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身為公主護法,竟然讓公主走失,你的罪哀家還沒算呢!」
「太后,冰魄時日無多,就算我們不去找她,她也很快就會離開北冥。不過,我們現在倒是有件要緊事要做。」
「什麼事?」老太后警覺地問。夭夜伏在她耳朵上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一通,老天後連連點頭。「夭夜叔叔,我娘沒死對嗎?」虎兒眼睛紅紅地看著夭夜。
「如果你肯叫叔叔一聲爹,我就告訴你。」夭夜變態地看著虎兒。
虎兒撓撓頭,十分不願意。
「叔叔,我娘說不可以隨便叫男人爹,這是對她的不尊重。」虎兒奶聲奶氣地回答。
「好吧,那我可幫不了你了。」夭夜將他放倒地上轉身走了。
「不幫就不幫!還想做我爹,休想!」虎兒朝夭夜的背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還吐了口唾沫。「我自己去找娘。」
悄悄地爬上宮裡的運輸車,虎兒溜出了南秦皇宮。一路上花紅柳綠,草長鶯飛,看得小傢伙好不熱鬧。看著看著於是就忘記了下車,等他回過神來時車子又快回到南秦皇宮了。
「不得了!」小傢伙連滾帶爬下了車,一路就朝大街上跑去。
「娘說,見到女人不管多老都叫姐姐肯定不會錯。」他一邊走一邊念著娘教給他的生存法則,但很快這個粉雕玉琢的單身小「流浪漢」就引起了人販子的注意。
「小盆友,你去哪裡啊?」猥瑣叔叔湊上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竄髒兮兮的冰糖葫蘆。
「你去哪裡啊?」虎兒故作傻兮兮地笑著。
「我要去北冥,你聽說過那裡嗎?」
「哦?我也去那裡!」虎兒知道他是人販子,但是既然他想去北冥,就跟他一遭又何妨。只要到了北冥,他就能找到阿爹,找到阿爹就能找到娘了!想到這裡虎兒興奮地拍起手來。
「你拍手做什麼?」人販子看虎兒好像有點傻,有點猶豫要不要販走他。
「拍手你都不知道?意思是高興唄!」虎兒不屑地看了一眼猥瑣叔叔,不耐煩地問:「你到底走不走啊!」
「哦,走啊。小盆友,你阿爹阿娘呢!」
「死了……」虎兒翻白眼,但心裡不禁默念道:「對不起啦,爹娘。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
「哦,好好,那我們走吧。」聽到小盆友是個孤兒,猥瑣叔叔不禁笑開了花。
到了北冥如何進入皇宮這還是個大問題。虎兒雖然知道冷決暝是國君,但他卻不知道如何才能見到他。於是到了北冥,人販子就想快點將他賣出去。但是虎兒古靈精怪,哪裡就這麼容易被人買走了。他在想該如何逃走。
「小盆友,叔叔介紹個阿姨給你認識啊。」猥瑣叔叔拉來一個中年婦女買主。那那女人又醜又黑,虎兒一點都不喜歡。
「哎你看見沒有,那天國君帶著個女人出來遊行!」
「看見了,那女人美得跟個妖精似地。」
「可不是妖精嗎?倆兄弟為了她互相殘殺。」
正在這個空當,虎兒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談論某件事,而他覺得這件事一定跟娘他們有關係。
「你們在講什麼故事呢?」虎兒擺了個可愛的Pose,大媽們一見虎兒這麼可愛,立即都向他看過來。
「講一個妖女的故事呢。小朋友長得好看的女人啊,都是妖精哦。」黑臉大媽羨慕嫉妒恨地說。
「那個國君是不是冷決暝?」陽光很強烈,虎兒不自覺地瞇著眼,露出兩顆可愛的乳牙。
「你看你看,這都婦孺皆知了。」大媽們搖搖頭。
虎兒看著她們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得是對的,那個像妖精的女人一定是娘。可是怎麼才能見到她呢?
