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胭脂色 第3卷 VIP第1章、不堪羞辱
    說罷,他殘忍地瞇起眼,笑容有如鬼魅,花奴被按在地上移動都不能動,那種羞辱和絕望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偏頭咬住雙唇,任眼淚肆意滑落,柔嫩的唇瓣滲出血絲,濃烈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太后娘娘駕到——!」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殿外突然傳來劉德全的高呼。

    玖夜猛地停住動作,高漲的浴火讓他渾身向火燒一樣,他冷眼瞧向殿外,精目中閃過一絲攝人的殺氣。他不管不顧,埋頭繼續,卻聽殿外劉德全驚慌的聲音。

    「太后娘娘,您不能闖進去……」

    「該死的老東西!」他咒罵一聲翻身坐起來,狠狠一拳擊上地板,讓火氣消了一些,這才從花奴身上爬了下來,拿過一旁的外衫隨意穿上,邊繫腰帶邊瞅了一眼地上的花奴。

    只見她狼狽地趴在地上,臉上佈滿淚痕,如玉般的肌膚映出粉色,脖頸胸口佈滿唇痕齒印,披散的髮絲還滴著水,凌亂地沾在慘白的臉上和唇角,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瑟瑟發抖。撞到他打量的眼神,她像受到極大的驚嚇,忙抓住毯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眼睛驚懼地盯著他。

    他的心一陣絞痛,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他討厭她這樣的眼神。

    身後一陣珠簾撞碰的聲響,兩個面容清秀的小宮女攙扶著老太后緩步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幾個滿臉橫肉的老嬤嬤。

    玖夜眼睛一瞇,一件裘袍當頭罩下,將花奴嚴嚴實實裹在裡邊。

    「王兒,哀家聽說你又準備臨幸那些低賤不堪的女俘?」老太后聲音沉穩,面色不悅。雖說兩鬢已然斑白,但依舊雍容華貴,舉手投足自有一番威嚴。

    「母后還真有心了,不過兒臣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不勞母后煩心。」玖夜不馴地抬頭,眼中精芒直射老太后,那凌人的霸氣震懾心魂,老太后被那眼神鎮住,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不過母后的消息也真夠快啊,看來本王身邊還真有不少忠心的奴才。」說罷他精目一掃,直愣愣地盯住劉德全的臉,冰冷的眼神讓劉德全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王兒,母后這也是關心你。再來母后也沒想阻撓你些什麼,不過是讓宮裡有經驗的姑姑們給她檢查檢查,再讓御醫開點除病氣的藥物過過氣,王兒身為一國之君,聖體尊貴,像這等房事更要慎重才是,母后斷然不允許這些污穢的戰場女俘傷了王兒身體。」老太后言辭犀利,卻字字以關心他的身體為重,只是言語中卻有不可違逆的氣勢。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這女奴帶回來也沒幾天,那古赫將軍的強盜軍團哀家也略有所聞,若是這女奴真的曾被送進紅帳篷,若是腹中留有不潔之物,那可怎生是好?咱們皇家的血統絕不能亂!」

    「母后……」

    玖夜雙眉緊皺,那老太后字字在理,自己也說不出反對的理由。

    那些所謂的檢查,就是幾個老嬤嬤將人帶入密室,探豐汝,嗅腋氣,捫肌理,還有用一些非人的手段強硬查看一些女人是否貞潔之身,而那些已經破身的女人更人要受盡常人所不能忍的屈辱。當年,在他只有幾歲的時候,他的生母被人陷害與人私通,被他舅舅帶走驗身,接受一些屈辱的檢查,他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些什麼,娘親回宮之後,夜裡便含恨自盡了……

    想到此,他又抬頭看了花奴一眼,她像一隻瀕死的動物般,縮在地板上緊緊抱著自己。她似乎明白太后想做什麼,眼睛裡充滿了抗拒和絕望,她突然轉頭望向他,眼神一度變得凌厲,那顫動的波光裡,除了對他的懼怕,更有一種讓他心驚的恨意!

