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好痛~~~」木槿撫著被他咬下的吻痕,凝視他的眉宇,那淡淡風華中一點的邪氣,那彎彎月牙般的耐看形狀。那俊美無暇的臉,那薄薄性感的紅唇,那俏若連峰的鼻樑,還有觸摸他淡淡的體溫……
幻想過一千一萬遍的相逢畫面,到此時發現,這是超過她想像的狂暴。
他比任何時候都抱她抱得緊,欲將她糅進胸膛,融入血肉~~~
「你幹嗎抱我這麼緊?」木槿輕打了他一拳,抿住紅唇,有些嬌俏的嗔怒。
「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休了你!!!」
「離開的人,還敢休了原地等候的人?小七,你敢?」
花昊月輕撫著她臉頰,彎下腰,凝視她那雙黝黑的眼瞳,平復著胸中的怒氣。「我敢!沒我不敢的!」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如此字正腔圓的,用這般的口吻,忤逆她。這感覺,很陌生,也很令她期待。
「你這是在跟我震夫綱?」木槿懶懶揚起笑,情不自禁再次鑽進他懷裡。所有世人肖想的柔情,盡在他眼前釋放。
「風好大。」他忽然莫名地開口。
「大嗎?」
「太大了,你會被它吹走。」他呢喃著,說些莫名的話,木槿聽不懂,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掌越收越緊,表情也甚是酷。
「你在說大哥吧?」
木槿突然不怕死地,脫口而出。
「是。」
花昊月也斬釘截鐵地回答。
「夫君,你這是赤 裸 裸的嫉妒!」
「沒錯。」
聽見『夫君』二字,他的心稍微暖了幾許。
「放心,他不會愛上我。」她頓了頓,雙眼瞇成一條細縫戲謔,「你想聽的,我絕不會愛上他吧?」
「我的王妃,你越來越聰明了。」
相比初來王府,確是脫胎換骨~~~
這股子洞悉的媚勁,讓他又氣又愛。
花昊月努努嘴,邪氣的眨眨那丹鳳大眼。嫣紅的嘴唇,湊近前,嘟的很高,「槿兒過來,親我一下。」
「你的夫綱震完了?」木槿躲開他故意追逐的吻,揚起黛眉,笑得野性,「那我來震震妻綱~~~」
「哦?」
她點起腳,輕戳著他鼻尖,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有一天不要我,否則,我木槿絕不會先不要你。」
「這句話,本王喜歡。」
花昊月滿意地笑了,是相當滿意~~~
「你吃醋的樣子,我也喜歡。」
花昊月忽然把木槿撲倒在地上,展開眉宇,邪笑嫣然,好似山中杜鵑競相綻開,突然道,「我們成親吧!」
「不是已經有名有實了?」
「你的名分需要更紮實。」他撫著她紅唇,一字一句認真地要求。木槿呆了一會兒,玩笑地指著遠山那上開滿的蒲公英,「好啊,你把那些全摘給我,我們就成親!」
漫山的蒲公英,一朵一朵排滿,宛如鑲嵌金邊一般,從山下觸目遠眺,泛著美麗的光澤。
不屈不撓,開滿遍山,逕自迎著風飄滿山澗的香。即使,不被看好。即使,無人欣賞。即使,總身在野山中,躲在角落中,總被遺忘,卻獨自散發著芬芳。好似,他們這段不被看好的戀情……
「把那些蒲公英全摘給我,我就是你的!」木槿戳了戳他鼻樑,面對他邪魅軟化骨子的撒嬌,指著山上那野放萬里的蒲公英要求。
花昊月靜靜看著木槿,看清她眉目中的期待。縱然起身,衝向那坐不算高的山,別說滿山的蒲公英,就算天上的星辰,他也一樣摘下來給她!!!
