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情:丑妃難棄 情殤之痛 風住塵香花已盡 拚死相救
    大風吹得眾人睜不開眼,冷決暝死死拉著冰魄的衣衫,卻被她摔倒了三丈開外。那幾個膽大的匪徒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身首異處!此時的冰魄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嗜血女魔!

    「有鬼啊!」對面山頭一看到這邊情況立即嚇得鳥獸散了,但是冰魄似乎還沒打算放過他們。她從懷中掏出了那隻小巧的翡翠笛子,放在口中輕輕地吹了起來。四面山中的豺狼虎豹,蛇蟲鼠疫,傾巢而出,一時間對面山頭成了人間地獄。

    「冰魄!停下來!」冷決暝驚呆了,他奮力地衝到冰魄身畔,想將她的笛子奪下來,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著魔的冰魄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掌,冷決暝當場就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一口鮮血噴出去,他當場就倒在了地上。迸濺的鮮血落到了冰魄的臉上,她剎那間就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啊!」看著滿地殘肢以及倒在地上的冷決暝,冰魄發狂地大叫起來。她驚恐地扔掉了寶劍,無助地蹲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是我殺了這些人。是我殺了這些人。」她神色慌張,意識渙散,「說書人,我們快離開這裡。」她努力地將冷決暝扶起來,想帶他離開。但是冷決暝深受重傷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冰魄……」他吃力地叫著她的名字,「你哪裡都不能去,能救你的人馬上就到了。」

    「不……」冰魄拚命搖頭,「我不知道……」她欲哭無淚,誰能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離開這裡……」說著她真的扶著冷決暝走出了朱雀門,不管後面翠翹他們如何勸阻,冰魄確實鐵了心要離開幽冥宮。

    「說書人,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馬車上,冰魄微笑著問冷決暝。

    「我叫無名……」冷決暝手捂胸口,吃力地回答。

    「是我傷了你對嗎?」冰魄低著頭,愧疚地說,「你放心,到了前面客棧我就有辦法了。」

    冷決暝搖搖頭,「你為什麼不留在幽冥宮……」

    「你以為幽冥宮的宮主真的能救我嗎?」冰魄黯然地回答,「雖然我不知道赤靈珠究竟是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它的力量。」

    「可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冷決暝覺得自己被冰魄那一掌打得似乎傷到了心脈,於是忽然就生出與她一起赴死的感覺,如此也不失為一種美好的結局。於是他笑著問冰魄:「你,還想恢復記憶,還想見到冷決暝嗎?」

    「恢復記憶又如何,我已成妖。再說冷決暝生死未卜,一切都成未知……」

    「既然我們都已經出來了……不妨去探探虛實。」

    冰魄不置不否任由馬車在暗夜裡狂奔而去。

    「有人去幽冥宮了!」

    「真有此事?真有人能找到幽冥宮?那可是瀚海國最後寶藏的所在啊。」

    「不過聽說那藏寶圖藏在了公主的背上!」

    「宮主成妖啦!到處吃人!」

    冰魄帶著受傷的冷決暝剛剛走進一家客棧,就聽到了裡面的客人枕在議論紛紛,只是他們張冠李戴,誇大事實,讓幽冥宮變得更恐怖更神秘。

    「到底是宮主,還是公主啊?」

    「小二一間上房!」冰魄將一錠銀子仍在桌子上,整個客棧大廳頃刻間就鴉雀無聲。冷決暝低頭跟在冰魄身後,冰魄將帽子壓得很低。

    「聽說六大門派都死人了,他們正合計著要找那妖女報仇呢!」冰魄他們上了樓梯,客人們又津津有味地講開了。

    「他們講的是我嗎?」對著油燈,冰魄滿眼都是無助和絕望,「我吃人了?」她摸著自己的紅唇,喃喃自語。冷決暝一把握住那隻手,沉聲說:「別亂想!」

    冰魄癡癡地看著冷決暝,半晌才緩緩地說道:「你為什麼不怕我?」

    「是你把我帶出來的,我怕你也沒辦法啊!」冷決暝開玩笑地說。

    冰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從身畔推出一隻白瓷碗,失落地說:「這是我的血,能治百病。你喝了他,內傷就會好很多。」冷決暝不經意地一瞥,只見冰魄那白皙的手腕上刀痕清晰可見,有些地方還在往外冒著血絲。他心中一緊,連忙扯下一塊布將她的傷口包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他心疼地邊說邊用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傷口。

