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車——
大堵車——
這樣的狀況在零織暢等了十分鐘之後依舊沒有任何改善,更無奈的是身後又有更多更多的車在等待。
這次徹底『進退兩難』了。
太陽光越來越刺眼了。
他皺了皺眉,下車,朝著婚紗店飛快地奔去。
櫻——
如果以後哥哥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為櫻做點什麼。
哥哥希望,至少今天,櫻是最美麗的。
最幸福的……
擁堵到連自行車都沒有辦法通過的車道,一名男子跳上了車頂,然後,越過了一個又一個地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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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緊張!」零羽櫻摀住自己的臉頰對著桃木鏡深呼吸。
她真的快要站不住了。
牆上的鐘擺滴答滴答搖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童話裡的公主是否也以這樣忐忑的心態等待著王子的光臨?
深呼吸……
深呼吸……
間或眺望窗台……
依稀有許多的腳步聲,嗒嗒嗒,從長廊的盡頭傳來……
「小姐,吉時已經到了,請小姐準備去往教堂。」
「再等等。」零羽櫻這樣說道。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小姐,如果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請問小姐準備好了嗎?」
「再等一下!」
四分鐘……
……
十分鐘……
……
「請問,小姐準備好了嗎?」
哥哥還不來!
等不了了!
面對著桃木鏡,零羽櫻仔細打量著自己身上這件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華貴婚紗……
微微俯下身去,雙手托起裙擺處裂了口的西施紗。
柔軟而輕盈的觸感,完美而精緻到不可模仿的做工,一切都好像一場童話。
門口依稀傳來女人緊張的呼喚聲。
零羽櫻目光一滯。
嘶——
嘶——
嘶——
西施紗在她的手中發出被撕裂的聲音,一直重複、重複……
美麗的拖尾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邊露出了她修長白皙的左腿,一邊依然拖得較長,猶如一朵盛開在斜坡之上的雪蓮般美麗的裙擺。
她戴上了另外一條頭紗,,碎鑽在燈光下閃爍猶如夜空繁星,美麗不可方物,蝴蝶縫邊更是將她的可愛俏麗襯顯地淋漓盡致。
自然是沒有了之前矜貴神聖猶如女王般高雅的感覺,但卻多了一種猶如俏皮的公主般可愛的輕盈,竟比之間更加襯她。
這樣就好了!至少不會讓她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緩緩走向門口——
嘩啦——
門被打開了。
門的另一邊,女人為之驚艷,許久才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說道:「小……小姐……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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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趕到的……
一定會……
同一時間……
零織暢的手中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彎進一個巷口,他的背後,冷風驟起,吹亂了他墨色的發。
嗖——
一把鋒利的匕首飛過他的耳際,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之上,冰冷的刀面在陰冷的空氣中顯得更加詭秘,分明吸收了許多日光,反射出了強烈的光芒,但卻絲毫沒有溫暖的跡象。
零織暢霍地轉過身來——
「是你。」他的瞳眸驟然緊縮,聲音不若以往溫柔,突然冷得像冰,「居然沒死。」
對手緊緊皺著眉,他的眉心被灼熱的陽光燒出了一顆一顆晶瑩的汗珠。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唇角勾出了仇恨敵對的冷笑,揚手,再次飛出一把匕首……
這對零織暢本來不過只是很容易制服的挑釁,但他手中捧著妹妹的禮服,不願就此放下。只是再次閃躲。
對手彷彿感覺到了他對懷中的盒子的保護,飛刀一把把衝著禮盒而來……
零織暢踹飛一把又一把的飛刀。
正想出擊,對手卻突然躍到了城牆另一邊。
「後、會、有、期!」那個聲音這樣說道。
零織暢覺察到的時候已經太晚。沒有想到最後一把飛刀居然在那人離去十幾秒之後乘著風而來……儘管他閃躲了,但他的胸口,那朵裝飾用的藍色薔薇,卻被染成了嗜血的鮮紅。
並沒有去追,也沒有再停留,他的腦海裡儘是妹妹焦急等待的模樣,他馬不停蹄地朝著婚禮現場趕去。
他的背後,一滴、一滴……
鮮紅的液體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開滿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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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咚——
九點的鐘聲響起……
「I/ think/ it』s /time /for /the /wedding /to /begin/。All /right, /ladies/ and /gentleman。/ Please/ take /your /place。 /The/ wedding/ ceremony /is /about /to /begin。」(譯:吉時已到,請各位坐好,婚禮即將開始。)
神父這樣說著,賓客們跟著坐好。
在神父的指導下,婚禮進行曲響起,聖潔的婚禮正式開始。
在婚禮進行曲中,作為伴郎和伴娘的宮君澈和景分開兩遍面對著賓客站好,打扮的十分漂亮的孩童將戒指交給神父。
零羽櫻的心中說不出的混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著美麗的新娘身上,她手中捧著藍色薔薇,和她額頭上的印記相得益彰。
宮君澈望著禮堂大門口處孤單站著的零羽櫻,看著她手中的鮮花,記憶宛若被誰挑開,散落在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之間。
……
「櫻你喜歡什麼花?」
「嗯……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
「那不然從今以後你最喜歡的花就定為薔薇吧。」
……
如果,消除了的記憶還有些模糊的也許。
那麼……
他存在過的間隙,會不會……
正當零羽櫻的目光落在宮君澈的臉上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來晚了,櫻,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