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兒的帶領下,走過幾座氈帳,來到酋長居住的營帳。呵,酋長的營帳就是不一樣,寬敞明亮,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裝飾、擺設稍具水準,左邊牆上掛著一張碩大的雕花硬弓,右邊牆上掛著三張毛皮,純潔無瑕的白狐毛皮,粗野張狂的老虎毛皮,璀璨奪目的金色豹皮。帳內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古樸的矮方桌和六把配套的木凳。
從整體上看,酋長營帳,凝重,野性,粗獷,典型的硬漢風格。
禺疆坐在一張木凳上,臉上烏雲密佈,神色變化有如黑雲滾動,暴風雨的前兆,就是如此了。他揮退真兒和兩個婢女,拿起桌上的酒水,自斟自飲。
「過來!」冷沉的嗓音中透出隱隱的怒氣。
楊娃娃受不了他命令式的生硬口氣,一直以來,都是她命令別人,指揮屬下。此刻,只能強自壓下怒火,靜觀變化。一個字,忍;兩個字,再忍;三個字,拚命忍!
她走到他的斜側面,三步距離,婷婷地靜身而立,不說話,嬌凝的臉上平靜無瀾。
「你要我怎麼處理她?」他的臉部線條鬆懈下來,面色輕狂,語氣漫不經心,和剛才的語氣迥然有別!
「堂堂一個酋長,居然會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話一出口,她立即後悔,現在不是跟他抬桿的時候,最要緊的是,要保證夏心沒有生命危險!
他不在意她的嘲弄,只是更加讚賞她的機智與挑釁的姿態。如果她放下身段求他,他會考慮放夏心一馬,只要他有好處。沒錯,他喜歡交易,或者說,為了得到某種東西,他會不惜代價;為了得到她,讓她臣服,他會不擇手段!
「你希望我放過她,不再追究這件事?」
「你會嗎?」她觀察著他臉部的表情變化,捕捉著他的眸色變幻,希望能從中得出一些信息,巧妙地加以利用,或者順承他的意思,妥善解決夏心刺殺他的事情。但是,她也明白,他精明絕頂,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她涼薄地輕扯唇角:「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他呵呵低笑,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磁性與力量。餘光裡瞥見她的正氣凜然與冷淡氣質,心潮湧動,「從今天開始,你要住在這個營帳,直到我手上的傷口好了!」
「放屁!」她反應神速地脫口而出,火爆與冰寒交融並存!凝白的臉上抹開片片紅暈,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她氣得全身發抖,他太過分了,欺人太甚。她絕對不會答應,可是——
作為一個酋長,他深知脅迫別人的技巧和火候,對付她,他有的是籌碼與耐心:「這麼說你不答應了?無所謂,現在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