    看著她這樣子,他突然有些不捨,可是迫於太后的威嚴,他也只能選擇這麼做。

    「母后,可是……」

    「不必多說,王兒莫不是想違抗哀家的命令?」

    他心中不郁,卻不得不給太后留幾分顏面,畢竟現在朝中大部分權利還在她手中,等再過幾年,他暗中逐步掌握實權之後,再好好跟這老東西算賬。

    想到此,他瞇眼應道:「兒臣依了母后便是。」

    不過想來,她既然能撐過紅帳篷的遭遇,又怎麼會承受不了這一點點的屈辱?那和她一起逃出來的蘇美人不一樣也經過那場檢查了,她可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想到這裡,他反倒有些奇怪,當時蘇鶯鶯被帶走的時候他可沒有絲毫不捨,可是現在,他竟然隱隱地替花奴擔心起來。

    「王兒這樣做就對了!到時候安安心心地行事豈不快哉?」太后聞言笑道。她開口對那幾個老嬤嬤說道:「把她帶走吧。」

    那幾個嬤嬤一聽,快步過去把她像粽子一樣裹在毯子裡。

    「我不去,放下我……快放下我……」花奴的眼淚已經乾涸,聲音也虛弱像一陣風一樣,方纔她已經掙扎的沒有了一點力氣,這會兒只能像個布娃娃一樣任那幾個老嬤嬤擺佈。

    老嬤嬤收拾妥當,然後招手叫來幾個太監,讓他們把她抬起來。

    「好了麼?好了咱就走吧,省得王兒等急了。」老太后冷眼瞧了她一眼,然後翹起蘭花指,搭在身邊小宮女的胳膊上往門外走,那幾個公公抬著花奴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

    花奴橫躺著,凌亂的長髮從空中飄落下來,一直拖到地上,她倒仰起頭看著他,任眼淚由眼角滑向額角的髮際,然後消失無蹤,那倔強的眼神裡,第一次像似充斥了一絲祈求。

    玖夜張了張口,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抬到殿外,外邊的夕陽還很刺眼,只見到太后手指上的金指甲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這一刻,他雙目遽然爆出血光,雙拳緊緊地握起,青筋遽出,指骨蒼白!

    「王上,蘇美人求見。」劉德全膽顫心驚地走過來,彎腰說道。

    「滾!」

    玖夜怒吼一聲,嚇得劉德全腿一軟差點栽到地上。

    「是……是,奴才這就去傳話。」劉德全急忙彎腰往殿外退。

    「等等——」

    玖夜眼睛一瞇,方纔的晴欲尚未消褪,讓他的眼睛較往日更加可怕,就像一隻被奪走到口的肉般狠厲,一絲猩紅從眼底泛出,他唇角一勾,笑容竟如撒旦般讓人渾身發冷:「你是說那個女人?讓她進來!」

    劉德全一聽,哆嗦著用袖口抹去頭上的冷汗,連忙應道:「奴才這就去!」

    說罷便退出殿外。

    「王上。」

    不出片刻,蘇鶯鶯便款款走了進來,晶亮的眼眸波光顫抖,笑容嬌艷得如花兒一樣:「王上,臣妾是來請罪的……」

    玖夜冷笑:「美人何罪之有?」

    蘇鶯鶯臉上笑容不減,身姿妖嬈地走上前,雙臂纏上他的腰,將薄薄的紗衣不知不覺拉開一點,將精緻的臉蛋在他胸前摩挲著,撒嬌道:「王上定是生臣妾的氣了,上午臣妾說的事,其中另有原委,王上一點要聽臣妾解釋。」

    玖夜盯著她低胸的紗衣,方才未盡的浴火,此刻更加難以克制,他眼中火焰高漲,連聲音都嘶啞了起來:「解釋?沒那個必要!你需要做的,就是盡你所能來取悅本王!」

    說罷,他攔腰將蘇鶯鶯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將她扔下,然後幾把撕碎她身上的薄衫,二話不說,褪去衣衫便翻身壓了上去!

