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豪門壞老公 第3卷 第104章
    紫蝶墜了下去,她閉上眼等待著死神的判決,因恐懼而萎縮的身體在落地的瞬間彈跳起來,彷彿迷失了方向般又緩緩地墜了下去,這次墜力不是太大,彈力也沒先前那麼猛烈,這樣連彈數次後終於踏踏實實地躺下了。

    藍雅輕呼著:「紫蝶,你沒事吧?」

    迷糊中紫蝶又聽到藍雅的呼喚,她想睜開眼睛,但怎麼努力就是睜不開,而且全身都動彈不得,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又疼又酸,僅僅是幾秒鐘的大腦短路後,她就清晰地意識到自已還活著,是這軟軟的東西救了自已的命。

    藍雅見紫蝶沒什麼反應,就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嘴裡還不停地祈禱:「老天,一定要保佑她平安無事!」

    紫蝶已完全從恐慌中回過神來,藍雅簡簡單單的一句祈禱就讓她感動得流淚,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親情油然而生,她聲音輕弱地應了聲:「姐,我還活著!」

    聽到紫蝶開口說話,藍雅也高興得流淚,姐妹倆抱頭痛哭,把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表現淋漓盡致,儘管姐妹相認有許多話要講,但藍雅卻頭腦冷靜,她把紫蝶扶了起來:「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得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裡,凌川醒過來或許就是我們姐妹倆的死期,他的自私和狹隘已誘導不成熟的心理走向死胡同,怨氣和倔強在沒有交流的壓抑中已完全喪失善良,現在的他不僅會傷害自已,也會傷害身邊的人,他這是一種自閉的病態行為,我的例子就是一個沉痛的教訓,所以我不能讓他再繼續傷害你。」

    紫蝶在藍雅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聽了藍雅的講述,她並沒有因死裡逃生而開心,反而略帶傷感地說:「唉!他變成今天這樣,或多或少我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許一開始是因為媽媽和你奪走了屬於他的親情,現在又因我而讓他成了愛情的傷者,我想挽救他絕望的心,所以我想留下來,姐就先回去報平安,別讓雲哥哥再傷心,他真的好愛你!」

    藍雅把汽墊床的氣放掉捲成一個小卷:「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走,他今晚不會醒過來,我把張阿姨的安眠藥放在水裡讓他喝了,所以我們今晚行動最安全,這院牆都有八米高,院門鎖沒有找到,我看他把你房門鎖了起來,但就是找不到鎖匙,本來是想叫你從窗口跳出來,我想告訴你下面有汽墊床,沒想到你自已就墜落下來,還好,我早就鋪好這個汽墊床,我們現在還可以用汽墊床漂出去,順著小溪而漂,在南邊有個小溪的出口,水流有些急,但我們倆個可以用汽墊床把身子卷在裡面,衝出去應該不會有問題。」

    「看來你早就有計劃,為什麼不早點逃出去?」紫蝶有些疑惑。

    「我也是最近才有這計劃的,確切來講是我恢復記憶後才有這樣的想法,在這裡生活了一年,雖然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但就是不熟悉自已,所有的記憶都是空白,腦中只有凌川在這裡停留過的記憶,每天都是面對如女巫般凶悍的張阿姨,她每天吩咐我做許多事,稍不如意就會受到打罵,有時還不讓我吃飯,每當這時我就好想凌川快回來,以前他在這裡時張阿姨對我很好,如果不是我恢復了記憶,我還會以為他就是個大好人。」

    「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為什麼不想辦法打個電話回家?」紫蝶急切地問。

    「十天前,張阿姨讓我到地下室取整理花草樹木的工具,那裡的老鼠嚇得我手裡的蠟燭引燃了自已的衣服,慌亂中我脫下燃燒的衣服,那團熊熊燃燒的火光讓我從噩夢中醒了過來,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藍雅講得有聲有色,略停又繼續說:「我是機會偷打電話的,可我聽張阿姨說凌川要回來,而且還讓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因此我就繼續裝失憶,等著他的來臨……」

    紫蝶打斷她的話:「沒想到等來的還是失望,也許你以為他是良心發現,也許你以為他會帶著你的凌雲來接你回去?」紫蝶還把「你的」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紫蝶的話聽起來讓藍雅有點不舒服,有點酸中帶刺,她並不知道紫蝶和凌雲之間也有故事,只是略帶羞澀地說:「雲哥哥從來都是我的……」

