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閹寵侍君,狐袖生香 第393章 將心比心跌宕奇緣
    拓跋燾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終於在眾人的屏息注視下安全地登上湖岸。顧不得看那些驚魂未定的臉,直奔靠在乾枯垂柳下的「閹寵」。

     打量著對方慘白的臉色,焦急地問道,「還好嗎?要不要傳太醫?」

     「還好意思問?都怪你!怎麼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朕跟你一樣緊張。現在你知道朕為什麼發脾氣了?命都被你嚇掉一半!」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倘若不知『回頭是岸』,朕非賞你幾鞭子不可!說不定從今往後再也不理睬你了。」

     「把我也丟進冷宮嗎?」她不是嬪妃,彷彿還不夠資格。

     「朕知道你因為高歡兒生朕的氣。朕不是故意騙你,只是不想你誤會……朕讓太醫為她醫治因為她牽涉到一樁命案,無關男女之情。」話一出口,反倒更加確定了。對於高歡兒的恩旨是帝王的慈悲,並非感念舊情。

     「因為小皇子的死?」詫異地望著他。有些心疼,幼子夭折,他一定傷心死了。

     「嗯。」低垂著臉,極力迴避繼續這個要命的話題,「朕不想說這件事。」他拿不準,她心裡究竟知道多少。

     「都怪我,惹得你傷心了。」滿心歉意,碰了碰他的指尖,「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說說洛陽,那裡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原想問一句,小皇子究竟是哪位娘娘所生,「皇后」或者「太子」到底出於什麼動機才針對一個幼小的孩子。而作為一名局外人,不用問也能猜到幾分。兇手如果是太子,八成是那孩子威脅到他的地位;如果是皇后,則多半是由於孩子的母親。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個女人在世的時候應該很得拓跋燾的寵幸。

     蕭竹之所以會認定那個女人死了,主要有兩個原因。如果對方活著,孩子不會交給皇后撫養;而她也不可能得到拓跋燾全部的寵幸。

     「洛陽是個好地方,屬河南郡。早先的時候稱為『雒』。位居中原,自古繁華富庶。兩漢的王侯在那裡建造了龐大而華麗的宮殿,無數傳世珍寶陳列其間。「暗暗鬆了口氣,很慶幸那個秘密沒有被點破,「無奈沒有一個王朝能夠長盛不衰,奢靡鼎盛本身正預示著衰敗。沒有一個帝王能將他生前擁有的一切帶進墳墓,而現在,那些都落在了朕的手中。」

     「你彷彿不太癡迷奢華的東西。安樂殿乃至萬壽宮都很雄偉,單單少了幾分金玉生輝,錦繡堆疊的華麗。」

     「覺得委屈?」

     「坦白的說,有一點。」綻開一抹嬌媚的笑顏,「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無數奪目的美麗堆疊在一起,借由無比尊貴的皇權成就滿園的奢華。那樣的皇宮不只屬於男人,更是無數女人的傑作。她們不需要自己動手,心意所到之處,有人就會像施法術一樣達成她的夢想。」

     「朕也能施法術,卻總是弄不懂女人的夢想。」一直覺得這是他的弱項。

     「你的心不在女人身上!」無奈地撇了撇嘴,「相比之下,你更喜歡打仗。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戰場上。別說是女人,連內政瑣事都懶得過問,滿腦袋只想著衝鋒陷陣。我就想不通,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偏偏就喜歡打打殺殺呢?」

     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你忘了,你的男人是個馬賊。不搶,不殺,還能幹什麼?朕最喜歡看別人臣服求饒的樣子,對於女人也是,這滿院子的女人多半是朕搶回來的。若非懼怕大兵壓境,亡國滅種,誰願意把女兒嫁給朕呢?」

     冷不防冒出一句,「可我是你撿的。」頓了頓,觀察著對方的臉色,「你放箭傷了我。」

     「誰告訴你的?」總不會是自己想起來的吧?

     「吳王拓跋余說當初你打獵時把我撿回了御營,後來又不知道因為什麼把我丟出了帳篷。」

     「這個……咳……」仔細想了想,彷彿沒什麼好隱瞞的,湊近她耳邊說道,「朕沒放過箭,糊弄人的。」

     猛一抬頭,滿眼疑惑,「為什麼?」

     回頭想想自己幹的一大堆荒唐事,居然有些難以啟齒,「獵場一見你,朕就動了心……想要你……無奈,你硬是不允,朕就……」尷尬地撓了撓頭。

     蕭竹有些頭暈,果然遇到了馬賊。咬緊牙根,攥著拳頭抱怨道,「太過分了!霸王硬上弓?我一定恨死你了!」

     「那時,朕只是貪慕美色,沒想著把你帶回宮,所以才——及時雲雨……誰知道你居然惹惱了朕,」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胸口,圈著他的封印,「你知道,那個,不是箭傷……可朕總不能看著你流血而死,無奈之下才把你帶回了御營。」

     蕭竹表情窘迫,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拜託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要,崩潰了……」他先欺負了她,而後又狠狠咬了她一口,她要是沒有失憶,大概一萬輩子都不會愛上他。

     拓跋燾心裡沒了底,慌忙湊近一步,「好了,朕承認自己是個混蛋!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也看在朕對你恩寵有加,你就不要再計較了吧?」

     高昂起下巴,半真半假地質問道,「幹嘛不計較?你不是總說『法者,朕與天下共之」嗎?按照大魏律法,強J民女該判個什麼刑罰?」恨不起來。明知是曾經發生的事實,卻像是在聽他講故事。不論當初以什麼見鬼的方式開始,她都已經愛上了他。或者,沒有那縷霸佔的「惡念」,也就沒有兩人這段跌宕的奇緣。

     「呃,你捨得把朕關進囚車遊街示眾,再推上法場問斬嗎?」若是當初,他絕對不敢這樣問,而眼下他有十足的把握。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尖,「朕若死了,擔保你是哭得最凶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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