    蘇鶯鶯被摔的暈乎乎的,尚未回過神來,就覺得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

    她忍著差點脫口而出的慘叫,承受著玖夜凌虐般的欲-望,她笑容扭曲,額頭冒著冷汗,卻仍舊嫵媚地shen吟,忍著不適配合玖夜的動作,一勾雙腿纏了上去。

    而在福壽宮的密室裡,所有的嬤嬤像地獄的惡鬼一樣圍著趴在地上的花奴,老太后親自搬了坐榻坐在上位,歷盡後宮爭鬥的她,心已硬如磐石,如淬了毒液的毒蛇般陰冷。

    一旁的地上,擺著一排排稀奇的刑具和一些見所未聞的精巧物什,比如布上插的那一排細長銀針,那後宮的主子懲罰不聽話的奴才便會用那針刺其肌膚,或將那針插入指縫,傷口小,不容易被人看出來,卻能讓人疼的生不如死;還有夾棍,楊木製成,長三尺餘,去地五寸多,貫以鐵條,每根中各綁拶三副。凡夾人,則直豎其棍,將受罰之人十指依次貫入,兩人從兩邊同時用力拉,十指連心,受罰之人將受到難以忍受的痛楚。一邊還放有竹籤等其它叫不上名字的刑具,卻也都精巧玲瓏。

    這是後宮,一般觸犯刑罰的妃嬪乃至宮女,都會被送去宗人府,私用刑罰是要殺頭的,連太后也不例外。但這後宮之中,又有哪個宮裡沒私底下備上幾套刑具?

    「太后,要先審問嗎?」站在太后身側的一個老嬤嬤開口,那嬤嬤眼神陰狠,滿臉橫肉,看著趴在玖夜臉色慘白的花奴,竟然露出一種近乎變態的興奮。

    老太后略一點頭,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緩聲道:「哀家聽說你是被王兒從戰場帶回來的赤炎國俘虜,而且殺了魏國相的獨子,據說,連那將軍古赫的死也和你脫不了干係?說吧,你來我殷樓國到底有何陰謀?是不是赤炎國派來的奸細?否則以你一個普通的女子,怎會有那樣的能耐。還有,蘇鶯鶯那妖女和你是什麼關係?」

    花奴臉上淚痕已干,無力地趴在地上,被那薄毯子鬆鬆裹著,青絲垂在耳邊,臉色蒼白得像一朵即將凋零的梨花。

    她被那群凶神惡煞的嬤嬤圍在中間,聽到老太后的問話,慢慢抬起頭來。太后略略發福的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讓她後背直冒冷氣,手腳冰涼。

    看來這次並不是普通的驗身那麼簡單。老太后看起來一臉慈祥,可是竟然會如此狠毒,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是她想對她做什麼?

    她緩緩抬頭,冷然道:「這些都與蘇美人無關。花奴也不是奸細。」

    老太后見她那表情,沒來由得氣惱:「兩個女子無緣無故跑到邊關戰場,妄自穿越國界,顯然是奔我殷樓國而來,竟然還不說實話,你當哀家是傻瓜嗎?」

    花奴一愣,不知道該如何接口,她總不能說是蘇鶯鶯仰慕玖夜,不遠萬里想見他一面吧?

    老太后看著她冷笑一聲:「無話可說了吧?今天,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休想走出我這福壽宮!」

    花奴想起近日遭遇,不由得悲從心來。既然王妃已經得償夙願,她也沒有了牽掛,既然屈身於此,也沒有機會逃出去,就算過了太后這一關,依舊難逃玖夜魔掌,與其日後活在那生不如死的屈辱中,倒不如一次來個了斷。

    想到此,她淒然一笑:「太后若想殺了我,就動手吧,花奴無話可說。」

    「你……」老太后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倔的奴才。她瞧著她,突然發現她這寧死不屈的倔強樣子,竟然像極了那賤婢妁磯。

    那妁磯本是玖夜生母身邊的丫頭,為了維護那個賤人幾次壞了她的好事,最後竟然還懷了她哥哥的孩子,她一路追查,直到幾年後才找到那賤婢下落,本以為她和那孽種一起被殺死了,不想那群飯桶辦事不牢,讓那賤人的兒女逃跑不說,還在十幾年後回到宮裡,還被王兒封為蘇美人!

    只是那賤婢的女兒明明是那個蘇鶯鶯,她又怎會從這個女奴身上看到妁磯的影子?莫不是近日天天想著那事,有些錯覺?

