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腿肚在顫抖,撩開一看,傷的那麼深,一個深深的十字花型劍傷。她卻隻字片語不喊,就冷漠一咬牙,挺著!
「你別碰我!」木槿狠打了他一下,「我不認識你,你別和我湊近乎,閃開!」
「再踢我,你的腿就流血了。」
「我叫你閃開!」她用腳一踢,他卻順勢握住她的腳,將藥膏瓶打開,溫柔地她上藥,「我不是叫你塗上藥膏。那藥膏是止痛的,要每隔半個時辰上一次,而且要上在傷口中,不要太淺,也不要太深。女人的腿是比名畫更貴的瑰寶,落下傷疤,便嫁不出了。」
「你到底是誰?」木槿咬住嘴唇問。
「我?你不是給在下起了個外號,叫公鴨嗓?」他頓了頓,將木槿的裙擺松下,故作輕鬆地調侃道:「我真懷疑你這個女人有沒有痛覺神經?腿上受這麼重的傷,難道你都不會痛的嗎?」
「公子,有沒有人覺得你很奇怪?」
「就算老闆你狗咬呂洞濱,我也認了,誰叫我這個人天生沒別的優點,就是受不得你難受!」他的話突然變得那般霸道,那般的冷硬。
「你……」
將木槿攬入懷中,拍了拍肩膀,說:「來吧,想哭我借你個寬闊有力,舒服不怕髒的肩膀。」
「我說了,我沒哭!」
「呵,還想和我裝?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都看著呢。你是當我眼瞎了,還是當你有多高明?要不,你抬起頭,恩?」
這個男人還真夠無賴的,夠可怕的,跟花昊月有的拼。
木槿鼻尖一抽,忍了住,「我不趴別人的肩。」
「那你想趴誰的肩,便將我當成誰好了。」他嘴角微微上翹,撫著木槿的頭,那種極致的溫柔,帶著某種烙印的力度。
「回頭,木老闆記得付我2兩銀子的洗衣費。」
「你趁火打劫呀?」
「劫是要劫的,劫不了色,總得劫劫財。」看她溫順躺在他的肩上,他的邪笑變的溫柔似水。輕拍她脊背,看她在他懷中顫抖,雙眸變得深邃不見底。
木槿也不知道,為什麼趴在他懷中,枕著他的肩就忍不住傾閘?只知道,這副肩膀,很熟悉,很舒坦,像某個人的。
或許是那種熟悉的無賴和不懈,叫她放棄了掙扎。平日都是抱顆樹,抱著枕頭,今兒只想找個肩膀來依靠!
雖然這副肩膀要二兩銀子,真丫的貴!
不知何時,累了,倦了,便躺在他懷中睡著了。渾渾噩噩醒來時,她是躺在床鋪上,身上是蓋好被子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面具男,倒是很識相的離開了。
門外,傳來一陣吵鬧,抻脖去探,好似是寶寶和花雲澤。聽那聲響,死太子又開始欺負寶寶了……
「你嘴角沒有點點!」花雲澤忽然扳住寶寶的肩,凜冽的冷眸,盯的她從頭到腳冷颼颼。剛咳過勁,被他一搖,又有些不適。
「剛剛不是戴了面紗,是忘了點嘛!」寶寶努嘴,楚楚可憐。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
寶寶忙摀住嘴,嚇的神經錯亂,平日的鎮定全拋了腦後,就剩一片混沌。「下次我一定不敢了。」她在求饒,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求饒,那楚楚動人的模樣,任誰都心軟。可惜,花雲澤卻僅是擰眉,勾了勾長指,「過來——」
「太子爺,您不要這樣嘛!我剛剛是摘了面紗,忘了點那個點了!民女發誓,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下次您見到我,若是沒有點,砍我的頭都可以的。」
寶寶竭力的謙讓,若是平時,早唇槍舌劍,幾句詩詞噎住了他。可惜,被那個所謂的「吻」,驚的慌了神。論才藝,論調教她都擅長,但論親臨上陣,她可真怕了。怕他那個吻,更怕為了那個吻她的一顆心真的飛了。
「我叫你過來!」花雲澤冷冰冰地站那勾手指,好似沒得商量。不教訓教訓這個可恨的女人,她不知道欺騙太子爺的眼睛,是要誅九族的。花雲澤的想法很簡單,砍頭不管用,打又打不起,乾脆用最狠的一招。上一次,他那個什麼槿兒時,她好像很怕的樣子。果然,這個寶寶也很怕。
「太子爺,就原諒我一次吧!」寶寶雙手交搓,好似在撒嬌。
「不行!」
「我真的怕你的懲罰。」
「你過不過來?」花雲澤眉微蹙,那俊俏的臉頓時轉而冰霜,只見那冰箭,一把把『咻』射過來。「你不過來,本太子過去!」
「不要!」
「我說到做到,讓你長的教訓!」花雲澤逮住她肩胛,剛欲低頭,寶寶卻一腳狠踩住他長靴,倒退兩步,不滿地斥道:「你只知道欺負民女,我和槿兒長一樣,也情非我願。為何你只叫我改,卻不叫槿兒改?這豈不是不公平,為何要我們為你改,太子爺那略拙的眼睛,為何不改改?」
「我欺負你?」花雲澤臉色鐵青,伸手來個老鷹抓小雞,「好,我欺負給你看看,讓你知道欺負二字如何寫!」
「啊,槿兒救命啊,他要非禮我!」
「花雲澤——」木槿透過門板,瞪圓眼勾了勾手指,「你給我適可而止。」
「是呀,太子爺你未免太過權大壓人腰?叫民女點點本便是無禮,又定這般變態的懲罰?難道,太子爺是對民女有意,特地想藉機輕薄我?」寶寶故意逗他,腳下擺好姿勢,他敢來撲,她便逃進房。有槿兒護她,十個太子爺,也只是徒勞。
只見花雲澤眼眶凸出,很是駭人。冷冰冰的俏臉,抽成了團,攥去了鐵錚錚的拳,他厲斥,「寶寶——」
「槿兒救命啊!」
木槿倚在床邊,翹起二郎腿,將受傷的腿疊在另一隻腿上。見花雲澤和寶寶相互追逐,忽然罕見地起了壞心。嘴角壞壞地勾起,握著那藥瓶,懶洋洋地勾了勾中指,「寶寶,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講。」
「花雲澤——你門外候著!」堂堂太子爺被『砰』拒之門外,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見那道礙眼的門,恨不得拆成碎片。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要搞什麼把戲?還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