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離婚後,他跟著父親遠赴國外,開始了異國生活。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就是他的繼母,也是直接導致父母離婚的女人,羅葉。
她對自己很好,當時他還小,慢慢的淡忘了親生媽媽,對羅葉很是依賴,直到羅葉生病離開,他一直視為最親的人,因為在她身上他獲得了母愛。
有一點讓他最為感動,為了他不會受委屈,父親堅持不再要孩子,當時羅葉是很委屈的,卻也扭不過父親的堅持,所以到死,羅葉都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把全部的愛都放在了他身上,疼愛有加,把一個母親所有的愛都給你他。
可是想到當今年父親的背叛,導致媽媽含辛茹苦,以至於早早的離開人世,那是不可饒恕的,只是都過去了,當年的兩個為了一個男人爭奪的女人,都已不在人世,所有的苦難和不堪,都已經成為過往煙雲,這筆帳到底是誰欠了誰,也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能幸福,這也是她們的期望吧?
兄妹倆坐在碑前,對著母親的相片。
「如果母親還活著,她一定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不要因為舊事而痛苦。」張沐輕聲說著。
白秋華明白他指的什麼,「可是我忘不了那些因為溫飽而痛苦的日夜,忘不了媽媽夜深時獨自流淚,更忘不了他殘酷決絕的背影,那些都深深的刻在我腦海裡,你要我怎麼辦?」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難道你希望父親因為鎖犯下的過錯而痛苦不堪嗎?一個老人,一個不知那一天就會離開的老人,你忍心嗎?縱然是罪惡滔天,何況也沒那麼嚴重,他很想念你,想見你。」張沐想起父親那雙渾濁的眼睛,熱淚盈眶時,心裡就心酸不已,「跟著我回家吧?」
「對不起,我心裡很亂,不要逼我。」白秋華現在只想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以後的日子會發生什麼,她不管,只要孩子在,就足夠了,婚姻,她再也不想了,讓她產生恐懼心裡。
「好,家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可以隨時回來。」張沐知道這事是勉強不得的,要想接受,她需要時間,因為那些恨已經在她心裡根深蒂固,要想馬上扭轉,是不可能的。
坐在車上,白秋華心裡有些遲疑,在想要不要回去拿自己的東西,那裡還有自己的一些積蓄,她懷孕了,等肚子大了,就不能再工作了,她的日常生活該怎麼辦?總不能全靠哥哥吧?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回去一次。
本想著讓張沐先回去,可張沐一再的堅持,便隨著了,反正很多的東西,自己也拿不了,總需要一個人幫忙,有他在自己會輕鬆些。
車子在江家門口停下,白秋華一個人進去,一進門就看見江母,江父,和秦芸芸在閒聊,看見她,如同看見了鬼魂,一個個嗔目結舌,互相看看,都離了,她還來這裡做什麼?
「白小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秦芸芸懶洋洋的靠著沙發,不屑的抬頭看著她,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得意。
白秋華並不打算理會她,來此只是為了取走東西,不想和任何人爭吵,對江母江母笑笑,「我是拿屬於我的東西。」
「去吧,文博在房間。」江母這次倒是反應的很是平和,是啊,已經離了,她就是個外人,對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也範不著責難,「如果是有什麼要求,可以給我提。」
「沒有,我只要屬於我的,你們江家的,我是一根線都不會帶走。」白秋華知道江母的意思,顯然是懷疑自己此來的目的不純,只能說小人之心,如果是貪圖財產,她早就提出了,哪會等到現在。
聽到說話聲,江文博從房間走出來,看了看沙發內的幾個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白秋華,心中大為不爽,一個離開的女人,他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
一記冷漠的眼神掃過,幾個人馬上閉了嘴,白秋華越過他,直奔他們原來的房間。
好在不需要怎麼收拾,剛剛回國,衣物還沒來得及放進衣櫃,只是把桌子上的化妝品收拾起來就可以了。
江文博隨後跟進放進,拉過白秋華的手,把一串鑰匙,和一張銀行卡放在她手中,「這些算不得什麼,只是,總可以給你遮風避雨的地方。」
「謝謝你的好意,這些我都不需要。」白秋華把銀行卡和鑰匙重新放在他手裡,「我會離開這個地方,所以都不需要,錢,我還有一些,夠用的。」
「你就不能收下?讓我安心些。」江文博緊緊握著那串鑰匙,鉻的手心很疼,可心更痛,她什麼要求都沒有,讓他覺得欠了她很多。
「是我背叛了你,這樣想就好了。」白秋華笑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玩笑似的說著,似乎一點都不難過。
江文博拿過白秋華手中的皮箱,歎息一聲,似乎歎口氣能讓心裡舒服些,「我送你。」
白秋華並沒推辭,率先出門,一前一後出了門,經過客廳,幾個人還在,都齊刷刷的把目光掃過來,看到行李箱,就是來時帶著的箱子,江母和秦芸芸心裡鬆了口氣。
張沐的車子在門口等候,看著出了來的兩個人馬上下了車,打開後備箱,從江文博手裡結果皮箱,放進去。
還真是速度,剛剛離婚,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到了一起,還公然出現在他的家門口,怪不得她不需要房子和錢,有了張沐這樣的男人,似乎什麼都不會缺少。
心如刀扎,卻笑得肆意,「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