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零羽櫻歡喜地轉過身,「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看到她穿著的婚紗,零織暢突然停頓了一下,又好像反應了過來,「趕上了,真是太好了呢。」
「嗯。」
她說著,挽上了他的臂膀。
這樣靠近。
這樣挽著哥哥,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可以這樣安心地挽著哥哥,即使是最後一次,也覺得太幸福了。
她挽著他,朝著冷野漾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這甜蜜、這憂傷、這不知名的幸福和隨之而來的空泛,一切一切地瞬間凝合在了一起,湧向了她的心扉。
太複雜的心情,她不知如何言語。
哥哥走得很慢,她也跟著走得很慢。
他的腳步宛若有一些虛浮,有一刻,她偷偷望了一眼他美麗的側臉。
他是不會流汗的,可是此刻,他的額角,居然凝著細密的汗珠。
「哥哥,你怎麼了嗎?」
他彷彿並沒有聽見。
直到她挽著他的力道加大了一些,他才後知後覺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他這樣問她。
「你在流汗。」零羽櫻微微蹙眉。
「不要蹙眉。」他說,「不用擔心我,流汗只是因為太激動。」
「可是,哥哥是不會流汗的不是嗎?」
「誰說不會,現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就會的。」
他笑得很溫柔也很美麗,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有一些虛幻。
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吧,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他一直在這樣笑著。
他們停下了腳步,零織暢還是這樣笑著,將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交到了冷野漾的手中。
「我信你,因為櫻愛你。」
說著,他退到了一邊。
零羽櫻和冷野漾面對著神父。
「Dearly /beloved,/ we /are/ gathered /here /today /to /join /this /man /and /this /woman /in/ holy/ matriomony。/ Do/ either /of/ you/ have/ any/ reason/ why /you /should/ not /legally /be /joined /in /marriage?」(譯:大家好,我們今天在這裡出席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神聖的婚禮,請問你們兩位當中,有誰有什麼理由認為你們的婚盟不合法嗎?)
神父對著冷野漾和零羽櫻這樣說道。
「NO!」
「NO!」
神父轉向在場賓客。
「Is /there/ anyone/ present/ who /can /show /any /just /cause/ why/ these /two /people /should /not /be /legally /joined /in /marriage? 」(譯:在場各位當中,如果有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無法成立,就請說出來。)
場下自然是一片寂靜。
神父滿意點頭。看向冷野漾。
「Then, /YEYANG LENG, /do/ you/ take/YUYING LING/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wife? 」(好,那麼,冷野漾先生,你願意接受零羽櫻作為你的合法妻子嗎?)
冷野漾看著零羽櫻,唇角浮現出溫暖的笑意,「Yes,/I /do!」(我願意)
神父看向零羽櫻,這樣問道:「And/ you,/YUYING LING,/do /you/ take/YEYANG /LENG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husband? 」(那麼你呢,零羽櫻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冷野漾作為你的合法丈夫?)
「Yes /I……」
嘩啦——
緊閉的教堂之門不知被誰打開,沉重的開門聲發出一陣刺耳的韻律,眾人齊齊向著強光處。
「你不能嫁給他!」那個聲音宛若來自另一個世界,站在日光下的男人頎長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影子落在零羽櫻的身上,她詫異抬眸,望向著攪亂了自己的婚禮的不速之客。
看不清逆著光的男人的樣貌,但她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莫名的,宛若不是來自感官,而是來自於靈魂某一處……
這樣說著,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她的面前。帶著面具的男子美麗的瞳彷彿可以讓整個世界黯然失色……
他不語不言,握住了她的手心。
「站住!」冷野漾大喊一聲,「你是誰!居然敢破壞我的婚禮!」
那個背影只發了一個簡單的鼻音,牽著零羽櫻朝著教堂之外飛奔。
「再走一步試試!」冷野漾的手中握著一把槍,槍支正對著面具男的後腦。對方卻不慌不忙地攔住了零羽櫻的腰際,一隻手從背後纏住她的肩膀,漠然地轉身看向冷野漾。
「不要……」零羽櫻拚命搖著頭。
「放開她!」
「開槍啊!」
「我讓你放開她!」冷野漾的眼睛呈現出莫名的血紅。
「不若還是放棄無謂的掙扎,讓開吧!」那個聲音冷冷地說著,「她,我一定要帶走。」
沒有溫度……
沒有任何的溫度,猶如一塊寒冰。
但是……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彷彿在哪裡……
「本殿下在場,誰敢放肆!」宮君澈脫掉身上的燕尾服,狠狠地扔在一邊,他看向那帶著面具的男人,向前邁了一步,「你以為你可以在本殿下的面前把人帶走嗎?」
「七殿下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應該更加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那個面具男冷漠地說道。
他知道?
他到底是誰?!
宮君澈不可置信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