    她頹然搖搖頭,揉著太陽穴歎息道:「罷了罷了,殺了你反倒麻煩,哀家也不想為了一個奴婢和我王兒產生什麼間隙,羅姑姑,把她好生檢查了給王兒送去吧。」

    說完,她便站起來讓兩個丫頭扶著緩緩往外殿去了。

    那嬤嬤聽太后說不審問了,頓覺喪氣,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和眾嬤嬤一起行禮:「老奴恭送太后。」

    花奴沒想到那太后竟然會就這樣放過自己,反倒有些不可思議。正待鬆口氣,卻見那幾個嬤嬤一起衝上來將她按住,開始揭她身上裹的毯子。

    「你們要做什麼?」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慌亂地想推開她們,可是手一鬆毯子就被揭開一些,她慌忙回手去護著,卻被兩個嬤嬤按住雙手,一動也動不了。她拚命扭動身子,直把那幾個嬤嬤累的氣喘吁吁。

    「該死的小蹄子,我還不信治不了你!」那羅姑姑見她不肯配合,抽下布條上的一根銀針,咬牙切齒地往她腰上扎去!

    「啊——」

    一陣銳痛,讓花奴幾乎暈死過去,她慘叫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那幾個嬤嬤見狀也摘了銀針往她身上扎,胳膊,腹部,腰上,臀上,只要能下的了針的地方,她們就狠了命地扎。

    花奴痛的滿地打滾,不多時便沒了掙扎的力氣,只覺得那尖銳的痛一下一下刺激她的神經,那種痛苦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那幾個嬤嬤個個陰狠,面容猙獰,見她慢慢趴在那裡不動了,怕出了問題擔待不起,也不敢繼續。

    那羅姑姑陰笑著厲聲威脅道:「我看你學不學的乖,你最好記住姑姑們的手段,早這樣乖乖配合不就沒事了?」

    說罷,她一招手,其他嬤嬤便拉開毯子,將她平躺著躺在毯子上。那姑姑瞧著眼前白皙水嫩的少女身體,像草原上盛開的花兒般嬌嫩誘人,不由得咂咂嘴。

    她彎下腰,狠狠在她細膩白嫩的蠻腰上擰了一把。

    花奴睫毛顫動,無力地嚶嚀一聲,痛得蜷縮起身子,晶瑩的淚珠沿著眼角流下來。

    她捏著花奴的臉左右悄悄,眼神鄙夷,諷刺道:「瞧這細皮嫩肉的,怪不得王上那麼著迷,真是禍害人的狐狸精,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有多yin蕩!聽說,還被軍中那幾百上千個男人睡過,給你檢查,我都覺得髒了手呢。」

    她一邊捏住她的下顎檢查她的口齒,一邊打手勢讓那幾個姑姑再次將她拉好,讓她平躺起來,雙臂平伸。

    「不要,放開我……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花奴用著最後的力氣掙扎,無奈雙手雙腳都被按住,只能低低shen吟,聲如蚊蠅。

    「瞧瞧,很小蹄子,該瘦的不肥,該肥的也不瘦,看起來一副瘦弱的樣子,身段長得還真不錯!」

    「嘖嘖,瞧這細皮嫩肉的,這會還是個半大丫頭,要不了多少時日,肯定迷死不少男人。」一個嬤嬤在她身上東擰一把西掐一下。

    「這屁股也夠大,能生。」另一個嬤嬤「啪啪」在她屁股上打了兩巴掌,撇著嘴巴道。

    花奴只覺得一雙雙粗糙的手在她身上發了狠地左捏捏,右摸摸,那種屈辱的感覺如浴火焚身般痛苦,突然,她感覺有幾隻手開始扳她的腿。

    「不——」她尖叫一聲奮力掙扎,竟然像迴光返照般,掙開了那幾個嬤嬤,猛地坐了起來。她爬起來,發瘋般地推開她們,然後用力往一旁的樑柱上撞去!

