是原來的那個的,一定會是原來的那個的。傳說寶寶在母親的懷裡形成的只是肉體,要到出生的時候才有靈魂進駐。所以我們沒失去他,他還在,只是在等我們給他一個身體而已。」他在她耳畔軟言輕語,她眼中的淚卻已重重墜落在他抬起的掌心裡。

    「是嘛?」她抬頭有些疑惑的詢問。心裡那撕裂的痛卻慢慢化在他柔軟的話語裡。

    「耿茉,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我會保護你,也會保護我們的孩子。你相信我,我們不會再失去第二次了!?擁抱的手臂更加的用力,彷彿在證明這個承諾的份量。嘴唇在眼淚中找到彼此的。

    他說幸福要自己守護,而她在他的濃情裡再次吧自己交到他的掌心裡。如果上天垂憐,請讓我們幸福!心裡聲聲禱告著,卻不知道上天有沒有聽到。

    「呯!」的房門突然就撞開了。幽夜舞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身子沒有站穩,刑離已經一把拉住了她拚命的往外拖。幽夜舞畢竟是女子,怎麼可能和男子比力氣。掙扎裡兩下,就被刑離扛在了肩膀上,大步朝外走去。卻還不死心的使力敲打著刑離的肩膀,嘴巴裡一連串的咒罵:「我不要走,耿於懷你聽到沒有,我不離開。我不是口紙,你用完就可以丟掉……」

    眉頭一緊,耿於懷的嘴角突的抽緊了。他吩咐刑離把幽夜舞弄走的,他不想讓耿茉知道幽夜舞的事。可是怎麼就直接鬧到了跟前來。

    門又重新合了起來,幽夜舞的掙扎和呼喊被完全關在了門外,漸去漸遠。耿於懷卻感覺懷裡的身子已經開始僵硬。

    「耿茉。」他輕聲的喊她,她卻只是僵硬著,背脊卻挺的直直的。

    用力搬過她的肩膀,搬著她的下巴,卻尋不到她的眼睛。心裡一慌,手上更使力了。

    終於轉過了頭來,她定定的看著他,然後長噓了一口氣身子慢慢軟了下來。

    「相信我嗎?」他很認真的問。

    她看著他,嘴角慢慢浮起一絲弧度,卻並不答話。

    「要我解釋嗎?」他倒是笑不出來,一臉的嚴肅。

    抬起手指,輕輕刮了下耿於懷的臉頰,花語笑了出來:「又馬著一張臉。」

    「我不想你誤會……」剩下的話全被花語覆上的雙唇堵在了唇邊,唇舌相依,繾眷纏綿,道不盡的濃情,說不出的蜜意。他沒有對人解釋的習慣,可是卻不願意她把無謂的猜疑放在心裡。所以她只要聽,他願意解釋。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他是多慮了。

    柔軟的手臂纏住了他的頸項,身體很自然的緊緊的貼合。她主動的展現誘惑的風情,眉目裡嫵媚妖嬈。唇已滑到他的喉間,加重了吮吻的力度。耿於懷無力的重重喘息:「你在玩火嗎?」

    「不可以嗎?」她抵在耳畔挑畔的問,雙手去拉他襯衣的下擺。

    「真的不要解釋?」他的手已拉開她的衣服,開始努力回應她的熱情。嘴巴裡卻還在努力說些不相關的話語,希望能暫時轉移一下懷中佳人的注意力。她的挑逗太徹底,讓他直覺的在受她擺佈了。

    親吻頓了一下,她的雙手抓起他埋在她胸口的臉,很挑畔的問:「她有我漂亮嗎?」

    「沒有。」

    「她有我年輕嗎?」

    低頭暫做沉思,貌似幽夜舞有二十七。八了。而耿茉好像下個月才滿二十三。所以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你愛她嗎?」

    「耿茉。」問這個問題,有些侮辱他對她的感情。

    「那不就結了,她沒我漂亮,沒我年輕,你又不愛她。我為什麼要去計較一句無頭無尾的話。要老也是她先老,要丑也是她先丑,你就是移情別戀對像不見得是她……」

    耿於懷終於也笑了,他還不知道原來耿茉的嘴巴數落起女人也這麼不留情面。剛才看她的樣子似乎象吃醋,現在只怕是生氣有人突然闖進來破壞了氣氛而已。

    「你對我真有信心。」說著一把橫抱起半攀著自己的身子,準備好好獎賞她對自己的信任。

    「呀!要去哪?」她的衣服被他拉的亂七八糟的,而他也好不了多少。他居然抱著她往房門走。

    「好好的獎賞你對我的信任,你對自己的信心啊。」話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可是聽到花語的耳朵裡怎麼就那麼的曖昧。突的臉就更紅了。

    簡風亦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褐色的玻璃瓶。隱約可見裡面蟄伏著幾隻蠕動的肉蟲。這是從龐雅媛的屋子裡找出來的,柏塵死的那天他在地板上看到過,後來龐雅媛自首,他去她的屋子裡找東西,無意間發現了她居然在床底養了這種「非洲血螞蝗。」

    非洲血螞蝗和普通的螞蝗不同。不是脫水就能收縮拍掉的,血螞蝗一沾到活的寄生體就會異常興奮的緊縮起身子吸附其上。它的食物是血,只要有新鮮而充足的血它就能自然而然無性繁殖,直到把寄生的生命體裡的血液完全的吸乾淨為止。一旦沾染要擺脫很困難。因為這種「血螞蝗」裡吸血的是母螞蝗,公螞蝗只吸食母螞蝗的血液。所以寄生體要擺脫一般只有靠公螞蝗來引誘母螞蝗而已。而此刻他發現的瓶子裡有三隻,卻都是公的,那麼母的呢?

    心裡隱隱的猜測著,模糊有了答案。嘴角不禁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女人歹毒起來的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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