北冥皇宮
「冰魄,我已經派人去幽冥宮找虎兒了。」看見冰魄愁眉不展,冷決暝握住了她孱弱的肩。冰魄順勢將臉埋進他的掌心,「虎兒現在肯定在南秦。」她幽幽地說:「我唯一的心願就是……」
聽她這麼說,冷決暝握住了她的嘴:「不要說什麼唯一的心願,我們的日子還有很長。」
冰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陰影裡她偷偷地瞄了瞄手心那道紅線,它正在快速地往上蔓延。雖然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總歸不是好事……
「我去找他!」冰魄忽地站了起來,越是覺得自己快死了,她想見虎兒的心就急切。一定要在臨死之前,再看兒子一面,這是她唯一的心願。
「冰魄……」冷決暝將她按到椅子上,「你聽我說,我已經派了很多人手去找虎兒。你不要著急。虎兒也是我的兒子……我也很著急。」
冰魄慢慢地站了起來,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虎兒也是你的兒子?」
冷決暝忽然意識到冰魄還沒接受自己是凰音的事實,自己這樣說只會讓她更困惑也更不安。於是趕緊改口:「我說虎兒就像是我的孩子。」
「決暝,你以前跟我講的那些故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母后他們說的不是真的,那你們說的一定就是真的。我們曾經是不是很深地愛過?」冰魄望著冷決暝的眸子,輕聲問道。「那時候的我,是不是很醜為什麼會那麼醜?」
「你能接受了嗎……」冷決暝擁住她,「我們愛過……不過那時候的你,一點都不醜,溫柔倔強,體貼……」
「繆凰音真的是我嗎?」冰魄神情有些呆滯,「那你為什麼要殺我?」
饒了一圈,他們終於回到了問題最本質的部分,冰魄也終於問出了冷決暝最害怕回答的那個問題。
「如果我說我是不得已,你信嗎?」冷決暝憂傷地問。
「等我再變成凰音的時候,我再回答你。」冰魄緊緊抱著冷決暝的腰,潛意識裡她不願意自己再變回繆凰音,因為那樣,就有太多的問題等待著她。如果那樣,她情願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冰魄。
「音音……對不起……」冷決暝真誠地說。
但是冰魄似乎並沒有聽到,她喃喃地問:「你說是凰音好,還是冰魄好?」既然生命有限,那她還去糾結那些是是非非做什麼,不如珍惜眼前這點小快樂。
「音音溫柔,怯懦,冰魄勇敢,堅強……如果讓我選,更希望你這樣的性格,這樣你就不會被人欺負?」冷決暝漣夕地摸著她的額。
「看來我在輪迴井裡看見的,都是真的。我一直都是被欺負的命。」冰魄笑道。「只是這樣的事以後都不會發生了對嗎?」
「對,朕絕對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說著他又開始不由自主地吻起她來。冰魄也感覺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她終於明白妖之所以能魅惑人,並不是因為它們有多可怕,而是它們可以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一個人。想到這裡,冰魄忽然絕對背後涼颼颼的,因為按照這樣的說法,她已經成妖了!!
「決暝!」她驚恐地推開了他,「不要這樣!」
「怎麼了?」對於她的異常反應,冷決暝有些詫異,但僅僅只是詫異而已,他也並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女兒家害羞了。於是他溫柔地將她抱坐在腿,沿著那光如絲的肌膚,慢慢向她裙底探去。心中彷彿懸著一根絲線,隨著他的動作那根絲線越來越緊,勒得她幾乎難以呼吸。
「決暝……快住手……」她沉重地呼吸著,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是那張瀲灩的紅唇卻是怎麼都不願意離開他的唇。
「我這是怎麼了?」冰魄越想越是害怕,越是害怕心中那股激盪的情懷就越是激烈。她覺得自己像是快被蒸熟,恨不得扒光自己。
「住手!」她用自己最後的意識,狠狠地打了冷決暝一耳光。
冷決暝被打懵了,他怔怔地看著她,沉聲問:「冰魄,你怎麼了?」
「皇上!」冰魄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衣冠不整,鬢髮凌亂,白皙的面孔上浮著兩朵艷麗的桃花。
「你舊傷未癒,不能總是這樣縱慾。」她羞怯地說。
冷決暝瞇著眼睛,審視著她。「你到底怎麼了?」
冰魄搓著手,不敢看他的眼睛。
「皇上,我覺得以後我們還是少一點……」
「少一點什麼?你是我的女人,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這有什麼?」冷決暝惱怒地問。
「難道你不覺得最近我們實在是……實在是太頻繁了嗎?」冰魄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冷決暝聽她這麼一說立即哈哈大笑,指著她的小鼻子,他笑著說「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有很多種表達方式,用身體去愛,是最直接也是最有誠意的。對你,我失而復得,當然要加倍憐愛。」他抱著她沉聲說:「我要把我們以前沒做的,都要補回來。」
「皇上,你日理萬機還是身體要緊。」冰魄難過得閉上了眼睛。
「朕當然會注意……」
「好啊,冰魄現在就去給你煲湯。」冰魄推開冷決暝,慌亂地整理好鬢髮就跑了出去。看著她匆忙離去,冷決暝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