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掙出水雲的懷抱,逕自下了床。
看向外面,似乎是第二天了,原來她睡了這麼長時間,新的一天來臨。
「奴婢是時候應該打掃雲苑,做好自己的本份。」見水雲躺在榻上不動,楊花恭敬地道。
「既如此,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幫我更衣洗漱,再將雲苑給我打掃得一塵不染。」楊花的恭敬令水雲怒意頓生。
「是,莊主。」楊花聽出了水雲語氣的不善,不敢怠慢。
「你記得勤快,不能偷懶。接下來,晚上你便是我的侍妾……」
水雲還在不停地說,楊花卻停下了手中擰毛巾的動作。是不是她的幻?為什麼水雲說白天的她是婢女,而晚上,則是他暖/床的工具?
她的眼眸定格在水雲臉上,卻沒有焦距,穿透了一切。
「下去吧,別站在這裡礙眼。」水雲冷漠地道。
看到楊花木然的臉,他確實覺得這個女人的樣子很礙眼,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
「是,莊主。」楊花快速退出了內室。
將水雲洗完臉的髒水端出了室內,再將毛巾晾在臉盆架上,她便開始認真打掃雲苑的清潔。她真的很認真地工作,在前世,她和姐姐家務輪流做。
她愛玩,卻不貪玩,和姐姐一樣,日子倒也過得充實自在。她很努力地讀書,雖然成績還是不大好,但她很認真。想著有一天畢業後找一份好工作,最好是她喜歡的媒體,做一個娛樂記者。
如果運氣夠好,再遇上一個好男人,過著幸福美滿的小日子。
她們秦家姐妹,都不是貪心的女人。大概是父母去世得早的緣故,所以她們都很早熟。
她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做人家的情婦。可來到這裡,水雲卻告訴她白天她是侍女,晚上,她就是他的侍妾,用現代的詞代替,就是情婦。
忙碌了一整天,沒吃午飯,她不覺得餓,時時靈魂出竅。
「姐姐,你粒米未盡,身子會垮。」悠兒看到一整天都在游離狀態的楊花,忍不住出聲問道。
楊花輕搖著頭,回道:「不餓,悠兒,你吃吧。」
「姐姐……悠兒啞然。
「悠兒,我沒事,一點也不餓。」楊花抬起無神的雙眼,強笑。
悠兒美眸含淚,不知所措。
「吃完早點回去歇著。天色漸晚,似乎又要下雨了。」看著黑沉下來的天,楊花逕自說著。到最後,她不知道是在和悠兒說話,還是和自己說話。
這個夏天,似乎總喜歡下雨。
悠兒輕聲歎息,靜靜地陪在楊花身旁。楊花還傻坐在石階上,傻傻地看著黑沉沉的天空,很入神的模樣。
「我說過,晚上要你服侍我,做我的侍妾。莊裡有許多女眷都想獲得我的恩寵,如今這大好機會落在你的頭上,你應該感恩才是。」水雲悄無聲息地出現,以眼神示意悠兒退下。
他來了有好一陣子,悠兒勸她吃飯的時候,他便已出現。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看這個女人痛苦的模樣。如今他看到了,而且站在遠處看了許久,為什麼他的心裡一點快感也沒有?
「莊主,不如你把這機會讓給其他女人。以我的姿質,定不能服侍好莊主。如果你真這麼想糟踏我,不如你想其它方法好了。說一句實話,一想到和你這個惡魔同床共枕,我就會作嘔——」
楊花的話無法說完整,因為水雲不餘遺餘力的一掌,她的身體飛出去,一直墜落於牆角。她身體滑落的地方,透過昏暗的燈光,依稀能看到可怖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