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嘴裡塞著烤肉,隨口附和了一句。
子辛低頭,似在思考我剛才那句話。半天,他抬頭,嘴角微微一掀,道:「一針見血。爇然若為男子,定會是我浣國奇才。」
我擺擺手,道:「我只是說出了自己身為一名老百姓的心聲。你們出身高貴,即使遇見什麼事,或者說句大不敬的話,要亡國了,照樣有忠肝義膽的侍衛護送你們超小道跑路。」
子辛無奈地搖搖頭:「我谷家男兒豈是那等貪生怕死之徒?!爇然從哪裡聽說的?身為皇族,我們確實比普通百姓過得富裕。但是我們也有身在皇族裡的悲哀。不能有正常的親情,想哭或者想笑,卻要因為有失自己的尊貴身份,必須忍住。很多事情,都有它的雙面性。很多事情,都無法計算究竟是得到,還是失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子辛對事事物物總是看得那麼透徹。打個最俗,但也最一針見血的比方,二奶。車子房子,生活算是不用擔心了。可是得到了那麼多物質上面的,卻失去了生活裡很多的快樂與自由,甚至失去了一生被珍愛的資格。
子辛垂眸,長而卷的睫毛一撲一撲的,倒映在臉上,十分的可愛。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小時候不開心的事,我走到他面前,撅起自己的嘴巴送過去,充當一回壞女,誘惑他忘記以前的傷心事。
子辛咯咯地笑了,一雙眼眸柔情似水,他點點我的額頭,滿臉柔情地嗔道:「你呀!」
我不退反進,以八爪魚的姿勢掛上他的身體,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嗲嗲地說道:「大爺,您就收了小女子吧!」
他借勢環住我的腰,將我凌空抱起,兩眼放電地對我壞笑道:「佳人坐懷,豈能不亂?美人的美意,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我雙腿踢打空氣,哈氣連天道:「困死我了,睡美人得修煉了。」
熟悉的石床,以前躺過子辛,也躺過我,就是沒有同時躺過我們。起初那點懵懂的愛意,會偶然一個人,靜靜地窩在上面,做做春天的美夢,然後會羞得直往被子裡鑽。
「睡,美人?」子辛故意將一個名詞分成兩個曖昧的讀法,滿目曖昧地挑眉看我。
我含笑白了他一眼,假意惱怒地對著他沒受傷的地方捶幾下。他的眼角噙滿笑意,目光忽然變得很柔很柔,修長的指尖沿著我的五官細細地描繪著,惹得我渾身酥麻,忍不住一個翻身,顛鸞倒鳳地將他壓在下面。
「嘿嘿嘿嘿。」我奸笑道,裝成混混調戲美女的樣子,加粗聲音,道:「美人,你就依了大爺吧!」
子辛好奇地挑挑眉,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呃?這樣啊!那我,該怎樣呢?我壞壞地想,是先脫衣服?還是一邊親一邊脫呢?可是都親了,怎麼脫呀?
「爇然是在害羞,還是不知何去何從啊?」子辛戲謔的聲音打破了我的苦思冥想。
我哼兩聲去去尷尬,逞強道:「誰說我不知道?!」為了極力地證明我是箇中高手,我對著子辛的臉『叭叭』一陣昏天暗地的亂親,手還不忘要扒他的衣服。
他似乎被的主動嚇了一跳,身體僵了一下,很快便恢復過來,變守為攻,長臂一轉,將我翻到了下面。
我們停止了親吻,四隻眼睛牢牢地鎖住彼此,他輕柔地撫摸我的發,然後是眉毛、鼻子,輪廓,最後停在嘴巴上,我看到他的眼裡燃燒起一團小火苗,他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大手在沿著我的身體上上下游離,所經之處彷彿走水一般,火勢旺盛。我不甘示弱地扒開他的衣服,已經不嚴重的傷口還是讓我心疼了一下。
「你的傷口不能……」我的擔憂還沒有說完,他的唇便鋪天蓋地而來,淹沒了我所有的理智。
「沒關係。」他的聲音帶點嘶啞,緊貼著的身體感到他發生的生理變化,我嚶嚀一聲,更是加快了火勢的發展,他剛開始還是小心翼翼地寬衣解帶,到最後直接改成撕扯了。
身體極度地感到空虛,理智早被拋到九霄雲外,信馬由韁地隨著自己的喜歡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拚命地從對方身上索取心靈棲息的位置。
昨晚過度地體力勞動,直接導致我日上三竿還躺著,想起起不來。什麼叫做被車碾過,算是真正地體驗了一回。
這算不算夢想得以實現呢?又想起昨晚瘋狂的一舉一動,我羞得鑽進被子裡,蒙在裡頭癡癡地笑著。好幸福呢!幸福得我走不動了,只想在這依山傍水的地方,和心愛的人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寧靜生活,像個包黃頭巾的村婦一樣,下地做農活,種糧食。
唉!想到在這裡自食其力,我忍不住犯起了愁。事實總是與理想相違背的。蒼鈺他們都是依靠烤肉和果子度日,他們既是練武人又過慣了原始生活沒有關係,我這個從高度發達的現代化來的靈魂,吃慣了精糧不說,基本的家務都不會。拿什麼返璞歸真呀?行為藝術也不帶這樣的。還種糧食呢?糧食種我差不多。
「醒了?吃點東西吧!」子辛推門,一束陽光灑進來,我往被子裡鑽了鑽,「先出去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
子辛好笑地看著我,走到床邊連著被子一起環住我,曖昧地在我耳邊輕呢:「手感不錯,視感也不會差的。」
我一手捂臉,一手將他往外推,「丟死了!你走開。」
子辛抓住我的手,掀開被子將我帶進懷裡,我春光乍現,想出手抓被子,怎麼都使不出力來。子辛拿過衣服,細心地為我穿上。「我在這裡找的,一些簡單的男女裝,是你以前在這時穿過的嗎?」
廢話!住在這裡半年,能不換衣服嗎?我穿好衣服以後,子辛遞給我一個果子,我如氣球憋了氣,一下子焉了。「怎麼還是果子呀!有沒有米粥?」
「我找了半天,都未找到半粒。想必是這裡久無人住,無人採購吧!等我們出了谷,帶你去最好的酒樓,幫你補回來好不好?」子辛揉揉我的頭髮,用哄孩子的語氣哄我。
我撇撇嘴,只好這樣了。「那你是怎麼決定的呢?是回去還是繼續深入南方,尋找孔靈石?」
子辛不答反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