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桃源: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 碧萍卷·白紵春衫如雪色 第20章  愛恨一瞬間
    她走到紫籐蘿花樹下,看著燦若雲霞的一簇簇花串,,金晃晃的一大片從枝杈間掉落下來,跌落如她清柔的眸中,暖暖的,帶著紫籐蘿濃郁的幽香。

    她恍然想起若干年的一個午後,心情極好的他抱著自己坐在這刻花樹下,在自己耳邊輕語「紫籐花需纏樹而生,獨自不能存活,紫籐為情而生,無愛而亡」

    那時候他狂傲邪肆的眸子蕩漾著絲絲莫須有的晦暗和寂寞,他笑著問,身邊這麼多女人,哪一個是真心愛他的?

    他幽深的目光深深的扎痛了她的心,從那一刻起,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留在他身邊,不問過去,不問因果,只是安靜的在一旁守候。不讓他無愛而亡。

    只是她這麼多年的默默堅持和守候他真的明白了麼?真的懂得了麼?

    漓溪漫無目的的走著,思緒飄到很高很高的天空,與白雲一起遊蕩,當她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她聞到了一陣異香,不同於紫籐蘿的香氣,那種香氣妖冶而魅惑,她迷惑的向四周張望,便看見了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曼托羅,在霞光中妖嬈的舞動著身子。她忽而覺得渾身有點冷,這條路她從來沒有來過,清幽靜謐的花徑,她競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漓溪轉過身想要原路返回,剛抬起腳想往回走,一條金色的蟒蛇突然從草叢中竄了出來,直起半個身子,吐著深黑色的信子貪婪的看著她。

    「啊」她不禁尖叫了一聲,臉色蒼白的險些摔倒在地上「你不用怕,它不會咬你的」一個慵懶輕浮的聲音淡淡飄了過來,漓溪抬頭看去,旁邊的長廊裡一個穿著一攏翡翠色長袍,月紋雲袖的男子正悠然的躺在籐椅上,陰柔高貴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的臉上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彷彿終年不曬陽光。左頰旁紋畫著一直很小的銀蛇,半睜的丹鳳眸中泛著不羈的嘲弄。他的身子很單薄,彷彿風一吹便會被吹倒。他從腰間抽出一片玉葉,在血色極淡的薄唇上輕輕一吹,那條蛇便立刻竄入草中,沒了蹤跡。

    他眸中掠過一抹得意,衝她點點頭,回應著她驚詫的神色。

    「對不起,打擾到你了」漓溪小聲說完,急步想要離開,那條本來消失的金蟒又突然竄到她面前,耀武揚威的晃著腦袋。她無措的回頭看著長廊裡的男子,卻只是看到了他邪氣得意的笑容。

    她低下頭,輕聲道「公子,可不可以讓這條蛇讓開一條路?」

    他冷淡而嘲諷的笑道「我為何要聽你的?」

    他看她咬唇沉默不語,妖嬈的笑著端起他面前方桌上的一個乾淨的酒杯,拿起酒壺倒了一杯,幽幽道:」喝了這杯酒,我便放你回去「漓溪猶豫的看著他手中的銀杯裡暗紅色的酒液,手指掐入掌心,生硬的疼。

    「我不會害你的,只是有一些寂寞,想找個人一起喝杯酒」或許是他落寞的眸中有著和自己相似的感情,又或許他身上有一種和琅君殤相似的讓人難以抗拒的氣息,她終究是走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酒杯,衣袖相碰,似有陰冷的風鑽入袖口,在袖口中遊蕩著。

    「沒有毒的」他摀住嘴,開始猛烈的咳嗽,眉頭倔強的皺起來,似像要強壓抑住從體內傳來的疼痛,他的面容蒼白而憔悴,卻難掩他身上入骨的風流優雅。

    「病著的本不宜多喝酒的」漓溪好心的提醒道。

    他英俊的臉上泛起一絲苦澀「現在不喝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嘗嘗吧,很獨特的味道」

    她低頭啜了一口,濃烈的辛辣讓她不禁也咳嗽起來,但辛辣過後,一股清幽的甜香在口中如蛇般遊走,若隱若現,經久不散。」果然是很獨特的酒……「漓溪看著杯中暗紅色的酒,有些發怔。

    他幽幽一笑,目光高傲「你是第一個喝我自己釀酒的人,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叫……漓溪……」她的臉頰在他意味深長的目光下有些發燙「那你呢?」

    他笑著注視她,他的笑容本也如琅君殤般邪氣狂妄,但卻因為虛弱而有一種黯然銷魂的風流「怎麼?你對我也感興趣麼?」

    漓溪一怔,匆忙慌亂的低下頭「不,酒……我已經喝完了,你可以把你的蛇弄走了……」

    漓溪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覺得他風流邪氣的眸子,彷彿泛著危險的氣息,倘若淪陷,便會萬劫不復。那個男子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熟悉的藍色紗幔漸漸出現在她眼前,她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海棠色的紗衣柔柔劃過銀質的石柱上,硬邦邦冰冷冷的石柱上雕刻著詭異妖嬈的圖畫,長著金色頂角的銀馬,四條尾巴的烏鴉,噴火的鳳凰,飲血的龍。她聞著紫籐蘿的馥馥幽香,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忽而一隻手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她驚的未叫出聲早已經把揉入懷中,抬眸正看見那張魅惑狂傲的俊顏,不禁驚詫道:「你……你回來了」

    琅君殤看著她清柔的眸子中難掩的驚訝和歡喜,邪美得眸子故意危險的瞇起道:「怎麼,你很不想我回來麼?」

    「不……不是……」她害怕的向後縮了縮,低下頭輕喃。

    他勾起她的下巴,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聲音曖昧而蠱惑「我不在的日子,可曾想我?」

    「想……」她的聲音很小,卻也很堅定。

    琅君殤冰冷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殷紅嬌嫩的唇瓣,邪魅滿意的笑了「剛才去哪了?」

    「我……隨便走走……」漓溪心虛的避開他的眸子,他沒有在意她不自在的神色,低頭吻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手指靈活的褪下了她薄如蟬翼的紗衣。露出皓白的肌膚。妖嬈的薄唇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

    「不……不要……」她羞澀的想要反抗卻被他霸氣警告的目光震懾住,只得臉紅的輕咬朱唇「這裡……會有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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