    只聽「彭」地一聲,血花濺了那些嬤嬤一臉一身,那幾個嬤嬤一時愣了。

    最後一絲陽光從暗閣裡透了進來,將花奴的影子拉的老長,蒼白的臉上渡上薄薄一層剔透的光芒,她扶著染滿鮮血的樑柱,身子像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軟軟地滑到地上……

    天空已暗了下來,皇宮城牆高高地將外邊的天空阻隔,高高低低的琉璃瓦屋簷在夜色中巍峨聳立,一對巡夜的士兵走過去,「嘎」一聲響,驚飛古樹上的一隻烏鴉。

    朝陽宮門口的花箋大紅燈籠在風中搖搖晃晃,透出暗淡的光。

    兩個御前侍衛分侍朝陽宮兩邊,聽到殿內傳出的銷魂的shen吟聲,個個面紅耳赤,卻裝作不聞不知,像兩尊雕像般佇立兩側。

    遠遠地,劉德全從遠處提著宮服下擺往過來跑,邊跑邊擦汗,一臉慌張的模樣。

    那兩個侍衛看見他,忙行禮道:「劉公公。」

    劉德全也不理他們,幾步跑上台階,聽見裡邊粗重的呼吸和嬌軟的shen吟,不由得一愣神。然後焦躁地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朝陽宮」那塊牌匾下,抄著袖口來回踱步,不時抹著汗從門縫往裡邊看。

    不過片刻,他便堅持不住了,他能等,那閻王爺可不等人啊!

    王上看起來對那賤婢不一般,要是那賤婢死了,以玖夜殺人不眨眼的性格,不知道要殺多少人呢。想到這裡,他索性豁出去了,嘗試著趴在門口喊道:「王上,王上!出事兒了……」

    玖夜此刻大汗淋漓,他如草原的野狼般,雙目殷紅,毫無憐惜地蹂-躪著身下的女人,聽到門外的動靜,他不悅地捏起眉頭。

    「……王上……」

    蘇鶯鶯嬌喘吟吟,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卻覺得身體一涼,身上那男人猛地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不適地shen吟,睜開眼睛發現玖夜已經抓起黃袍披到身上,她嚶嚀一聲,抓住玖夜的袍子,雙眼迷濛:「王上……不要走……」

    玖夜冷冷一甩手,蘇鶯鶯差點被摔到床下來,玖夜厭惡地看她一眼,然後抬頭看向殿外,拿起錦黃外袍披上,又看著床上癱軟如泥的女人,眼中露出冰冷的嘲諷。

    他一拍手,後殿走出來一排宮女,替他擦洗污穢,穿戴好衣衫。

    然後沉聲道:「宣劉德全進來吧。」

    立刻有小太監去宣劉德全覲見。劉德全忙慌慌張張垂首進來,一眼瞧見床上的旖旎,也不覺驚訝,只是喚了幾個小公公過去將通體滾燙,仍然在幽幽shen吟的蘇鶯鶯用毯子裹了往殿外抱去。

    「真是越長年紀越沒分寸,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他一臉不愉,薄薄的嘴唇殷紅中帶著冷厲,他一邊隨那小宮女整理衣衫,一邊開口問道。

    劉德全抹了一把汗,戰戰兢兢答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個花奴,她……」

    玖夜一聽是關於花奴的消息,眼中寒芒一閃,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閒閒地抿了一口,冷笑道:「劉德全,母后是怎麼教你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奴婢來驚動本王,本王看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吧?」

    劉德全聽玖夜這麼說,眉頭一皺,莫非自己猜錯了?難道王上對那女奴根本沒興趣?自己竟然就這麼冒冒失失闖進來壞了王上的好事,加上方才自己私底下通知太后的事,王上還心存芥蒂,說不定就借這事把他給辦了!

    這麼一想,他後背冒了一層冷汗,忙跪倒在地:「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老奴不是有意打擾王上的,只是福壽宮那邊出了事,奴才覺得要跟王上說一聲,這才擾了王上興致,王上恕罪……」

    聽他這麼說,玖夜心頭一沉。

    這劉德全也是身邊的老太監了,若沒什麼大事,定然不敢來驚動他,於是他斂了笑容,正色道:「說吧,那丫頭怎麼了?是不是又觸怒了母后?」

    「回王上,那女奴不知死活,不但不肯配合姑姑們檢查,還撞柱尋死,這會兒已經被福壽宮的姑姑們拖到後殿去了!」

    「啪——」

    茶杯跌倒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屋裡的宮女太監被那一聲巨響嚇得魂都飛了,全部驚慌失措,噗通噗通跪在地上。

    「你說什麼!」

    玖夜一下站起來,有些愣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上腦門,一時呆愣不知該想些什麼,前一刻鐘她還在他面前像一頭倔強的牛犢一樣跟他頂撞,怎麼這麼一會,她就出事了?

