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搖搖頭,眼睛的底色突的陰狠起來,臉色瞬間變得凌厲,舉起青銅匕首,猝不及防地往她的胸口狠狠地刺下。
他悚然一驚,心下大震,不假思索地狂衝上前,扣住夏心的右臂。哪知,夏心醉翁之意不在酒,硬是收回對楊娃娃的攻擊,轉而刺向她的殺父仇人!
這一招,實在高明。
楊娃娃的震驚不亞於他,不明白夏心為什麼要殺自己,竟愣愣地不知作何反應。下一刻,他衝過來,她明白了,但是她知道夏心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加不想她白白送死。
她一手推開夏心,一手凶狠地攻向他的左肩,企圖分開兩人。夏心不退反進,趁他分手對付她的空檔,提刀猛扎他的胸口。他來不及閃避,只手握住閃著冷光的鋒利匕首……立時,他的掌心滲出赤紅的鮮血,蜿蜒而下,簌簌落地,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悶熱的空氣中,粘稠得讓人窒息。
夏心倏地撐大瞳孔——她不甘心,她要他死,她為阿爸報仇,阿爸死的好慘!再次用勁,她拔出匕首,嗤的一聲,血肉與金屬摩擦的聲音,顯得如此突兀與尖銳。
楊娃娃震懾、定住,血花噴濺在臉頰上,仍然帶著溫熱的氣息。
匕首上血水淋漓,猩紅可怖。
禺疆冷凝著臉孔,黑亮的瞳孔中盛滿了肅殺之氣;他揚起猩紅的右掌,迅速出擊,重重地拍向夏心的肩口。
有如飄零的秋葉,夏心疾速地後退,身形輕飄飄地趔趄著,最後跌倒在地。
「酋長!」兩聲驚叫,劃破緊張、沉悶的空氣!
楊娃娃驚醒過來,看見兩個虎背熊腰的護衛抓住了夏心,看見真兒站在寢帳入口,一臉的驚慌神色,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完全傻掉了的模樣。
麥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與自責,彎下腰,低頭歉然道:「麥聖來遲,請酋長處罰!」
「當然要罰!把她押下去,好好地看管,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探視!」禺疆沉聲吩咐著,毫不理會手掌上正血液奔流,看向不知所措的楊娃娃,冷酷的眼眸中突現一抹狡猾的精光,瞬間消逝,「真兒,帶她到營帳。」
話落,他大跨步走出寢帳,寬闊的肩背上,凝結著厚厚的冰霜。
「是!」真兒趕緊低頭答應。
麥聖看了一眼楊娃娃,緊跟後面,迅速離去;接著,兩個護衛架著夏心匆匆離開。
夏心回眸一笑,眼神平靜如水,近乎死灰般呆滯,隱約中似有不甘。楊娃娃大聲喊道:「夏心,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她重重地歎氣,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會怎麼處置夏心呢?去營帳做什麼?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