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禁忌之戀,宮掖私情 第57章 妻妾成群患難知音
    牆頭上人影一閃,襟袂飄逸,袍帶當風,來不及眨眼那張哀傷的假面已佔據了她仰望的視線。

    「落羽……」一陣苦楚哽在喉中,亦或是欣喜,一時覺得言語乏力。良久凝視著讓他魂牽夢縈的動人眉眼,楚楚可憐,雙臂一展狠狠將她擁在懷裡。

    下意識地迎上前去,彷彿那原本就是她的領地,「佛狸,真的是你?」微蹙兩彎舒煙淡月似的娥眉,故意壓低微微顫抖的嗓音,「你——你是怎麼進來的?」貪婪地伏在寬闊的肩頭,被久違的菊香沖得一陣眩暈。

    「跳牆進來的。」撫著她腦後柔順的長髮,柔聲陳述著她親眼見證的事實。

    「我的天,」努力按捺著急促的喘息,假意抱怨,「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院牆。」皇城高大厚重的宮牆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跳進來的,何況四下都有禁軍把守,他以為自己是蜘蛛俠?

    「傷,好些了嗎?」隨口轉移了話題,問非所答。

    「傷?」詫異:是問胸口那塊嗎?總不會知道她被蛇咬了吧?

    戀戀不捨地放她出懷,緩緩蹲下身,目光劃過提在小手上的破舊鞋子,最終鎖定了包在剷襪裡的一雙小腳。單膝跪地,伸手拉她坐在膝上,「來,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霎時紅了臉,羞答答地瞥了對方一眼。鼓起勇氣注視著那雙滿是疼惜的深眸。雖然看不見面具下的臉,她敢打賭對方此時皺著眉,就像是望著她暗自賭氣的席喬政。開口之間,套襪輕輕剝落,露出一隻受傷的玉足,被毒蛇咬傷的腳趾依舊腫脹,佈滿濃重的淤青。

    「疼嗎?」抬起冰涼的小腳托在溫熱的掌心。

    「又脹又麻,剛剛有了點知覺。」可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她想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情急之下,放肆地托起對方的下巴,搬起低垂的假面,「坦白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被蛇咬傷了?」對方清楚地知道她傷了哪只腳,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謹慎——

    他到底是什麼人?

    「要混進這宮裡並不是什麼難事。看起來守衛森嚴,每天不知有多少不明身份的人在宮牆內外出出進進。」據他所知,某些難耐寂寞的嬪妃甚至明目張膽地用「黑車」將宮外的俊美少年接入宮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野性十足的眸子忽然迸射出燦爛笑意,揚手撥開垂在佳人唇邊的青絲,「落羽,你忘了,佛狸乃是神算子。能算得出你的名字,當然也能算得出禍福吉凶。」將冰涼的小腳包裹在掌中,生怕淒冷的夜風染指他專屬的冰肌玉骨。

    「呵。」輕笑,將信將疑。很難說服來自一千幾百年之後的自己相信測字算卦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事,嬌媚的唇邊挑起一抹譏誚,「依我看,你一定很有錢?」

    「何以見得?你也會相面?」同行間的對話,猶如一對酒逢知己的半仙。

    「嗯,我不但會相面,還長著雙透視眼。」相面!直到現在,她還沒見過他那張「見不得人」的臉。

    「何為透視眼?」歪著頭,不知所云。

    「能看穿假面的天眼!就像——梵天。」

    「呵呵,」聽出了女人話裡的挖苦,淒然苦笑,「這『梨花帶雨』是伶人演戲時的裝扮,而最高深的演技不是帶著面具,而是將臉變成面具。落羽,在地窖時我就告訴過你,這面具恰是我最真摯的表情,摘下面具,你又能看到什麼?」

    正視他眼中密佈的愁雲,隱隱有些心疼,「為什麼要把『悲傷』掛在臉上?因為流亡?」印象裡,男人都習慣掩飾悲傷,她沒有忘記他是亡國流民。

    「不,出於對禁忌的渴望。」帝王的臉沒有權利悲傷,迫切地渴望宣洩,就讓臉上的面具替他哭泣。

    「沒有人可以傾訴嗎?我以為你應該成家了。」極其渴望得到否定的回答,卻又明知希望十分渺茫。古時候的人通常早婚,像他這樣成熟深沉的男子,無疑早已超過了「青梅竹馬」的年齡。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家中雖妻妾成群,卻無從傾訴。」以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妻妾成群?

    暈!

    他有一堆老婆還來招惹她幹什麼?閒了拿她解悶嗎?

    她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大半夜跑來這裡跟他幽會,可人家不過當她是患難知音。他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他不知道給皇帝老子頂上「綠帽子」最終會是什麼下場?

    莫名惱火,顧不上穿鞋子便赤腳掙脫了他的懷抱,沉著小臉淡淡地說到,「很感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混進來看我。這宮裡不安全,早點回去吧,免得讓家裡人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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