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那年,父母離了婚,不,確切的說是我的父親拋棄了我和母親,另結了新歡,更不幸的是我的母親沒有得到一分錢的財產,沒辦法她只好帶著我去越南投奔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阿姨,但是沒想到的是不到一年,阿姨竟然死了,我們在一個蛇頭的誘騙下偷渡到了泰國,以為到那裡可以賺到大錢,而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蛇頭只是為了賺到一大筆偷渡費而已,為此母親還賣掉了她的一個腎,同我們一起偷渡的還有幾個越南人和中國人。到那裡以後我和母親完全傻眼了,找不到工作,沒錢吃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蛇頭又不知去向,沒辦法母親只好把我送去一個地方……」說到這裡,寧晨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
那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有吃有喝,還有人教你跳舞唱歌,我還有了一個漂亮的泰國名字麗莎,但是每天必須得打預防針,預防針你知道嗎?」寧晨突然把目光轉到了水清的臉上,低低的笑了起來,幾乎笑得全身的肉都顫動起來「預防針,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竟然以為那是預防針,我母親也騙我說是預防針,打了以後就不會得病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什麼?你能猜得到嗎?」
又是一陣笑聲,把水清笑得不知所措起來。
然後寧晨止住了笑,聲音變得低沉而神秘「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激素,女性激素,我已經不是我,我成了……我成了別人口中的……人妖……哈哈哈,人妖……」
水清吃了一驚,什麼?人妖?寧晨是人妖?就是……就是男的變成女的的那種?天啊,這怎麼可能?一瞬間,過去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第一次見寧晨的時候覺得她的手腳有些大,那一次她說話的聲音突然變成了男的,還有和周新平半夜在舞蹈教室秘密的談話的那個男人,是她,都是他,寧晨,一個人妖。
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一個人妖,而且還是自己的老師,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就像古代人看到了高科技的電腦,茫然不知所措。
南洋?泰國?雖然對這些名字並不感到陌生,水清還是猶如在雲裡霧裡,腦子裡像飄著一團雲,虛無縹緲。
有一瞬甚至在懷疑是寧晨故意在逗自己玩兒,或者在耍弄自己,雖然之前已經聽葉子說過,寧晨是個男人,是的,水清以為她最多是男扮女裝,不至於是一個人妖啊。
寧晨沒有看水清吃驚的表情,那對她已經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