「摘下來,我就是你的!」
耳畔,傳來木槿那豪放惑人的笑聲……
「八抬大轎,榮華富貴我都不要。只要,你從街頭背我到街尾,帶著那些聘禮……」木槿在他身後,大聲的叮囑。
「小心點!」她又叮囑一句,「山陡,要不然,摘一朵也成。」
怕他有危險,木槿又自動降低了要求。
「不行,聘禮一輩子只有一次,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的機會。要就要,最好的,要摘下全部的給你!」
「小心腳下啊!」
他轉身,向他燦然一笑,如彩虹駐滿天幕,那般的璀璨。那笑中,有邪氣,有溫柔,有濃濃的寵溺。
「啊……小心……」腳下很滑,他身子也不穩。看的出,是受了傷的,卻逞強爬那麼高,去給她摘那些所謂的「聘禮」。
木槿忽然後悔,她什麼不好提,偏偏提這幼稚不切實際,卻又誤人子弟的餿主意。倘若有個三長兩短……
手心攥出冷汗,緊張兮兮看著花昊月,「小七,我不要了。」她忙勸他下來,看碎石滑的那般厲害,心驚膽寒。
「怕了?」他忽然回眸,笑靨如花。
「我怕,你快下來……」
「怕我摔下去?」他忽然伸開一隻手臂,摘下一朵蒲公英,迎著鼻尖將香氣吹向她,「怕嫁不出去?」
「下來!!!危險!!!」
他笑了笑,將花掐入指尖,「我允你的事,何時半途而廢過?」
踩著碎石,一步步攀登,感覺山都要倒塌了,碎石滑滑下,不配天時,地利,人和的陡然危險極了。
他的笑,邪魅入心骨,在指心尖泛滿漣漪。好比湛藍的大海,將她淹死其中。
花昊月採了滿滿一手的蒲公英,額上的汗嘩嘩淌過眉梢,流向俊美的臉頰,殘餘一絲潤色潮紅。
「最後一朵!」他伸出手,去摘。可惜腳下的石徹底塌落,身子陡然一輕,摘下來『啊』一聲便摔了下來……
山雖不高,但兩手都是蒲公英,不願鬆開的代價,就是像自由落體危險飛下。
「小七——」木槿匆忙衝向山下,只聽『砰——』
一聲巨響,木槿長吁一口氣,下意識嘟噥一句,「老娘快被壓死了!」
「槿兒……」花昊月忽然翻下身,撫著她肩胛,看有沒有傷處。這小妮子,地被砸個大字型,愣眼沒受半點傷。
「我恨你,壓死我了。」
「幸好沒受傷,不然,我死的心都有了。」花昊月揉了揉她肩胛,體貼替她鬆弛筋骨,生怕漏掉哪一處。
「誰說沒受傷?我有內傷!」
「乖乖,不痛哦,來,我吹吹……」花昊月趴在她心口窩前,戲謔地吹熱氣。木槿『啪』拍了他腦門一下,厲聲斥道:「命都要沒了,你還顧什麼破蒲公英?」
「那不是我的聘禮嘛!」花昊月扁扁嘴,一副楚楚可憐,倍受欺凌,淚眼汪汪,隨時要哭的模樣。
好久,沒見過,他這般的模樣。從她穿越來,那般招牌扮豬吃老虎的德行,那熟悉的調調,大概有好久不曾見到了。
「聘禮可以再找嘛,新郎就一個。你萬一變成瘸子了,我怎麼辦?」
「你怕不能洞 房嗎?」花昊月忽然不正經地向木槿眨眨琉璃般的大眼,傾過身,將蒲公英花前遞向她鼻尖。
木槿躲了一下,臉忽然漲紅一片。「誰說的?我才不是擔心那個!我只是……」
「那擔心什麼?」
「我……」
「不用擔心,就算我成瘸子,我也有辦法將你正法!」
狠狠剜了他一眼,木槿仰頭說:「為什麼和你在一起,總那麼危險?」
「還沒習慣嗎?」他忽然問。
「危險的,心臟要跳出來了。趕明兒我得買份保險,從頭保到腳~~~」
「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危險嗎?」花昊月驟然將身子覆上她嬌軀,在山下,在碎石滾動的剎那,淺啄她一下,「比這更危險的,是我!」
他忽然,狠狠吻住了她,狂暴的,傾盡一切的,宛如要將她吸入身體中,不准任何人搶奪。天知道,他有多愛!他是,愛慘了她……——
我是小小的分界線——
「可以嫁我了吧?」花昊月打橫抱著木槿,便往回走。
「這樣也想騙我死心塌地?」
「那我再補,我的一輩子如何?」
木槿皺皺眉,思忖了半響。微微閉上眼眸說:「看你真心誠意的份兒上,選個好日子,就成親吧!」
「哈哈,真是本王的好愛妃……」
「這是路上!」
「怕什麼?他們看的到,親不到,只有我能抱你,親你,還能愛你。」他眨著大眼,將嘴湊過來,兩個人正在親熱時,耳畔忽然傳來花昊影的咳聲,一柄折扇,擋在四片唇間,他饒是揶揄地咳道:「七弟,我這兒可看半天了,你絕不能無視我的存在……」
「影?」
「影?」
兩人異口同聲退回,瞥向那柄折扇,怎麼看,想怎麼給他撕碎。有些人,便是不識相,看半天了,也不知閃一閃。不知感覺這東西,想找很難?好不容易找到了,卻有些超過一萬瓦的「電燈泡」,從中間,不識相的閃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