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魏宮舊制,子貴母死 第299章 禪寺私會聚眾捉姦
    三日之約轉瞬就到了眼前,司馬寶胤一夜未眠,天還沒亮就開始梳洗裝扮。

     伺候起居的小廝跟在屁股後頭一個勁兒的追問,「大公子,您這是打算去哪兒啊?王爺若是問起來,小的也好跟他老人家回話。」

     「進香。」滿心煩亂,懶得多講。

     「今兒既非初一也不是十五,進的哪門子香啊?」

     「燒香,心誠就好,還要挑日子嗎?我可不是那些凡事都要占卜算卦的無知婦人。」拿起玉珮掛在腰間,疾步衝出房門,「我一個人去就好,爾等不要跟著我。」

     蕭竹同樣是整夜沒合眼,盤算著以看大夫為名在街市上甩開貼身的婢女。天如人願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診所後門,順著熟悉的小巷飛快地向寶塔寺跑去。

     「落羽!」心急如焚的男人已先她一步等在了山門口。

     「寶胤——」四下張望,闊步衝了上去,「見到望兒了嗎?進去說話。」做賊難免心虛,一前一後跨進了山門。

     「皇后待望兒很好,孩子活撥開朗,健健康康的。」

     「我一直擔心皇后會虐待他。」邊走邊望向對方。

     「放心,在天下人看來,皇后就是孩子的親娘。聽公主說,皇上與太子的矛盾越來越深,說不準還會讓這嫡出的孩子繼承大統。」

     「話是這樣,畢竟隔層肚皮隔層山。」不太相信一個後娘會全心全意地對待別人的孩子。

     「孩子對於皇后的意義非同一般,有了望兒,皇后在後宮的地位才能穩固,她在萬歲百年之後才能高枕無憂。」

     「所以她就來奪我的孩子?」這算什麼道理?

     「機緣所致,自然不能搶奪其他嬪妃的子嗣。」兩人在大殿裡一一拜過了五方佛祖,順著角門進了後院的偏廳。「有些話,寶胤不知當講不當講。公主說,萬歲從始到終都是在替皇后謀劃,自從嫡子出生,君後二人居然愈發恩愛了。」

     「出生?」

     「是。皇后親生。」

     「該死!」心口霎時一陣絞痛。

     端茶的小和尚走後,寶胤抿了口茶,起身湊上前來,「聽我一句勸,孩子過得好,你也就不要太過牽掛了。兒子一步登天,多少女人盼一輩子也不過為了這個。思念是難免的,閒下來得仔細盤算將來的日子。」

     蕭竹落寞地垂下臉,「孑然一身,除了唸經就只剩下唸經了。呵,心裡何曾有菩薩,都是望兒。」

     「秦王待你不好嗎?」輕輕蹲下身,迎上女人淒婉的眸子,「不得寵?」

     「叔孫王妃是那種獨佔欲很強的女人。」四目相對,溫暖著半壺放冷了的情緣。

     「普天之下,有幾個女人當真能容得下?」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希望對方能換個角度想一想。

     「你呢?還好嗎?」岔開話題,小手攪動著團在掌心的帕子。

     「呵,忘情山水——自在!」長歎一聲緩緩起身,舉目望向門外的藍天。

     「夫人——沒有一起回來?」憋了很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孑然一身,除了唸經就只剩下唸經了。」引用了以她的話。同是天涯淪落人……

     「不打算再成個家嗎?」悔不當初:怪只怪自己走錯了路,認錯了人。

     「當初,聽宮裡的人說:書女沒了。我的心亦跟著她葬進了金陵。」不知道現在說這些算不算晚,聽到她死訊的那天,才發覺從前的自己過分認命了。人終須一死,早死和晚死有什麼不一樣呢?人怯懦,是因為太想活。貪著時間,想盡辦法讓自己活得再久一點。

    忽然覺得,人活一世不是要刻意延長生命的時間,而是該將有限的時間賦予生命。若放下貪心,還怕什麼?

    蕭竹因為對方的一席肺腑之言微微顫抖著,長久的孤單,長久的委屈,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動了。咬著嘴唇,聲音低沉而恍惚,「寶胤,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欠你的情,還不清了……」

     「寶胤是個廢人。官職小爵位低,沒有能力庇護於你。所以……不敢奢求。」

     「多麼強大的羽翼下就會有多麼黑暗的陰影,看到我現在的處境你應該明白了。」

     「你怕死嗎?」猛一轉身,冷不防問出一句。

     「你看不出我已經死了嗎?」面如死灰,悠悠歎息,「一副行屍走肉而已。」

     闊步上前,狠狠抱住她的雙肩,「那就,跟我走!」

     「私奔?」淒然苦笑,「你以為能逃得出去?西邊的柔然,還是東邊的高句麗?大魏國萬里疆土,我以為我們逃不出國境線。」

     「逃不掉,不逃了!」

     「坐以待斃?」

     「共赴黃泉,死有何懼?」

     說不清為什麼,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拓跋燾的身影,或許是最後一次,絕望了……

     掌心覆上緊握著肩頭的手,注視著男人誠懇地眼睛,「寶胤,我跟你去。」

     門外忽然響起啪啪的掌聲,「走?要去哪裡啊?是柔然,還是高句麗?」拓跋翰微胖的身影從容邁進門檻,陰陽怪氣地叫囂道,「好你個司馬寶胤,居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來啊,給本王拿下!」

     「慢!」寶胤一聲大喝,「本官若猜得不錯,王爺乃是跟蹤而來的?」

     「何以見得?」高昂著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帶著家丁,拿著傢伙在這佛門清靜之地,不是早有準備,還是趕巧路過?」

     「是又如何?本王一早就看出這賤人不守婦道!」

     「不守婦道?王爺哪只眼睛看見的?捉姦是要在床的,不是在禪院的菩薩面前!」寶胤凜然相對。

     「本王可是親耳聽到你二人商量著私奔出境,還敢在此狡辯!少廢話,給我拿下!」話音未落,手持利刃的家丁打手一股腦地湧進了廳門,七手八腳將寶胤壓伏在地捆了個嚴嚴實實。

     「王爺!」蕭竹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求你高抬貴手,放司馬大公子一馬!上刀山下油鍋,蕭竹一個人承擔!」

     無情的大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假惺惺地咒罵道,「枉費本王對你的一番寵愛……放了他可以,你且寫下《悔過書》,自行了斷吧。水性楊花的賤貨,殺你,髒了本王的手!」

     寶胤強挺起胸膛,憤怒地咬著牙根,「拓跋翰,你最好把我一起殺了,我若活著,你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

     「一個偷香竊玉的淫賊居然也如此猖狂,一個卑賤漢人,本王要殺你易如反掌!」

     「哪個敢動!」門外忽然衝進一隊兵勇,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一幫家丁的武裝。為首的上前一步宣稱道,「我等奉琅琊王之命接我家大公子回府,有什麼不滿秦王自去找我家王爺理論。」

     「老匹夫擁兵自重,欺人太甚!本王要上表父皇,聽憑父皇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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