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閹寵侍君,狐袖生香 第438章 吳王私心困悶儲君
    事實並非蕭竹所想,拓跋燾此次要求與劉宋聯姻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那孫兒拓跋濬。

     吳王並非不知道內情,而是故意引起對方的誤解。原因嘛,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反正他不願意對方過分信賴他的父親。她若是對父皇言聽計從,他就永遠都沒有被立為儲君的可能。他太瞭解他那固執的父親,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大魏國交給他來繼承。

     而他更高明的地方在於,在給父親通風報信的同時,也給太子皇兄去了一封密信。只說,馮氏戰場營私,傾吞繳獲一事已為父皇所知,左昭儀的供詞似將太子也牽連在內,希望皇兄早做打算。

     將來,帝儲一旦反睦為敵,不論哪方獲勝,他的地位都不會受到什麼影響。而相比之下,他更希望父皇獲勝,太子倒台,他無疑就是接替拓跋晃成為儲君的人。

     拓跋余只是想給自己鋪一條安穩的大路,自以為高明,卻完全沒考慮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身在漠南的太子晃原本就被擠兌得一肚子邪火,收到書信後忍不住大發雷霆。

    他這一輩子都很克制,摔桌子砸板凳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勸解,他還怒氣沖沖地割掉了人家的鼻子。

     他不就是在戰場上撈幾個小錢嗎?大魏國的官員不發一文錢薪俸,所有開支都得靠個人經營。武官靠繳獲,文官靠什麼?高師傅早年家道中落,平日裡要靠兩個兒子上山打柴度日,若不是靠他接濟,怕是早就餓死了。

     而他太子府上上下下幾十口,再加上門人食客;皇親國戚間的走動,逢年過節給下人們的打賞,國庫下撥給東宮的用度連實際開銷的百分之一都滿足不了,他不謀私,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父皇當初也做過太子,心裡應該比什麼人都有數,因為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怪罪他,根本是在故意找茬!想廢了他這個太子就利索點,他心裡明白父皇為什麼會把他派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就為個女人嗎?

     稀里嘩啦將案頭的酒菜打翻了一地,仗著酒勁兒衝到帳外發瘋似地叫囂道,「呵,呵呵,不就為了個女人嘛!」嚓啦一聲拔出佩劍指著營門暴吼道,「父皇不仁,休怪孩兒不義!本宮要殺回京城,連夜殺回京城……」

     一通醉話不脛而走,不出幾日便傳進了蕭竹的耳朵裡。

     「太子說:不就為了個女人嘛……還說,要連夜殺回京城!」賈周滿心歡喜地拿到了切實的證據。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哪怕只是說說也該被凌遲處死。

     「太子真打算殺回來就不會站在軍營裡大吵大鬧了,出其不意豈不更多了幾分勝算?」

     「對方大概一時被怒氣沖昏了頭,可這足見其暗藏反心。」賈周連忙辯駁,不太滿意女主子總是袒護太子。

     「之後有什麼動靜?拔營回京了嗎?」不停地說服自己:太子即便是殺死望兒的兇手,對她也有過放生之恩。若兩命可以相抵,那麼他們至多是扯平了。莊嚴時,無心意,她得站在公理一邊。廢除太子是動搖帝國根基的大事,不可輕易提及。

     「這到沒有聽說。」賈周沒趣地直起身子。

     「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輕歎一聲,抬眼叫住對方,「我寫封私信給萬歲,午後你遣人快馬送置御前。」太子有這樣反常的舉動,她有必要提醒拓跋大叔小心一點。就算對方的心已經飄向了長江對岸的桃紅柳綠,她還是無可救藥地替他擔心。

     北疆無戰事,拓跋晃卻成天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父皇一旦得知此事,他這個太子恐怕真的要讓位了。紙裡終究包不住火,難道他真就眼睜睜地將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尊貴地位拱手於人嗎?

     就拓跋余那副德行——

     他哪兒配?

     隱約覺得,父皇人在前線或許是他的機會。一塊庸才坐鎮京中,他若暗中糾集策反,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其餘兩位同胞兄弟一定會站在他這邊,那些鮮卑宗親也會站在他一邊。跟他相比,吳王算什麼東西!

     反覆猶豫,卻始終下不了決心。事情萬一不成,絕不會再有之前的僥倖……

     探馬疾馳入營,京中密報:聖駕南征,大權落於閹寵之手。日前宮中有人探得,『宗愛』親自寫下一封密信遣快馬送至瓜步山。

     拓跋晃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低呼出聲,「大事不妙!」那晚自己在漠南軍營中的忤逆舉動多半已被那「禍水」洩露給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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