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像沒有生命氣息的布偶,慢慢地倒地。
水雲看著自己的雙手,如果他沒記錯,自己剛才,用了起碼五成的內力。一般人,根本不能承受他這一掌,那這個女人呢?
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水雲飛速向前,將那具軀撈在懷中。她的身上,臉上,還有後腦勺,全是血跡。
他伸手探向她的鼻息,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微顫。她的鼻息幾乎全無,似已沒了生命跡象。
這個女人,真的死了?!
不,她不能死,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能死!
第一次,水雲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原來,他也害怕失去。
水雲迅速點了楊花的週身穴道,抱她快步走入一間密室,將她擺放於石床上,開始為她療傷。
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楊花的體內,可他伸手再探的時候,她的氣息還是若有似無,命懸一線,似隨時會逝去。
「花兒,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你如果死了,我,我……」水雲嘴裡念叨著。該死,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威脅楊花。
她已看淡了生死,而他,又怎麼知道她最愛是什麼?似乎這裡,並沒有她貪戀的地方,他要拿什麼威脅她?
一個失憶的女人,沒有了前塵記憶,還有什麼能夠將她挽留?
或許她就是要這樣的結果,用話激怒他,然後他才會在一怒之下痛下殺手。這個女人的算盤打得很響,可惜,他不會如她所願。
水雲毅然決然地割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液哺餵入楊花的唇邊。血液卻滑落於她的嘴角,這個時候,她還在排斥與他有牽扯。
很好,這個女人,看他怎麼收拾她。
將自己的血液用青花瓷碗裝好,再直接用唇哺喂。這一次,血全數被迫吞入她的腹中。水雲繼續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半個時辰過去,他才放手,搭上她的脈搏。
那裡,開始回復正常的頻率。水雲抹了把汗,還好,總算將這個女人的命揀了回來。如今她的血液裡,流著他的血。
以後,她就是他的人。沒有他的允許,她便休想離開他的身邊半步。
怕只怕這次她的心肺皆受損,即便活過來,也是一個廢人。
水雲找出很長時間沒有看過的秘笈,或許在那裡,能找到方法也不一定。
等到水雲找出方法,天已經微亮。命人將藥材準備齊全,再提來活泉水,一起蒸煮之後,將楊花置身於木桶之中,然後他將楊花的四肢經脈打通,自己的真氣則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體內。
此次,這個女人的想不好都不可能。倒是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倒不少,白白流失了許多真氣,過給了這個女人。
他的救命大恩,就不知道她要怎麼才能報答。這時候的水雲,根本忘記了自己就是害楊花險些喪命的罪魁禍首。
楊花的臉色好了許多,不再蒼白如紙。唇色也不再那麼蒼白,不像之前那樣沒有一絲血色也沒有。
水雲湊近一些,描摹著她的輪廓。這才發現,她的臉,只有他的巴掌那麼大。她的鼻子,很漂亮,小巧精緻,膚如瓊脂,有著淡淡的光澤。
輕嗅著她身上的草藥味,竟讓他心神一蕩。
他的眼,看向那裹在薄褥的橫亙玉體。他伸手掀開被角,心又「咚」的一聲跳動起來。他覺得渾身發熱,趕緊把薄褥放下。
以前對著那些女人的身子,他怎麼沒什麼感覺?水雲離開了床沿,想到外面吹吹風。走到屋外,風卻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