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閹寵侍君,狐袖生香 第366章 隨緣聚散自得其樂
    她沒有踏入他的世界,只是在彼此路過的時候,與他擦出一片艷麗的火光。

    蕭竹知道自己是一隻關在屋子裡的「猴子」,而他的世界在她的窗外。她能夠通過那五扇窗子感知他,可她出不去的,只能極力克制自己想要走進他的世界的虛妄。

    而事實印證了她的想法。一連十幾日的來去纏綿,並不能阻擋熱情離去的腳步。直到秋葉落盡的時候,他再也沒有來過……

    失望是難免的,她急切地向透過感知的「窗」向外張望。她知道自己不該問,即使知道了原因也無濟於事,卻還是對送藥送糧的內侍問了出來。

    而最終的結果只是更深重的失望,前幾日,他已冊封柔然公主——柔然可汗郁久閭吳提的妹妹為右昭儀。

    淒然一笑,他是被一段新的愛情留住了吧?忍不住幻想著柔然公主花兒一樣的笑臉,與對方相比自己可能只是一根飄搖在山間的野草。妒忌油然而生……

    迅速否定了自己。她知道,只是因為寂寞,彷彿被世界遺忘了。

    忽然想起小島被解放的那個早上,她曾問曇曜師傅:您是位菩薩嗎?勤奮修行,普度眾生,致力於救苦救難,復興佛法?

    對方的回答讓她感到意外,「山永不厭倦為山,泉也永不厭倦為泉。菩薩從來不致力於什麼,他只是生活。以這種高尚的佈施、敞開、犧牲為始,他懷著喜悅的心情,陶醉在尋常的生活之中。了知自己不再想要成佛,了知自己現有時間真正生活,了知自己不再過分急進;此知之中即有大精進。

    有趣的是,菩薩雖誓不成覺,但因他是那麼精心和準確,以致於無一刻虛度。菩薩永遠活得充實,結果是他成覺了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更奇怪的是,他在成佛之後依然不願成覺。那時慈悲與智慧真正爆發,更加強了他的精進和信心。」

    沒錯,她還有自己的生活——

    冬天就要來了,她該考慮的是活下去,而不是執迷於對「窗」外世界的情緒。

    於是,她開始收集乾草,爬上樹梢砍折薪柴。她計劃在小屋裡盤一眼爐灶,因而從湖邊提來許多黃泥。她覺得自己像個未成年的孩子,忽然間找到了玩泥巴的樂趣。

    漂亮的鳥兒都遷徙去了南方,幸而還有幾十隻換了冬衣的胖麻雀天一亮就在她的門廊外唧唧咋咋地叫她起床。

    簡單梳洗,站在門前長長呼出一口氣,衝向「工地」開始了極富挑戰的工作。撿起一根樹枝在老樹下的空地上寫寫畫畫,打造一個壁爐得先繪製一張圖紙。麻雀們拍動著翅膀轟然而起,猛一抬頭,看見那張已經「死了很久」的臉,「早。」不興奮,也不冷淡。

    「在畫什麼?」他蹲下身,暗暗打量著她的臉色。十幾日沒來了,她就沒有一點怨恨嗎?

    「畫——棺材!」沒有掩飾自己的不爽。

    「怎麼了?」很高興看見她率性的反應。他不喜歡她隱瞞,他不希望兩人隔著什麼。

    「埋一個死了的人。」丟下樹枝,拍了拍滿是塵土的小手。

    「呃?」不是說他吧?

    「我前些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後來,我們相愛了。不幸的是,沒過多久他就死了。」

    拓跋燾一時間哭笑不得,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這話是欺君大罪。怨朕就怨朕,不必用這麼惡毒的字眼咒朕死吧?」

    「去!」扭頭一躲,「大叔你貴姓啊?初次見面,別動手動腳的。」

    「什麼?」一時摸不著頭腦。

    「昨日已死,我有必要怨恨一個死去的人嗎?今日站在眼前的是誰?我可不認識。」今日之生即昨日之死,這可是他說的。

    「繞了半天,在這兒等著朕呢!」一把攬過她的身子,儼然是非比尋常的親密,「跟朕說說,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是不是天天都在罵朕?」

    「妒忌!然後繼續生活。」沒有掙脫,安然枕在他的肩窩。

    「妒忌?呵,你都知道了?」輕歎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宮裡人多嘴雜,儘是搬弄是非的傢伙。」

    「嫉妒沒什麼不好的,至少說明我在乎。不然怎麼能知道,自己在愛一個人?」揚起髒兮兮地小手假意在他臉上圖了圖,「嫉妒本身並不傷害誰。沒必要害怕承認?」

    慌忙抓住她的小手牽向唇邊,「朕也沒想過要傷害誰。朕冊封了柔然公主就可以穩定北疆的局勢,持續兩國之間的和平。當然,也就可以騰出手來應付劉宋的挑釁。」

    「你是說無關愛情?聽起來反倒像假話。你不是想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在乎她吧?」

    面露難色,「這個……朕畢竟娶了她。一個男人能不愛惜自己的女人嗎?別說是女人,就是一群羊也……呵,但願你能明白。」

    「是真名士自出風流,唯大英雄方能本色。可不知道為什麼?明知會被傷得體無完膚,女人還是會固執的愛慕英雄。或許,就為了這份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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