    「如果你不喝,我就沒有辦法醫好你的內傷。你也許會留下一輩子的病根,身體就廢了。」冰魄認真地看著冷決暝,「你這又是何必呢!」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就算真的是那樣,我也不會怪你的。」冷決暝寵溺地看著她,然後忽然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走吧……」冰魄長歎一聲站了起來,「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不會走的。」冷決暝堅定地說:「我們一起去北冥,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冰魄奇怪地看著他,心想這個人還是真是奇怪,一會兒說自己是被強迫,一會兒又這麼堅定地說不走。

    「那你隨意吧。」冰魄漠然地望著他,「雖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這裡……」她指著自己的胸腔,沉聲說:「已經沒有了心。」說完她兀自上了床。冷決暝不以為然,他當然知道她沒有心,因為她的心已經給了冷決暝。扯些桌上的檯布,冷決暝躺了上去。兩個人一個睡床一個睡桌子,背對背,但誰也沒睡著。

    「你說妖怪還會愛嗎?」冰魄那顆滿是恐懼的心,時時刻刻不在害怕著。她害怕自己變成妖怪之後會失去一切。

    「妖怪也許不會愛,但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愛著你的那個人卻是會一直愛著你。」冷決暝遙望著窗外一團冷月,低聲說。

    「是嗎?人世間還會有這樣的事嗎?」冰魄說著說著便已是淚流滿面。冷決暝多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然後告訴她就算是她變成了妖怪,他也會一如既往地疼愛她。可是他卻擔心,如果這麼做了,她會不會就此離開。

    想到此處,他不禁劇烈的咳嗽起來,緊跟著便是大口鮮血。

    「你怎麼樣!」冰魄緊張地爬了起來。

    皎潔的月影處閃幾條人影飛過,冷決暝警惕地坐了起:「你藏好,有人來了。」

    「幽冥宮主,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還是趕緊出來投降吧。」客棧裡不知何時已經聚滿了各大門派的人,他們來勢洶洶,一定要抓住冰魄。

    「我去引開他們,你從後門走。」冷決暝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

    「不,他們要找的人是我……」冰魄幽幽地說:「就算是此時逃脫了,以後他們還是會繼續追殺我。不如我跟他們走便是了。」

    「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沒聽剛才的人說嗎?他們想找藏寶圖。」冷決暝好想瞬間恢復了健康,他趁著冰魄不注意強行將她推出窗戶,讓她跌進了後院。

    「各位,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冷決暝風度翩翩地出現在樓道裡,手握折扇。

    「少廢話!」為首的一個黑大個子,怒問:「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呢!」

    「女人沒有,男人倒是有一個,就是我!」冷決暝折扇一合,怒視那人。那人被他氣勢所震懾,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說:「我們只找幽冥宮的宮主,閒雜人等不要過問。」

    「幽冥宮宮主就是我,你們想怎麼樣,衝著我來!」冷決暝傲視群雄,他一一掃過樓下這群烏合之眾,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無一不後退。

    「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殺上去再說。」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蠢蠢欲動的人群終於往樓上衝去。冷決暝見情況已經無法挽救,只能奮力相搏。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這麼多人,很快他就被眾人團團圍住。冰魄急得不行,她想原路回去,不想窗戶卻被冷決暝鎖得死死的。於是她只能拿出翡翠笛,向動物求救。沒想到那群人一聽到那笛聲立即就嚇得腿軟了。

    「那妖女來了!」眾人停手,面面相覷,不知是該走還是留。

    「我們一定要殺了那妖女!」不知是誰吼了一聲,原本已經嚇得快尿褲子的人群忽地又振作起來。但只堅持了一會兒,等他們看見黑壓壓的蝙蝠飛過來時,終於落荒而逃。

    「無名!」冰魄不由分說地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將鮮血一滴滴滴到冷決暝的嘴中,但他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

    「我們說好的,你要帶我去谷地重遊……」冰魄傷心,心中堵得厲害。

    「那還不快走……」冷決暝大咳一聲,醒了過來,「再不走,那群人又該回來了。」

    「你還沒好嗎!」冰魄見冷決暝又醒了過來,不禁大為振作,「我們現在就走,我要帶你去北冥皇宮請冷決暝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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