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清風掠過。
茅屋上的雪,化水而滴。
「楊兄,這位是柳蝶兒姑娘,蜀川人氏,是她助小弟與曾姑娘打退了強敵,用音律喚醒了你。」石心兒忙過來扶著他起身,簡略講了事情經過。
「謝謝柳姑娘救命之恩,謝謝心兒兄弟、靈月妹子照顧之情。」楊威聞言,才知自己暈睡後又發生了許多事情,忙躬身向柳蝶兒、石心兒、曾靈月躬身道謝。
「同是武林同道,楊兄道謝,便是言重。小妹不才,恰好路過,略盡綿力而已。」柳蝶兒柳腰淺彎,還了一禮。
她恭謙有禮,舉手投足,仙袂飄飄,霓裳羽舞,低聲細語,暗香襲人。
曾靈月暗讚她好風采,道:「都是武林同道,大伙都別客氣了。你們聊會,小妹去弄點熱水來。」
她道罷,轉身而去。
「哈哈哈……」石心兒開懷大笑,甚是爽朗。
「呵呵……好可愛的小妹妹,石兄,這位姑娘是誰?」柳蝶兒淺笑低語問石心兒,鳳眼如月,秋水澄清。
楊威也笑了,滿是傷痕的臉上,閃過憂鬱,眼神仍是哀傷。
他抬頭望了柳蝶兒一眼,忽感心頭一震,身軀顫了一下。
「楊兄,還是躺會吧。」石心兒急扶楊威坐於床沿,掀開被子,欲扶他躺下。
「都說此子虎威,神功無敵,沒想到他挺柔情的。」柳蝶兒見石心兒細心照料楊威,心頭暗讚,復坐於琴桌前。
「兄弟,愚兄不躺了,找到春兒要緊。唉,尋找失散的各路英雄的下落,就拜託兄弟了。」楊威輕輕分開他,附身拾起地上的寶劍,別在腰間。
「楊兄,你身子未復,暫且歇息幾天。此事不急,滿姑娘的字裡行間,顯示她有勇氣活下去,你們遲早會重逢的。」石心兒不放心楊威獨自尋親,連忙勸慰。
「春兒多番不幸,滿老前輩為護我突圍而遇難。唉,她孤兒寡母的,如何是好?不行!我得抓緊找到她的下落,否則,我寢食不安。」楊威語氣傷感,態度堅決,情比金堅。
「楊兄去意已決,小弟不便強留。這袋銀子,你全帶上。倘若能找到滿姑娘下落,好好安頓她。」石心兒聞言,甚是感動,取下腰間皮鹿袋,遞與楊威。
「不不不,兄弟既要尋找失散的各路英雄,還要查找天花毒源,身上不可沒有銀兩。」楊威激動不已,忙把皮鹿袋推還給他。
「天花毒?」柳蝶兒本是怔怔地看著石心兒,雙手放在琴弦上,聞言驚問一聲,纖指一抖。
「錚……」古琴立響。
石心兒與楊威各自心頭一震,均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她。
「不錯!天花教重出江湖,以嬰孩為藥餌,傳播毒素,危害人間,石某找到各路英雄,勢必聯手鏟之。」石心兒點了點頭,又憤世嫉俗地斥責天花教,誓言鏗鏘。
「哦?有這種事?小妹但盼能助石兄一臂之力,上京與家父安頓後,助兄打探此事,盼兄能留暗記,以便聯絡。」柳蝶兒驚詫一聲,起身離坐,表示相助。
「石某新來中土,孤獨一人,沒有暗記。江湖險惡,而姑娘美貌多才,京城王孫公子多,姑娘還是在京好好安家吧。」石心兒心領她好意,但不忍心她一介少女與自己闖江湖,搖了搖頭,委宛相勸。
「小妹既是武林中人,當有武林道義、弘揚正氣之責。小妹上京安頓好老父,即便南下,聯絡師門,共赴正義。」柳蝶兒柳眉一揚,收起笑臉,語氣堅毅。
「姑娘師門……好!姑娘柔肩擔道義,石某佩服。我一路南下,若有消息,會於城中一些大客棧牆角留一個『石』字加箭頭指向,到時若能與姑娘攜手並肩揚正義,此生雖死猶榮。」石心兒聞言,對她肅然起敬,欲問其師門,忽又想起自己未先留暗記之事,便語氣急轉。
「呵呵……小妹乃天仙派門下,家師雲霄師太,師門在天山北疆。」柳蝶兒見石心兒肯留下暗記,臉顯喜氣,櫻唇含笑,甚是高興,當即也報上師門。
「什麼?天仙派?世上真有天仙派?」曾靈月提著一壇熱開水出來,鬧言大為驚詫。
「哈哈……」她想起自己曾在納蘭占亮面前戲稱是天仙派高足之事,不由又笑出聲來。
「武林有新門派出現,方顯復興。」石心兒不覺奇怪,幫她端水放於桌上,拿碗倒水,遞與柳蝶兒,忽然不見楊威,不由驚道:「楊兄呢?」
「嘶啞……」
石心兒話音剛落,屋外響起了馬匹的嘶鳴聲。
「他肯定去找滿姐姐了,快……」曾靈月聞聲而出,語氣急促。
石心兒、柳蝶兒急也奔出屋外。
楊威剛才趁石心兒與柳蝶兒聊除天花教之事,便偷偷溜了出去。
他此時已提韁立馬,回道揮揮手,眼噙淚水,道:「心兒兄弟,靈月妹子,柳姑娘,保重!待尋得春兒,楊某會回紅娘李寨等你們。」
他道罷,放鬆韁繩,一拍馬脖,策馬而奔。
風聲蕭蕭,吹動他單薄的衣衫。
名馬如風,四蹄踐踏,積雪飛揚。
他在石心兒等人的淚眼中,漸漸成了黑點。
楊威能否尋得滿園春下落?
柳蝶兒若能與石心兒攜手並肩揚正義,必是武林中一道亮麗的風景。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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