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閹寵侍君,狐袖生香 第362章 慾念之始私會中秋
    怎麼會這樣呢?

    見鬼……怎麼會……

    蕭竹不得已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分明感覺到一股濃烈得宛如電流似的東西漲滿了血管。身子輕飄地,遲遲落不了地。

    慾念,揮之不去的慾念,之前服用曼陀羅丹的時候,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情況開始發生了變化,一份醞釀於心底的渴望正悄無聲息地蠶食著她的肌體。

    幻境交疊,是雨夜裡挫敗而迷亂的吻,是挑起髮絲掠過臉頰的指尖。極度恐懼,卻又迫切地想要向記憶深處張望,在強烈的戰慄中迷失了自己……

    燥熱退去,開始解剖自己:她不該生出那麼多荒唐的渴望。她的世界原本是那麼的清澈和美好,如今她卻開始奢望有個人能朝朝暮暮地陪伴著她。

    她真的需要一個男人嗎?她真的打算因為一個男人放棄平淡卻安然的生活嗎?「猴子」第一次面臨人道的抉擇,她是要熄滅還是要恣意燃燒呢?

    然而,「念」一旦升起就成了黏附在身上的花瓣,她越想把它們抖落,那念頭就越發的強烈。曼陀羅的異香將清冷的山林放大,幽深的寂寞吞沒了整個小島。無處落腳,她害怕極了,渴望碰到一個拉著她同行的人……

    月兒又圓了,幾片乾枯的葉黯然飄向月宮。很想問問嫦娥,在月宮裡住了幾萬年,如何耐得住寂寞?后羿死了,她的「念」也死了嗎?

    憂思因風而起,於是,生出了「病」。自在天人墮入了人間,從此不得長生。

    八月十四,拓跋燾依舊在為一雙癡男怨女的「隔水相望」而耿耿於懷。在她心裡,他只是個有點老不正經的大叔而已,懷疑自己再也追不回逝去的愛情。

    因為篾簾外的一輪朗月,無意間想起曇曜和尚的話。愛或者悲心,是如實地接受人生的全局,接受光明,也接受黑暗;接受其善,也接受其惡。用敞開的心與人生溝通,對世間的正面與負面都是同樣完全地敞開自己。猶如淡泊卻仁厚的月性,普照著芸芸眾生……

    愛就是愛了——

    一無所求,是為愛著。

    對於悖逆倫常的晃兒,也該給予同樣的慈悲。不久前,因為幾個州縣官吏的任免,崔司徒一直對太子耿耿於懷,這也正是他剛一回宮就收到了密保的原因。太子並沒有登上湖心島,而留戀在所難免。經歷過情感的困頓,他應該體諒,一顆衝動的心需要怎樣的克制與隱忍。

    提上裝著月餅的食盒登上畫舫,賈週一路打著燈籠陪在身旁。山巔的小屋裡黑著燈,輕輕叩響房門,隨即聽到女人低沉而暗啞的嗓音,「誰?」

    病了嗎?趕忙應了一聲,「哦,時逢中秋,給你送幾塊月餅。」

    蕭竹興高采烈地起身開門,全然忘了自己尚在病中,「拓跋大叔,是你嗎?」

    聽到那兩個字依舊會起雞皮疙瘩,無奈地苦笑起來,「開門吧。」如水的月光照著未施粉黛的小臉,眼中似有淚光閃動。「丫頭,怎麼哭了?」

    「哪有?」恍然察覺到眼圈發熱,揚起手背抹了一把,「沒什麼,只是著了涼。」

    「發熱嗎?」舉步進了門將食盒放在桌上,伸手試了試她額上的溫度,側身喊了一聲賈周,「取幾貼對治風寒的藥來。」

    「喏。」離去之前,隨手替主子關閉了房門。

    「我已經好了!」有人陪她就是最好的藥,似乎感到沒那麼難受了,「這麼久沒見您來,莫不是帶兵出征了?」

    「啊,去了一趟中山。」打開食盒取出塊月餅,坐在榻邊,「嘗嘗,你好像特別喜歡甜食。」

    「嗯。」大咧咧地接過月餅,極不斯文地咬了一口。傻傻一笑,「蓮蓉餡子,喜歡。」隨口又扯起了無關風月的話題,「剛住在這裡的時候,一直幻想著盛夏時節湖裡會開出大片大片的蓮花。期待著能收穫些蓮藕和蓮子。結果,只長出一片亂糟糟的葦子。」

    拓跋燾望著對方那一臉天真的失望,呵呵地笑了起來,「萬年這天氣,湖裡怎麼可能長出蓮花?洛陽還可以。」

    「洛陽離這裡很遠嗎?為什麼要住在這麼冷僻的地方?剛到中秋就要蓋這麼厚的被子,真擔心冬天一到會把人凍死。」

    她說的也正是他擔心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像鴻雁一樣長出對翅膀遷徙,還是留在這座小島上過冬?」

    「遷徙去洛陽嗎?」雖說是玩笑,卻透著濃濃的期望。

    「這……」有些挫敗,可恨劉宋一直在煽動討好南部的邊民,而他將精力暫時放在了「北邊」。釋然長歎,彷彿是在承諾,「將來會去洛陽,今年聽朕的安排。」

    「你說什麼?」她好像聽到「朕」?

    自認失言,「哦,我是說『今年真得想想怎麼安排』。」神色稍顯倉惶,急於找個借口脫身,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這事忘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閒了再來看你。」

    「大叔——」下意識地起身阻攔,「這麼快就要走麼?」

    心虛地瞥了眼窗外,「呵,已經是二更天了。不好回去太晚,家裡人會惦念。」

    女人黯然挽起眉心:家裡人?

    沒錯,他應該有成群的妻妾,甚至滿堂的兒孫。她算什麼呢?充其量只是個忘年的朋友。她有什麼權利要求對方留下來陪她?鼻子不由發酸,勉強扯開一抹淺笑,「呵,真的很晚了,你看我,都睡糊塗了。」

    她不提,他差點忘了,賈周取藥還沒回來呢。長歎一聲,湊近她面前,柔聲細語渴求她的諒解,「明兒是中秋,家裡有很多事情要提前準備。」溫暖的大手輕輕撫過她腦後,「十六……乖乖把身子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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