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懸空,大地生溫。
「滿姐姐其實很幸福……」曾靈月望著楊威消失於視野,忽然間好羨慕滿園春。
「呵呵……小妮子,你才多大?」柳蝶兒聞言,「咯咯」而笑,酒窩甚是迷人。
曾靈月臉一紅,心頭掠過納蘭占亮的影子,低首轉身,返回屋內弄飯去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石心兒低吟一聲,望著楊威的背影,送上祝福。
「呂大哥到底去了哪裡?天花教總舵又在哪裡?如何才能聯絡天下英雄,共除天花孽教?」他吟罷,返身回屋,坐在火堆旁,望著火堆,怔怔出神。
「石兄,你乃名將之後,家中富可敵國,身上長袍已破,為何不換一件?」柳蝶兒隨後進來,奇怪地問石心兒。
「遊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線。這是石某潛來中土的前一晚,家母熬夜所縫。長袍雖破,石某卻捨不得扔,因為它寄托著家母對遠行愛子的深情。」石心兒聞言,忽地眼眶泛紅,撫摸身上衣,顫聲回話。
「英傑神功,赤子柔情。石兄,請除下長袍,讓小妹為你縫補一下。」柳蝶兒聞言,心頭甚是感動。
「這……」石心兒俊臉立紅,甚是不好意思,結結巴巴,有些不知所措。
「兄乃小妹最服的當今豪傑,就讓小妹獻一份心意吧。」柳蝶兒也俏臉發熱,但仍大著膽子,要求為石心兒縫衣。
「好!」石心兒心頭一陣激動,點了點頭,當即脫下長袍,遞與柳蝶兒。
柳蝶兒俏臉泛暈,接過長袍,兩名丫環立時送上針線。
她低頭縫衣,俏臉在火光中通紅。
「妹子為愚兄縫衣,愚兄無以為報,就讓愚兄為妹子高歌一曲吧。」石心兒心頭泛羞,急急起身,走到古琴旁,道了一聲,便十指按琴弦。
「好!」柳蝶兒聞言回眸一笑,甚是歡顏。
「錚錚錚……」石心兒心情蕩漾,十指揮動,伴琴高歌:「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
琴音錚錚,歌聲雄壯,浩然正氣,激昂動人。
「啪啪啪……」柳蝶兒放下針線,起身拍掌,俏臉流光溢彩。
「哈哈……讓妹子見笑了。」石心兒臉顯羞赧,拱手恭謙。
「他們倒是天生一對!」做好飯出來的曾靈月見狀,暗暗祝福這對俊男美女。
「長袍縫好,請石兄穿上。」柳蝶兒嫵媚一笑,鳳眼含情,拿著長袍遞與石心兒。
「謝謝!」石心兒抱拳道謝,接過長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接,柳蝶兒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
石心兒心頭一震,差點拿捏不住長袍,急急移開目光,轉身穿上。
「蝶?」他穿上後,目光隨手下移,手撫縫好的長袍,卻見腹部繡了個「蝶」字,不由喃喃自語,甚是激動,聲音發顫。
「好浪漫!」曾靈月見狀,讚歎出聲,甚是羨慕。
「呵呵……做好飯了,好餓!」柳蝶兒俏臉飛霞,急急移開話題,蓮步輕移,走到飯桌前坐下。
「曾姑娘,把虎頭牌還給我吧。如你再攜帶上京,必遭吳蓉迫害,這份罪,還是讓石某來承擔吧。」石心兒挾菜吃飯,狼吞虎嚥,放下飯碗,對曾靈月道。
「這……有小魏子在,不怕她。」曾靈月甚是感動,掏出頭虎牌,欲遞還石心兒,卻又縮回手去。
「唉!小魏子也不易,拿來。」石心兒歎了口氣,攤掌於她面前。
「石少俠總是為他人著想,妹子真的好感動……嗚……」曾靈月顫抖著將虎頭牌放入石心兒手掌,驀然感動淚下。
柳蝶兒怔怔地看著他們倆人,心頭再度湧起對石心兒的敬佩之情。
「妹子,你入京後,告訴小魏子,一切小心。高處不勝寒,最好能勸他設法離京。好了,臨別在即,笑一笑。」石心兒輕輕為曾靈月抹拭淚水,擔憂之情,立顯於臉。
「俠骨柔情,好男人!」 柳蝶兒被這一幕感動得熱淚盈眶。
「大哥,妹子也要走了,上京路上,一定保靈月妹子周全。」柳蝶兒含淚地向石心兒保證。
「嗯!」石心兒心頭驀然一酸,依依不捨地點了點頭。
日影西斜,寒風陡起。
石心兒送柳蝶兒與曾靈月一行上路。
他立於寒風中,手撫長袍上的那個「蝶」字,低聲吟詠:「 蛾眉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倏然間,他感覺自己好孤獨。
曾靈月能順利回到小魏子身邊嗎?
柳蝶兒何時與石心兒重逢?
他們能否有情人終成眷屬?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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