    劉德全也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蔥:「王上息怒,不過這會她還有一口氣在,但是女婢是沒有資格傳太醫的,奴才是來跟王上說一聲,討個主意。」

    他飛起一腳將劉德全踹翻到地上,俊美的臉龐充滿殺氣,他像一頭嗜血的猛獸般怒吼:「該死的奴才,她要是死了,我讓你們全部陪葬!還不快去傳御醫!」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福壽宮奔去。

    他剛到福壽宮,就遇到了太后。

    太后被幾個丫頭扶著,站在福壽宮大殿門口,頭頂的燈籠將福壽宮照得恍如白晝,他衝上去劈頭就問:「母后,你們對那丫頭做了什麼?她人呢?」

    那幾個宮女看到他,忙行禮道:「王上。」

    太后見到他有些吃驚,看他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精雕細琢過的妝容也蓋不住滿滿的怒意:「王兒這麼快就到哀家這裡問罪來了?」

    「兒臣怎敢?反倒是母后,那丫頭怎麼說也是母后從本王的床上帶走的,這會說出事就出事了,母后真是好手段啊!」他滿臉陰狠之氣,眼中充血,咬牙切齒地說道。

    邊上的人都一臉驚訝,王上和太后雖說一直不和,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翻臉過,王上這些話擺明了給太后難堪,不由得都緊張了起來。

    「反了反了!」老太后氣得直哆嗦,指著他怒道,「你——你敢辱罵哀家?不過一個低賤的奴婢而已,死就死了!你竟然為一個女人斥責哀家,還是一個低賤的敵國俘虜,你還真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太后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難道你忘了,你這條命還握在哀家的手裡!」

    「是嗎?」他冷笑一聲,「本王忍你忍得夠久了,你要是想提前結束這個遊戲,本王倒是很樂見!」他壓低聲音,湊到老太后耳邊說道:「你欠我娘親的血債,也是時候還了。」

    太后像被雷擊一樣,踉蹌著退了兩步,被身後的宮女扶著才站穩腳步,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死一樣蒼白,怔愣在那裡說不出話。

    他勾起一邊的唇角,冷冷一笑,不顧太后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直接往福壽宮後殿奔去。

    後殿,

    是每個宮裡最偏僻的地方,一般哪個宮裡的人出了事,一般都要先停在後殿,等宮裡除了名,安排好了就直接抬出去扔到亂葬崗了。

    這裡很安靜,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玖夜遠遠地看見前面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忙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卻聽一個狠厲的沙啞聲音傳入耳中,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像太后身邊的羅姑姑。

    「該死的賤婢,死也不安生,害咱們被太后斥責。」

    「被太后說說還算好了,怕就怕王上也會追究此事,倒時候肯定會怪到咱們頭上,記得下午要帶她來驗身的時候,王上可是很護著這個賤人呢。你說這淫賤骯髒的賤胚子有什麼好?王上怎麼就瞧上她了呢?」另一個嬤嬤接口道。

    「別說了,反正除了啥事有太后擔著呢,咱趕快將她扔了,反正她被王上帶回來還沒幾天,敬事房也沒存底,省了許多麻煩,那邊已經通知了小福子,明早就把她抬出宮了。咱快快辦完事回去覆命,太后還在那等著呢。」

    「好的。咱們手腳都麻利點。」

    說完,那邊就一陣慼慼簇簇的響動。

    玖夜此時已離她們很近,藉著遠處的燈籠看去,正好看到那四個老嬤嬤抬著死氣沉沉的花奴,像扔貨物一樣,抬著手腳將她扔到草叢裡。

    她被這麼一摔,從昏迷中醒了幾分,像母體裡的嬰兒般慢慢地蜷縮起赤luo的身體,在草叢裡微微顫抖著。她皺著眉頭,雙目緊閉,唇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的血跡流了滿臉都是,像火焰般灼燒著玖夜的眼。

