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回來。」江文博在這種時候,不想提自己和白秋華的事,只是又不知道怎樣避免才好。
「好久不見了,我做東,請你們二人吃頓便飯。」
「那個,這幾天怕是不太方便。」
完全是推脫之詞,喬晨的疑心更重,白秋華瞞著,他說話也吞吞吐吐的,肯定是發生了事情。
「只是一頓便飯,用不了多長時間,我看,就今晚吧?」不管他的推脫,喬晨霸道的定了時間,定了地點,那擺明了這頓飯吃也得吃,不想吃,也要吃。
「我可以去,不過,秋華要不要去,你必須徵求她的意見。」江文博很含糊的說著,不知這樣的表達,喬晨是不是能明白。
「什麼意思?一個大男人能不能痛快點,這樣吞吞吐吐的要急死人呀?」喬晨終於按耐不住的大聲說著,這小子有事不直說,還要遮遮掩掩的,真是不夠爺們。
「直說了吧,我們已經離婚了,就是今天簽的字。」江文博輕輕歎息一聲,說出實情,心裡反而輕鬆了一些,「對不起,我沒能兌現我的承諾。」
「為什麼會這樣?」雖然已經猜測出二人之間出了問題,去沒想到這麼嚴重,以至於到了離婚的地步,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結果。怪不得她的情緒那樣低落,臉色那樣憔悴,原來如此,「是誰的問題?」
「雙方的問題。」
「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包容,怎麼?僅僅一年的時間,你就忘了?秋華生性恬淡,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讓你包容,那就是因為你,對,就是你的原因。」喬晨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著,他想起秦芸芸,那個懷了江文博孩子的女人,一定是那裡出了錯,所以,弄得兩個人不得不分手。
被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原因,江文博心裡有些委屈,自己錯在先,卻是無心的,而白秋華卻不同,不但身體出軌,就連心也出軌,最不能容忍的是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對這件事而言,她的問題多些。」
「強詞奪理,說來聽聽。」喬晨更是氣惱,明明是他的錯,卻怪在秋華身上,這男人可真夠耍賴。
「她愛上了別人。」
「一派胡言,愛上別人?這樣的話你都編排的出,真是讓人心寒。」秋華是怎樣的人,喬晨比誰都清楚,打死他,他都不會信江文博說的一個字,那樣一個純淨如水的女人,被他說成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真是可恨。
「我知道你不會信,因為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可還是發生了。」江文博苦澀的笑笑,接著說,「這次回來,我本想跟她重新開始,舊事不提,她卻偏偏懷上了那人的孩子,還一口承認,離婚也是她提出的,我想這也算是成全她吧?這樣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公平,一個孩子需要自己親生父母陪在身邊。」
「你說的我一句都不會信,如果說成全,我但願相信你是在成全自己,成全你和秦芸芸,以及你們的孩子。」喬晨氣惱的說著,如果江文博在眼前,他一定會揮起拳頭,狠狠的臭揍一頓這傢伙,那樣一個好女人不知道珍惜,傷害了她,還倒打一耙,「好了,我不給你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會不管,會瞭解清楚,一旦是你騙我,我不會饒了你。」
說完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順手拋在一邊,一隻手捏著脹痛的額頭,向賓館方向看去。
從賓館內走出的一對男女,把他驚呆了,白秋華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說笑著,看那樣子很是親密,莫非江文博說的是真的?
他並沒有下車,而是看著兩個人上了一輛車離開。
他沒有資格上前質問,只要她覺得好,就好了,他不會責怪,只會站在遠處,祝福她。
白秋華沒想到哥哥會來的這樣快,都有些措手不及,剛剛走進賓館,就在大堂裡看見他,驚喜之餘,充滿感激,這就是手足親情,總會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守護著你,讓你不再一個人孤單。
張沐對她的婚姻隻字未提,而是變著花樣逗她開心,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是他最大的欣慰,心裡也在暗自打算,他不會這樣算了,一定要讓江文博的背叛,付出代價。
他在國內也有一定的人脈,那天放下電話,就聯繫人查了有關江文博在國內的一些事情,知道了秦芸芸的存在,原來這傢伙早就變心了,卻把罪過推在妹妹身上,一口咬定她和自己有姦情,真是欺人太甚。
白秋華哪知道哥哥心中所想,他凝眉間,只是以為他在為自己擔心,嘻嘻一笑,寬慰著,「我沒事,真的很好。」
「傻丫頭。」張沐疼惜的怕了拍她的頭,真是個懂事的讓人心酸的女人,明明心裡苦,卻不肯說,那樣的柔韌性格像極了自己的母親。
若是當年媽媽能性子軟一些,父親就不會那樣狠心離開,都說父親心狠,他卻覺得母親也有一定的原因。作為一個女人不該太逞強,應該在適當的時候懂得服軟,哪個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太過強悍,也許是他大男人主義的想法,可事實就是如此。
二人到了墓地,這是張沐第一次祭拜媽媽,七尺男兒跪倒在地上,淚流兩行,七歲的時候就離開了,自那日後就再也沒見過,甚至於連模樣都忘記了,墓碑上女人溫和的笑臉,喚起他久遠的回憶,輕輕的顫抖著雙手,撫摸著那張笑臉,「媽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