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Boby!不要睡著,不要!你不是說要和我在一起嗎?不是讓我跟你走嗎?我跟你走,我跟你走!」米雅瘋了一樣地大叫,聲音嘶啞。
「對……對……不……起……」
「不要!你說過永不棄我!你說過的,你說過的承諾都還沒有兌現,你怎麼可以……」
她雙手抱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右臉頰摩挲,淚水從眼底崩落,墜入他的掌心。
「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還是沒有做到……」
他的手指突然從她的手心滑落。
「不要!!!」
「Boby你醒過來!」
「Boby!!!」
「你還沒有聽我說愛你……Boby!我愛你啊!我一直都在喜歡你。為什麼你連聽都不聽就走呢……」
揚起的沙塵迷濛了她的雙眼。
一點點地……
她將Boby的頭一開,緩緩站起身來。
她顫抖的身體在強大的風暴中顯得格外孱弱。
可是,她的眼底卻充滿了堅決。
她的雙手死死地握緊,再握緊!
「冷野純!為什麼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淒厲的嘶吼在轟隆聲中很不起眼。
突然,米雅走回車房,從車子裡面掏出一把手槍。目光凜冽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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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宮君澈坐在車子後座,景正開著車。
「前面堵死了。」景這樣說道。
「那就下去看啊!」宮君澈皺眉。
宮君澈的改變讓景覺得非常痛苦,明明只是失去記憶,可是他卻連性格都變了。
「你還在想什麼?!」看景失神,宮君澈突然不耐煩地說道。
「對不起!」景連忙回過神來。
轟隆——
又是一陣巨響……
車子被堵死了。
外面非常危險。
「那個人……」宮君澈彷彿被什麼吸引了一樣。突然說道:「好像在哪裡見過!」
景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男人縱身躍入了廢墟,消失。
是原洛!
是伯爵大人的父親以前最貼身的侍衛!
怎麼可能……
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原洛……
怎麼可能……
他的瞳孔突然緊縮,不可思議地脫口:「七殿下,您記得?」
「記得什麼?」
「那個人……」
「是姑父以前的侍衛不是麼?」
「沒錯。但是,您怎麼會……」
「我記得有什麼不妥嗎?!」宮君澈反問。
「不……不是。只是,您還想起了其他什麼嗎?」景這樣問道。
宮君澈看了景一眼,唇角浮現出淡淡地冷嘲:「怎麼?你曾經做過什麼不敢讓我想起來的事情嗎?」
景剛要再說話,宮君澈卻突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七殿下!危險!」景連忙跟了出去。
然後他卻看見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女子持著槍正向著前方跑著。
而在這廢墟之中,有一個身影孤單地被丟棄在路上。
他的身邊有鮮紅的液體在蔓延。
宮君澈了連忙走了過去,撫了撫對方的脈搏。
「這個人……」景有些吃驚地脫口。
「你認得?」
「是此前報道說為冷氏代言的明星的經紀人。」
宮君澈皺了皺眉,當即說道:「他交給你,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景開口,宮君澈已經飛快地跑遠了。
「危險!」景在他的身後這樣喚道。
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反應。
景的目光落到Boby的身上。
傷得那麼重,幾乎可以算得上已經死了。
可是,他的手中竟還死死抓住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
不能再耽誤。
景扶起他,上車……
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原路返回。
宮君澈還在外面……
他必須快點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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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雨飄落閣。
看見景拖著一個滿身血跡的人進來。傾雨皺眉冷笑,「你還真是來的越來越勤快了。」
「救他。」景說,「我還有事,他先交給你!」
景說著將Boby放下,剛想離開,卻聽傾雨在他身後淡淡地說道:「不救!
「這是一條生命,為什麼不救!」景詫異地回過頭來看傾雨。
「他已經死了!我如何救!再說,世界上生命這麼多,我又救得過來嗎?」
「他還沒死!」
「已經死了!」
「沒有!」
「他是人類,不是鮫人!他的心臟可不是在中間的!」傾雨說道,竟有一絲怒意,「把他給我拖走!」
「我現在還要去救人!」
「上次你向我索取『忘情丹』的時候說為了救人。可是結果如何?現在這天下,有多少人死在了你救的人手裡!傾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幻術師,還沒有起死回生的能耐。你若是要救他,自己去救吧!」
景現在趕著去救宮君澈,哪裡有時間與傾雨糾纏,但是放著Boby的命不救,他做不到!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個人闖了出來。
「是誰在外面吵嚷?!」
正說著,那個人挑開了水晶簾,剛好和景四目相對。
剎那,宛若時光停止了流轉。
「讓你出去你不出去!」傾雨有些憤怒地甩了一下袖子。
景這下才知道為什麼傾雨今天脾氣這樣不好。
飄落竟然在這裡!
今天明明是傾雨當班的日子……
為什麼飄落會在這裡!
他分明是算好了時間,與她相錯,為什麼……
飄落也用同樣震撼的眼神看著景。
「這麼長時間,你們一直都有聯絡嗎?」飄落的這句話明顯是對傾雨說的。
傾雨怕她還對過往耿耿於懷,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默不作聲。
「是我多次煩勞了他。」景接過話,看向飄落,「這麼多年,別來無恙。」
一向面癱的男人居然也會溫柔。飄落的目光輕微停滯。
「悔嗎?」飄落只說了這兩個字。
她的目光注視著景,彷彿要在他的眸光裡找尋一絲一毫的線索,他動搖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