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179章 褻瀆封印兄弟成仇
    拓跋燾再三挽留,希望能在交談中找到更多線索。怎奈婦人去意已決,跌跌撞撞地步入了連綿秋雨。

    雁落羽望著霧雨中的蹣跚背影忽然有些心疼,就像看到了家中久病不愈的母親。躬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木杖疾步追出殿外,一邊跑一邊喊,「大嬸,等等,你的枴杖!」

    渾身滴水的婦人緩緩停下腳步,轉身道了謝。反覆端詳著一身男裝的清麗佳人,推心置腹地勸說道:「聽姑娘方才一口一個先生,老身不由想起諸多辛酸的陳年往事……這荒涼破敗的古剎可結一時之歡,卻終究不是個歸宿。」揚手抹去眼角的雨水,亦或是淚水,疼惜地執起略顯粗糙的小手,「天若有情天易老,月若無恨月長圓。姑娘好自為之,切莫步了我等癡傻女子的後塵。」

    被人冷不防說中了心事,落羽尷尬地垂下眼簾,沉默良久,輕輕點了點頭,「多謝大嬸的一番好意。落羽知道那不是歸宿,只是——只是有些捨不得……」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強留的不是緣分,是業障。」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手背,宛然一笑,匆匆踏上了歸途。

    遙望著蹣跚的背影融入暗淡暮色下的淒迷煙雨,雁落羽環抱著濕漉漉的雙肩猶猶豫豫地回到了佛殿。暖黃的光線照亮了慘淡的小臉,男人拆毀了倒在地上的供桌,在佛殿中央燃起了一堆篝火。

    「夜路濕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拓跋燾滿懷溫存迎上前去,攬住女人瑟瑟發抖的身子,「把濕衣服脫下來烤烤,當心著涼。」

    因為大嬸剛剛的一席話,兩人的心忽然像是隔著什麼。女人勉強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那婦人方才與你說了些什麼?」有些好奇,接過濕漉漉的白袍。

    「說——」反覆思量,決定隱瞞真相,「要趕去京城求樂平王幫忙救她兒子,希望『先生』能在王爺面前幫她說幾句好話。」

    「落羽,告訴朕,你當初因何得罪了拓跋丕,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你?」單單是因為當初教坊那次「有驚無險」嗎?暗自揣測其中或有隱情。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而她真的能夠全盤托出嗎?她確定對方不會像拓跋辰對待煙翠一樣把她丟進井裡溺死?

    鎮靜——

    事無利弊,關鍵在於出發點。同樣一件事,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和場合說出來,八成會被丟進井裡。而換一個角度,或許就是打開禁籠的鑰匙。大嬸的話與她最初的想法不謀而合:一隻鳥籠,終究不是歸宿,她不能再糊塗下去。

    「說吧,哪怕是最不堪的結果,這裡只有朕一個。」盡量讓自己放輕鬆,前前後後翻烤著架在手臂上的衣服。

    「你保證不會因此而發火,保證不會一怒之下掐死我?」低頭注視著辟啪竄動的火苗,心不在焉地挑動著暗紅的炭火。

    「該死!究竟怎麼回事?他——碰過你?」憤怒,但更多的是猜忌與恐懼。拓跋丕,你個混蛋!朕將赫連氏拱手相讓,你還不滿足嗎?狼眼一翻,將半干的白袍狠狠丟給對方,沉聲低吼,「說,你知道朕沒什麼耐性。」。

    「我老早以前就告訴過你是『強暴未遂』。當然不是因為這個!」皺巴著暴躁而委屈的小臉,看起來比皇帝老子更不耐煩,「我沒有隱瞞事實,多半是因為對方當初對我施暴時,說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話。只是因為關係到那處『封印』,我才一直避而不談。」

    「他褻瀆了那處封印?」轉頭之間,一抹暗影爬上了森冷的夜叉臉。

    女人豐潤的唇瓣抿得慘白,委屈地點了點頭。

    「該死!為何一直瞞著朕?」早一天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她就不會受那麼多苦。

    「在鹿苑時,我的確想過對你坦白。可你當時是怎麼說的?說什麼身為女子當三烈九貞,意欲自盡乃是為君解憂,若非如此,還得麻煩你下旨賜死我。我哪裡還敢說?說了不等於找死嗎?失身的煙翠已經被拓跋辰丟進了井裡,我可不沒膽量挑戰你的閻王脾氣!」

    「你該告訴他,那是朕的封印!」憤憤埋怨,暗含幾分挫敗與無奈。

    「根本不需要我說明,那傢伙彷彿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還恐嚇我說:你以為胸口的封印能攔得住本王?沒有本王,哪有他的安穩江山?」

    「混帳!」轟然起身,一雙鐵拳攥得卡卡作響,半瞇的狼眼浮起一片嗜血的寒光,「欺君罔上,罪該萬死!他拓跋丕自恃功高,擁兵結黨,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惡——

    膽敢藐視他的權威,妄圖染指他的女人,暗中窺測他的江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咎由自取,休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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