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女王陛下 暴烈之情 115不妨說服她轉投帝迦
    睡著的凌非神色安恬,習慣性的抿著的嘴唇顯露出幾分孩子氣的脆弱。

    冰嵐的心裡突然就柔軟一片。他的手指猶豫了半天,終究沒有碰上凌非的臉,卻小心翼翼的為她拂開了面頰上的髮絲。

    初次遇到凌非的時候,是在水邊,凌非還只是個雛,她愜意的吹著口哨的樣子,讓被無數訓練充斥的冰嵐有些羨慕,口哨裡單純的快樂、活潑的靈氣自然的吸引了他。

    他想聽她吹口哨,於是他也那樣命令了。

    習慣性的命令口吻,習慣性的冷淡,然而,凌非卻不以為忤,還冒冒失失地拉著他的手,要和他跳舞。

    奇怪的舞蹈,奇怪的節奏,卻讓人的心自然的平靜下來。

    他們不過是初次見面,居然很快就有了默契。

    兩個人都在舞蹈中忘記了一切的喧囂和煩惱,天地間只有彼此……

    就像突兀的到來一樣,凌非也那樣突兀的消失了。

    後來,冰嵐曾在閒暇時,偷偷地順著凌非到來的水源去找,然而,他被一道結界攔了回來。

    那是摩羅領地的結界。

    冰嵐無法穿越,但是也明瞭凌非是摩羅。

    可是,身為摩羅,並且當時只是個雛的凌非,為什麼能無知無覺地穿越結界到達冰嵐所在的地方呢?

    雖然族地的結界對本族人不會阻攔排斥,但是結界對外人是有防禦功能的。

    就像冰嵐會遇到守護摩羅領地的結界一樣,凌非到他那裡的時候,應當也會遇到守護帝迦領地的結界才對呀。

    為什麼那時候的凌非能毫不費力地到達帝迦的領地?

    再次遇到凌非的時候,冰嵐的身上有帝迦的御寶,於是,他明白,凌非是原人罕見的『混沌體』,換句話,就是常人眼中的「雜種」。

    「混沌體」是典型的極端存在,要麼沒有半點的力量,要麼就是什麼力量都能擁有,修行資質超絕。

    顯然,凌非屬於後者。

    短短時間內,凌非擁有的力量已經和冰嵐不相上下了。

    冰嵐和凌非現在的外表年齡彷彿。但是,事實上,冰嵐是貨真價實的十七歲,他的骨齡178歲。而凌非她的骨齡不過十六七。冰嵐誕生時,是金階的幼仔,他的資質已經是原人裡數一數二的了,而凌非居然能在那麼年幼的時間擁有和他相當的力量。

    那一瞬,冰嵐的內心滿是震撼,然而,又有隱約的欣喜。

    冰嵐是帝迦公認的天才,他被眾人捧的很高。

    高高在上,享有無上的榮耀,卻也因此失去了同齡人應當有的歡樂。

    凌非是冰嵐唯一擁有的一個夥伴,他們在一起恣意歡笑,刻意忽略彼此間種族的差異甚至未來可能有的利益衝突。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默契的讓冰嵐經常以為凌非已經和他相處了太久太久。

    在並肩作戰的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彼此就明白對方的意圖。

    有一回,冰嵐去打獵,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凌非和一個中年的男子氣拔弩張。

    原來,那個人對摩羅深惡痛絕,和凌非萍水相逢卻要置她於死地。

    那一刻,冰嵐非但沒有站出來為凌非辯白,反而附和那人的話語,搶先向凌非發出一枚奪命星形鏢。

    狠辣的攻擊,帶著奪命的殺機衝著凌非的脖子而去。

    凌非一瞬間就將手裡的軟劍變回了銀色緞帶纏繞在脖子上。

    然後,她的步伐巧妙的移動。

    奪命星形鏢從銀色緞帶上擦過,插入了目瞪口呆的敵人心臟……

    凌非對冰嵐說,既然他們是夥伴,那麼她就會信任他。

    冰嵐是皇族,從小習慣爾虞我詐,他沒想到還有人會那樣連性命都敢賭上的信任他。

    月光下的凌非,模樣十分的水靈標緻,安安靜靜地睡在那裡猶如一朵幾欲綻放的清荷,清雅卻又高貴。

    冰嵐伸出手,輕柔地撩起了她的一縷繡發,拿在手中細細的聞著。閉上眼睛,他彷彿沉醉在那幽幽的髮香中。

    忽然,凌非似有所覺,微微一動。

    冰嵐忙睜開眼,卻沒有放下她的頭髮,只是拿在手中,靜靜地看著她。

    她沒有醒,微微地轉了個身子,嘴裡低喃了一句什麼,然後便又繼續睡了。

    他長吁一口氣,臉上泛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冰嵐才放下凌非的頭髮,又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從結界中穿了出去……

    星河漸落,曙光熹微。

    冰嵐心內有些感慨,沒想到,他會那樣傻傻地看了凌非一整夜。

    可是,那樣的面容,再見到恐怕就會物是人非了吧。

    「殿下,她並不是純粹的摩羅,而是資質出色的混沌體。如果殿下喜歡她,不妨說服她轉投帝迦。只要她成為帝迦,那麼殿下自然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說話的人,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外表,身材修長,劍眉入鬢,懸膽鼻,五官英俊,線條剛毅,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因此顯得有些冷酷。

    「司恆,凌非是摩羅。」冰嵐望著遠處的大海,湖水綠的眼睛沉靜,「她是在摩羅的領地長大的,在她的心中以自己身為摩羅而自豪。」

    司恆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大祭司最近的占卜,是有關她的。而且,大祭司說,最好能將她帶回帝迦。」

    冰嵐淡淡的說:「帶回去做什麼?客人?還是利用的工具?」

    司恆沉穩地說:「大祭司早占卜得出,兵禍將起,而她在這場戰爭中起的作用神秘莫名卻至關重要。無論是為了殿下自己,還是為了帝迦,殿下想法子讓她跟隨殿下進入帝迦的領地,都是應該的。」

    「夠了!」冰嵐的眼神一冷,射出一道冰寒的目光,冷冷道,「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她是我的夥伴,我的朋友,我不會欺騙她、傷害她的。」

    「臣只是轉達大祭司的話,殿下如何決斷,臣無權置喙。」司恆垂下了頭,「不過,陛下也有令,殿下的修行告一段落。請您盡快返回族地。」

    「給我點時間和她告別,最晚三天,我一定回到族地。」冰嵐話語冰冷。

    司恆的右手放在左胸,行了個禮,無聲的退下。

    迎著晨曦,冰嵐纖長的手指在玉笛上起落撥弄,隨著他手指的起伏,一段段樂章透過玉笛,流瀉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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