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147章 木蘭從戎坑蒙拐騙
    一狠心剪斷了錦緞般的秀髮,小心翼翼地裹在隨身的香帕裡。忽然憶起他說,唯愛她散發的樣子……

    瞬間撫平了記憶——

    發斷如情斷,斷了,散了,就此忘了……

    以白絹緊束胸口,兀自換上了侍女送來的胡袍褲褶,對鏡顧盼,依然不像個男子。草原上的男子大多健碩彪悍,她這副樣子充其量扮個尚未成年的小太監。

    千恩萬謝,告別了司馬寶胤,轉彎抹角地穿過幾條街巷,成功地甩掉了跟在身後的尾巴。獨自出了西門,直奔波光粼粼的武周川。不曉得琅琊王的大營設在西郊何處?在冒名頂替之前,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水聲淙淙,在一處人煙稀少的渡口精心偽造了一個投河自盡的現場——

    在堤岸邊撒下絹帕包裹的青絲,腳穿金縷鞋在黏滑的淤泥裡踩下幾個深重的腳印。將提在手裡的金銀首飾統統丟進河裡,放任輕薄的羅衣隨水飄零……

    在距離渡口很遠的地方赤腳上了岸,重新穿好靴子。掏出那枚絕無僅有的「天眼」丟進蘆葦簜下的清水窪。銀白的貝母在刺目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輝;囚禁在籠中的鳥兒涅槃了,只求能以這俱脫胎換骨的身軀換木蘭倆父子一個團聚。

    營帳外殺聲陣陣,昏暗的帳內只有一名五短身材的「冬瓜錄事」。

    「你是?」對方笑容譏誚,瞇眼打量著消瘦俊秀的「脂粉男兒」,「就這細胳膊細腿兒的也能打仗?這軍營裡可不是渾水摸魚的地方!」

    「回大人的話。小的在木蘭家排行老三,昨夜逃出軍營的木蘭達乃是小人的兄長。」氣沉嚥下,裝出一副低沉的男聲,也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沒聽說過木三爺家有三兒子啊?」將信將疑,注視著對方美睫纖長的大眼睛。

    「小的——」湊上前來壓低聲音,一股腦道出了路上編好的台詞,「聖主開疆闢土,四野連年征戰。兵役苦重,家父殘了腿,長兄送了命,當初為了留下個養老送終的後人,家母自從生下小的就一直當做女娃兒養著。

    今早,父親聽說木蘭達當了逃兵,無奈之下才讓小的換回男裝頂替哥哥從軍出征。照軍書上的說法,每家每戶出一名男丁入伍即可。幸得寶胤大公子從中周旋,方才得到了王爺的應允,答應留家兄一條性命。」道理是講通了,「人事」還是要進的。從懷裡掏出事先留下一對金鐲,雙手呈上檯面。

    「呵呵,從小當做女娃兒養大的,難怪怎麼看都像個娘們兒!」錄事猥褻一笑,坦然收起孝敬,搖頭晃腦地翻開名冊,欣然提起毛筆: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風,還算是個明白人。縣官不如現管,沒這份厚禮,他可備不住要挑毛撿刺。

    既然王爺都應允了,他這芝麻綠豆大的官還有什麼屁要放?那木三爺早年從龍出征,有安邦定國之功,王爺想必會給這個面子。裡外都是木蘭家的種兒,誰去送死還不一樣?

    「說吧,叫什麼名?」筆尖在硯台上抿了幾下。

    野,矇混過關!「呃?木蘭——」見鬼,這名字嘛,真沒想好。

    「當女娃兒養的,沒個大名兒也不奇怪。」隨手拔出筆尖上的雜毛,玩味一笑,「長得女裡女氣!爺替你作主了,就叫木蘭花。」

    木蘭花?MY GOD,離花木蘭不遠了!

    她早些年看過迪斯尼的動畫版,之後還在溫哥華華人新年聯誼會上聽過「劉大哥講話理太偏」那段。是什麼劇她就弄不清了,她對中國的劇種完全沒有概念。

    「會騎馬嗎?」錄事接著問。

    「會騎。哦,騎不好。」席喬政生前癡迷賽馬,熱衷於豪賭,熱衷於騎術,更熱衷於駕馭馴服。最初,她是被逼無奈才跨上那匹令她望而生畏的動物;後來,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不討厭。

    「學過功夫嗎?自己說,別讓爺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打了個哈欠,一副厭倦的口氣。

    功夫指什麼?李小龍那種?

    「假小子」下意識地挑起大拇指一抹鼻子。忽然想起了什麼,瞬間跳回了常態,「會打太極拳。」

    「太極——還拳?」太極拳的祖宗張三豐要再過千八百年才會出世,不怪錄事一副孤陋寡聞的樣子。「先打一段看看。」

    「遵命。」氣沉丹田,依著老爸當初晨練時的樣子,慢慢悠悠地比劃。一套健身操而已,肯定沒有殺傷力啦。

    錄事看得直打瞌睡,不耐煩地嚷嚷道,「停停停!你拜的是哪位師父啊?這等花拳繡腿豈能衝鋒陷陣?」

    心裡暗自歎息:那是因為她學藝不精的原因!

    夢想著自己能像李連傑那樣,一個推手震倒一片人。中山公園裡每到清晨都能看到太極推手的師父,不是吹的,轟的一抖手,真能震倒一片人!

    裝模作樣地壓掌收了功,當下抓了個聲名顯赫的師父掩蓋她的失敗,「不瞞大人說,我師父乃是靜輪天宮的得道高人——天師寇謙之。這套拳法是很有殺傷力的。只是因為小的道行淺薄,參悟不到其中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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