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華別院」這個名字,以為他會又一次將她弄到荒郊野外,可眼下這座園子就坐落在城東鮮卑貴族聚居的地方。
透過搖晃的珠簾望著窗外雕龍畫鳳的牌坊,撥動青絲,轉向倚在身後的男人,「這裡滿是貴族,你讓我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裡居住的大多是朝廷命官,比較安全,通常沒人會來這裡搗亂。」大掌攀著妙曼的腰身,眼神散在面具下潔白的頸上,「落羽……」
「不要亂講話,雁落羽已經跟著伽藍寺一起被大火燒成了焦土。現在是蕭竹,呵,聽著有些耳生。」始終惦記著另外一輛車上的孩子,輕聲抱怨,「幹嘛非要我把望兒交個那個乳娘?」
「你的全部心思都用來伺候朕,孩子不是你的職責——」尷尬的地撇了撇嘴角,「譬如,哺乳。」見鬼的拒絕理由,他到要看看她還有什麼借口。
「我放不下心,何況……」斷乳總該有個過程。見鬼,跟個大男人說了他也不懂。
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朕不要你為皇兒分心……今晚,朕就在別院下榻。」
「那園子裡大概不只一個房間,隨便你。」言外之意,她根本不打算招待他。
注視著連連推脫的女人沉默良久,忽然一個傾身將她推到在錦褥之上,「朕沒耐性了……」無視於女人奮力的掙扎,緊壓推拒的手臂輕咬著細膩的側頸,低啞地呢喃,「朕要你,不需要你的同意……去他的周公之禮,在皇輿上有什麼可以?」
「我喊了……該死的,你打算讓沿途跪拜的老百姓都把你當成昏君?」呼吸急促,彷彿是控訴卻氣若游絲。
「那又如何?沉迷酒色的昏君,朕不是頭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長指順利地攻陷錦繡堆疊的「陣地」,溜進了的鬆散的衣襟……
「別……別亂來……」半瞇的媚眼與緊掩衣襟的小手彷彿不受同一個大腦地支配。
婉轉的嬌聲穿過晃動的珠簾,擦著賈周的耳邊蕩漾開來。眉心微微一皺,嗤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她……
初見時,還以為是」死於大火」的乞伏絳蕊。身段像,聲音像,步態像,可這骨子裡……唉!
拓拔燾連忙摀住成心給他抹黑的小嘴,緊斂著眉心,一低頭狠狠擒住了蓄意作亂的檀舌。品砸著唇齒間的甘美,斷斷續續地恐嚇,「真打算讓朕丟醜麼?該死的……你若果真不介意當街表演……朕就豁出去,成全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痛還不讓人家出聲,太不人道了。」看準個空子,急不可耐地鑽出他的身下,抱著雙膝躲進皇輿內側的角落裡。
玩興正濃,挺身一撲,將意圖逃跑的獵物擠在牆角,急不可耐地掀起層層堆疊地裙擺,張狂而有力在撞擊聲隨即迴響在皇輿之外……
跟在窗外的賈周臉紅脖子粗,雖然看慣了萬歲的縱情風月,這樣不顧身份的放肆舉動還是頭一回。古往今來只有無道昏君才會做出這麼放浪不羈的事情,當今萬歲的清譽怕是會因為這妖媚的「菊夫人」而毀於一旦。
皇輿停在九華別院門外的兩個時辰之內,帝王傷風敗俗的放浪行徑已經惹得朝野內外一片指指點點。
赫連皇后人在深宮,卻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讓人倒胃的消息,揮袖將桌上豐盛的果品點心打翻了一地……
「母后——」寶音連忙上前勸說,撫著母親的胸口,「消消氣,待父皇回來,女兒先去與他理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全然不顧及咱們皇室的臉面。」
皇后虛弱地撐著額角,「哀家必須狠狠懲治那個賤婦,她多在這個世界上活一天,只會讓你父皇走入更深的歧途。」
「眾妃嬪不是已經請奏過父皇讓她入宮了嗎?」
「你父皇未曾應允。」眼下那個女人已然成了她的心病。
「女兒以為,與其費力去說服父皇,不如去說服那個寡婦。哪個女人不貪圖富貴?只要給她榮華富貴,許她家人高官厚祿,還怕她不跟父皇鬧著要進宮?」
皇后看了眼女兒,認同的點了點頭,「此話不無道理,只是需要找個合適的說客。」
「聽翰皇兄說,那寡婦府上好像有個丫頭,平日裡兩人以姐妹相稱,如果能想辦法讓她為我們辦事,這知心話出自親近人之口想必最合適。」
毫無把握地搖了搖頭,「若當真情同姐妹,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收買的。哀家以為此法行不通,還是從長計議,以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