    「嘖嘖,你們看,這賤胚子還沒嚥氣吶?」那嬤嬤見她醒了,吃了一驚,撇著嘴,用腳尖踹踹她,見她沒反應,正準備加大力道,卻猛地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掐住了喉嚨。

    她驚恐地抬頭,只來得及看見一張憤怒凶殘猶如鬼魅的臉。她來不及驚呼一聲,便被扭斷了脖子,她眼珠詭異地突出,殷紅的血液像蛇一樣蜿蜒在唇角。

    夜色如水。

    幾聲淒厲的慘叫迴盪在福壽宮上空,宮裡剛剛入睡的人被猛地驚醒。

    天邊,一鉤新月漸漸顯現,幾隻烏鴉「哇」地叫了一聲,只是那淒迷的夜幕上,隱隱泛出一片猩紅……

    朝陽宮的門「匡」地被人一腳踹開,上邊那塊乾淨的鑲金牌匾上竟被震下來些許灰塵。大殿外已有幾個醫術高明的御醫等候,劉德全唯唯諾諾站在邊上,正打算開門的那隻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那些御醫不等吩咐,都急忙跟在他身後進殿。

    玖夜抱著花奴進去,將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向跪在身後的御醫怒吼:「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來救她!」

    御醫們臉色都不好看,讓他們給一個差不多已經沒氣的女奴看病,不是成心羞辱他們嗎?但他們雖然不滿,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聽玖夜一吼,嚇得都手忙腳亂地上前檢查,經過一番仔細地查看後,他們互相看看,然後為首的那個發須花白的老太醫走出來垂首行禮。

    「王上。」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那些老太醫在一起窸窸窣窣商量半天,才站出來一個。

    「她怎麼樣了?」玖夜急忙上前。

    「啟奏王上,這位姑娘傷的極重,看得出來,她在半月之前曾受過什麼重擊,傷了肺臟,身體底子弱。這下再一撞,顯然一心求死用盡了全身力氣,就是個身強體壯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折騰。王上還是得有個準備,臣等自當盡力試試,若是過了這一晚醒了,便無大礙了,若是醒不了……」

    老太醫頓了頓,皺起眉頭不往下說。

    玖夜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冷笑,眼中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他瞇起眼:「醒不了?那你們就陪著她去!」

    太醫被盯的心中一寒,冷汗沿著額頭流下來:「王上,其實這女奴傷的本不會這麼重的,您看她手腕等可見處儘是細細青紫的小點,這可都是用過針刺之刑後的針孔,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多半是這疼痛所致,王上可命人準備溫水,待老臣開些止疼散淤的藥,用溫水泡泡身子,會減輕疼痛。」

    「針孔?」玖夜又驚又怒:「竟然有人對她用刑?」

    他沒想到,這後宮之中竟然還有人敢濫用私刑?而且那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他怒火中燒,一拳捶到桌子上,桌子吱呀一聲,差點散了架。他看著,怒氣不減,又猛地踹出一腳,頓時,整個桌子飛出去砸在樑柱上,頓時木屑四散。

    一回頭見那些御醫還在那愣著,嚴重殺氣閃現,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們愣在這裡是等本王摘了你們的腦袋嗎?還不快滾!」

    那些御醫嚇得腳軟,連滾帶爬地退出去開藥方。

    玖夜滿胸的怒氣無法平復,撐著床柱劇烈地喘息,一眼掃見床上的花奴,她睡的像個單純的孩子一樣,臉色蒼白的彷彿風中的雪花,唇瓣微微張開,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瞼,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

    想著她曾受過那樣的痛苦,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憐惜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緊張她,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說不上來,卻在不知不覺中在他心底紮了根。

    「不!」他惱怒地一甩頭,他怎會對她產生憐惜?他只是討厭她那種不馴,想要馴服她罷了。他討厭那種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他冷冷伸手捏住她的臉,眼中精光爆射,厲聲道:「聽著,本王是不會讓你死的……就算真的要死,你也只可以死在本王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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