    挖心挖肺般的疼痛瀰漫在紫蝶全身,嘗過人情冷暖、悲歡的她再也不想失去這份親情,悄隱起心中醋意和敵意,她不想與自已的姐姐相互排斥和對立,也就把凌雲對她的思念之情全盤講了出來,簡直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姐妹倆說著話很快來到藍雅的房間,聽完紫蝶的述說,藍雅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波濤,淚水奪眶而出,她雖然眼裡滾動著晶瑩的淚珠,臉上卻露出幸福的微笑,深情而美麗的眸子裡充滿了謝意。

    藍雅讓紫蝶幫著把床單剪成長條,她準備用這些布條接起來,大概是要把兩個人像粽子一樣捆在汽墊床上漂出去,雖然紫蝶沒打算離去,但她還是照著藍雅的吩咐做,她怕此時硬說自已不走,那藍雅也走不成,她想讓藍雅安全地離開,至於她自已,則想留下來陪凌川,她想挽救凌川,如凌川這般病症,哪怕是有極細微或極渺小的一點關心和愛就可以改變他的心態。

    藍雅一邊做事,一邊對著紫蝶莞爾一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只有我的妹妹才會如此漂亮!」這句話在外人聽來也許薄如輕煙,但對於紫蝶這樣一個懂得感知愛的女孩來說,那就是她心靈的全部,感激之餘就是卸下凌雲在自已心中的所有身影,眼中掠過一絲藍雅讀不懂的哀傷。

    床單撕裂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巨響,門被打開了,凌川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

    如鬼怪一樣飄忽的身影游離在門口,姐妹倆如臨深淵,看著一語不發的凌川都感到恐怖和惶惑起來,被燈光拉長的影子招搖得讓人覺得是屈死的冤魂,姐妹倆非常明白,也非常清醒,但最終還是無法免去災難的來臨,因為那個招搖的魂影已撲了上來。

    紫蝶擋在藍雅前面,雖然有些心驚肉跳,但還是大著膽子開口:「你想幹什麼?」

    一種最後的絕望緩慢地、沉重地從凌川心底裡滋生出來,他滿臉陰雲,接過紫蝶手中的布條,順勢把她藍雅捆綁在一起。

    姐妹倆都怒不可遏地嚷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凌川用現成的布條把紫蝶和藍雅捆得像個粽子似的,然後起身拍拍手,居高臨下露出一副鄙視的神情,連話也不屑說了直接拖著往地下室走去。

    這地下室出入的老鼠蟬螂太多,被凌川拖拉地目的地,紫蝶和藍雅彷彿覺得全身都是臭烘烘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無法忍受的臭味,似乎還有些粘糊的新鮮鼠糞弄到了臉上,死寂中只聽到鼠兒的吱吱聲,而凌川仍然沒有出聲,而是不時用手機的光亮探尋一下紫蝶和藍雅的表情,看著狼狽的姐妹倆,他不但沒有憐惜之心,反而覺得自已可笑之極,一種被愚弄的恥辱感強烈地刺激著他病態的心理,那杯足夠正常人睡一晚的安眠藥對他這種病人就沒多少藥效,那脆弱的神經不僅越來越敏感,而且越來越緊張,以至於喝了那杯安眠藥水也睡不著,昏昏欲睡時還是被紫蝶和藍雅雅製造出的噪聲驚醒了,他如幽靈般偷聽了姐妹倆的對話,腦海裡也是一片混亂,他有一瞬間為紫蝶的話而感動過,但又妒忌凌雲在紫蝶眼中的好,雖然紫蝶意在告訴藍雅凌雲是如何地思念著她,可凌川聽來就是不爽,他就越想越亂,隔閡也越來越深,以至於抹殺了紫蝶要自願留下的好意。

    凌川絲毫不理姐妹倆的憤怒,其實他也是在極力克制自已的心情,心胸一直不曾開闊的他就是難忍下這種背叛,為了使自已的心跳緩和一些,他掏出一支煙,在點煙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紫蝶,然後漫不經心地狠吸了幾口,哀怨如煙霧般在胸中不斷地進入又呼出,如紫蝶憂傷而美麗的面容般混在香煙的尼古丁中燒成灰燼,直到永遠……

    藉著微弱的星星火光,姐妹倆眼神中交換著恐懼,死亡的陰影是無法擺脫了,危險和意外都可能發生在她們身上,尤其是藍雅,她在恢復記憶後就對凌川有一種異常的恐懼心理,她清楚地知道凌川隨時都會翻臉無情,也會隨時置她們於死地,但她們心裡還是暗暗企盼著可能會有奇跡出現。

    就在凌川扔掉煙蒂時,他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在黑呼呼的地下室裡響得有些驚心動魄,連他自已都驚跳起來,彷彿一按接聽鍵就是在深淵之上的呼喚與回答,他語氣充滿戒備地:「喂,請問找誰?」其實他這是新號,知道的人就只有張阿姨,雖如此,但他還是戒備地多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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