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魏宮舊制,子貴母死 第250章 皇權在握以錢易色
    「紅日已高三丈透,金爐次第添香獸,紅錦地衣隨步皺。佳人舞點金釵溜,酒惡時拈花蕊嗅,別殿遙聞簫鼓奏。」

    「好詞曲。」拓拔燾宿醉未消,攬過懷抱琵琶的小女由衷讚歎道,「落羽,蕙質蘭心,才情過人。」

    「剽竊的,不是原創。漢語賞析的公眾課上,教授就講過這麼一首。」頑皮地吐了吐舌尖,誠懇坦白道,「其實不只這一首,多半時間都在睡大覺。我對賞析中文遠沒有實驗室感興趣。」

    「呵,聽這一闋到像是有感而發,正應了此情此景,一派癲狂奢靡之相。」

    「正因為看見此時的情景才想到這一闋。寫這篇文章的人貌似還沒生呢,版權歸屬還有待考證。」一副自明得意的樣子,嬌憨懶散地跌進他懷裡。

    如膠似漆時,遙見宗愛匆匆跨進神泉宮的大門,疾步湊上近前,「啟稟萬歲,太子在安樂殿外候見,有要事與萬歲相商。」

    拓拔燾無奈地歎了口氣,依依不捨地放佳人出懷,詢問道,「何事?」

    「小奴不知。」

    是時,另一個細軟的聲音插進話來,「奴才以為,多半是關於擴建驚鴻軒一事。」侍奉一旁的小宦官賈周今非昔比,已帶上了籠帽榮升為「黃門郎」。

    宗愛稍稍側目,正對上賈周挑釁似的眼光。個為其主,他跟定了太子拓拔晃,對方卻認定了萬歲的禁寵雁落羽。

    小女人有些擔憂,焦慮地望著正冠端履的皇帝老子,「你快點去吧。我早說了這件事情辦得太草率。何況我現在還沒有晉陞嬪妃,有什麼資格讓萬歲為我大興土木?」

    「哼,你不明白,朕原是想借此看看晃兒對朕的態度。」換句話說,他活著一天就會緊握著皇權。太子應該明白,頭頂還有九重天。

    「現在可好,太子不買帳,你打算怎麼辦?我可不想你們父子又因為我而大動干戈。」

    「跟那個混小子大吵一架,不然還能怎麼樣?」緊鎖濃眉,直奔宮門,「朕得讓他明白,違逆朕的意思沒有好果子吃!」

    「哎——我也去,說不定可以幫到你。」趕忙起身,提起繡著雙蝶的金縷鞋。

    「你且留在這裡。有旁人在場,會讓一國儲君覺得顏面掃地。」

    「那,好吧。」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角,「總之,奉勸你不要把事情鬧大。那樣的話,我在眾人心目中就更像個妖孽了。」

    猛一回身,拂過她腦後的秀髮,「安心當你的妖孽吧。」他此去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鬧大。一旦滿城風雨,有人就會跳出來說話……

    賈周跟隨萬歲爺回了安樂殿,偌大的神泉宮裡只剩下雁落羽和宗愛兩個。女人緊抿著小嘴半晌一言不發,空氣沉悶得彷彿要凝固了。

    「敢問書女在想什麼?因何一直盯著咱家?」宗愛被她直勾勾的眼光盯著頭皮發麻,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我覺得,你跟我疏遠了很多。」一針見血。扯平衣袖,攏了攏散落在頰邊的秀髮。

    「哪裡的話?」心虛,下意識地垂著眼簾,「做奴才的要守著本分,豈容造次?宗愛不過是只癩蛤蟆。」天鵝肉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的癡妄。

    「坦白說,你有害過我嗎?」冷不防冒出一句。

    猛一抬眼,滿心惶恐,「這小奴可萬萬不敢!」回憶起當初那次小產……可他不是故意的!

    「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人家只是問問,多半是因為你暗地裡找的那個相好的。對了,有個好事便宜你。你不妨告訴她,她那寄人籬下的主子很快就會被赦免了。」

    「這——」迅速整理著混亂的思緒,「書女為何不攔著萬歲?那高常在一旦有了翻身的機會,這後宮之中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有這麼嚴重嗎?照你這麼說,就讓她活活在左昭儀廚下老死不成。」

    「高常在長期寄人籬下,一旦恢復了主子的身份,必然要報復。到時候,書女便是她的頭號敵人。長期在她頭頂作威作福的左昭儀備不住也得受牽連。」

    「你不希望她出來嗎?從前你可是在萬歲面前為她說過情的。」再次感覺到人心的深邃與複雜,很難瞭解到當事人的想法。

    「咱家知道萬歲不會應,所以才說出來賣個人情。咱家怎麼會不清楚貞賢委身於咱家的原因,可人前總得做做樣子嘛。」

    「你原本就知道她另有所圖?」

    「咱家乃是個廢人,還能指望人家圖什麼?」

    「老天,你讓我想起從前認識的幾個『老財主』,都是我爸的朋友,我的世叔世伯。一個個頭髮都白了,再娶的老婆都跟我年紀差不多。當時就覺得那些老傢伙秀逗了,怎麼就看不出那些女人喜歡的是鈔票,根本就不是他呢?現在明白了,原來他們不傻,也知道除了鈔票沒什麼可給人家。窮得只剩錢了,所以就花錢買色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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