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著:他不讓她走,是有事跟她說嗎?對了,正好,有事要問他呢!她乾咳了兩下:「他們在哪裡?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他頭也不回,冷言道:「他們跟你什麼關係?」
她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氣流瀰漫在空氣中;他太莫名其妙了,忽冷忽熱的,拽什麼拽!她嘟起小嘴,回敬他的,是生硬的不滿:「跟你沒關係!」
他的雙肩微微聳動了一下,從鼻子裡哼出一鼻子的冷嘲:「當然跟我沒關係,他們只跟你有關係!」
兩人打啞謎似的,但都非常清楚彼此的意思,以及談論的人物——闊天四個護衛。
怒火的苗子嗤嗤作響,瞬間高漲,竄到了胸腔。每一次相處,他們都是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生與死,就隱藏在他們的狂怒與冷靜之中,其中一方稍一鬆懈,就會鮮血飛濺。不是他要挾她,就是她脅迫他,即使是最親密、最火辣的時刻,兩人之間也是瞬息萬變的戰火紛飛,迷情中裹挾著暴烈,火爆中滲透著森冷。
從來沒有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可以燒燬她的冷靜和理智,除了,這個脾氣比她還暴烈、還糟糕的混蛋。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厭惡、一刻也不想和他再待下去。
她猛然站起身,快速地朝外走去!
「站住!」他火爆地喝道,卻滲透出濃稠的冷酷!
她身子一僵,站在原地,只聽見木凳移動的聲響,以及沉穩的跨步聲,「你敢跨出一步,他們四個將會永遠消失!」
楊娃娃感覺整個胸腔漲得生疼,彷彿立刻就要爆炸;她想尖叫,她要殺了他,或者,逃得遠遠的,永遠不再有什麼糾纏。她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著,而下一刻,她驚異地感覺到,一股陰風從身旁疾速地掠過,有如旋風過境,一晃眼,一個人影閃過,形如鬼魅。
「我要殺了你!」夏心高舉著一把烏黑的的青銅匕首,瘋狂地往他身上猛刺,接連不斷的,一次又一次。
楊娃娃無比驚駭,失聲尖叫:「不要!夏心!」
禺疆緊蹙著眉,卻是一派氣定神閒的神情,快速地左閃右閃,躲過夏心的多次攻擊;趁她動作稍緩的當兒,精準地抓住她的手腕,猛一用勁,疼得她皺起青娥,五官扭在一塊兒,青銅匕首脫手而落。
楊娃娃欺近兩人,青蔥玉爪朝他胸口探去,圍魏救趙,逼他罷手。他瞇起冷眸,斜裡瞪她,迅捷地後退,躲開她的陰爪,順勢把夏心拖過來,反抱在胸前;下一刻,鬆開夏心,在她背上一推——兩個女人抱在一起。
她扯住夏心的胳膊,急切道:「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