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蕭王府的第十八日,木槿被逮入公堂,縣老爺將金堂木和槍向案子上一摔,升堂開始審問,「給本縣好好交代,你是誰派來?為何行刺本縣?有何目的?有無同夥?」
「民女不想刺殺老爺,沒有目的,也沒同夥。」
「放肆,你敢狡辯!本縣親眼見你用這個東西,行刺我!」
木槿撇了撇嘴,跪倒公堂下,「那是不小心,請老爺明查!」
古代不好混,動不動出來這群地方官!倘若她有勢力,有幫派,像現代那種黑社會,或許現在便不必再低三下四。想著想著,木槿不由得萌生了建立自己江湖勢力的想法。
「回答本縣的問題!」
「回答了,老爺!」
「為何行刺本相?主謀是誰?」
木槿笑了,她還真是執著,「大老爺你槍斃我吧,我有冤要伸。」
「你……這個東西是怎麼玩的?」那縣官亦是第一次見這種先進武器,不由得好奇如此小的東西,是如何發揮那般恐怖的威力?
「回老爺,槍口對準您的腦門,按下那個勾勾。」你就可以下黃泉,去西天,哪有安樂去哪了。
那縣老爺將槍口對準自己,忽覺不對,忙轉向一邊的師爺。師爺「啊」一聲驚呼鑽進了案子底下。他再對準侍衛時,那群侍衛個個嚇的臉色慘白,生怕那槍口射出恐怖的東西射殺他們性命……
「老爺使不得,使不得呀!」個個為性命堪憂不已,師爺從案下緩緩鑽出來,雙手攤上前懇求,「老爺,不如我們用這女刺客試試這個妖物?」
「好,很好,便用她試探。」
「喂,別亂對準。」木槿『噌』從堂下站起身,躲避他的槍口。「那是要命的東西,槍斃了我,你們便問不出誰是主謀了。」
「向本縣老實交代,誰是主謀?」
木槿頓了頓,艷麗的大眼睛提溜一轉,「是花雲澤,當朝的太子爺花雲澤!是他派我來刺殺老爺,說來試探試探老爺的冷靜度,是否能達到他任用的程度?」
天哪,她也開始能編瞎話了?額上滾落汗珠,木槿猛一翻白眼,使勁唾棄自己。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求自保,一味犯傻,也曾經叫她吃了不少虧。
「太子爺?太子爺知道本縣?」
「對,見天的提起大老爺。」木槿揉了揉太陽穴,向老天爺暗自懺悔。「說縣太爺任人賢用,是棟樑之才。」
「真的?太子爺真那麼說?」縣官很是高興,將槍收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忽然反過味兒來,「不可能!你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見到太子爺?」
「我……」
「那太子爺是未來的皇上,正在江南治水患,你這等小賊怎麼可能說見便見到?」縣官扣上扳機,咄咄逼問。木槿心中掙扎不已,怕被子彈穿胸,卻也怕驚動了蕭王府那群人,正處於兩難時,那縣老爺忽然大斥,「用這個妖物,一定能叫你這刁民張開嘴認罪!」
「不要——」用它,就永遠閉嘴了!木槿心一驚,剛欲翻身逃,從公堂外傳來一陣大喊:「慢著!」宛如出斬台外,傳來的救命旨,一匹青色駿馬從遠處奔來。馬上的囚,縱身下馬,兩步上前曬出令牌,附在縣官耳邊輕輕呢喃兩句。
「囚?」木槿雙眸僵直,桃花成錦團狀,徹底疑惑不清。花昊月身邊的得力助手,怎麼來這兒了?
看他的眼神,似乎見她並不驚訝,難道那小子一直有打探她的消息?看向公堂外,卻不見他那挺拔特色的身影。不知心中是欣喜?亦或是失落?偶爾的釋然過後,只覺得有些沉重。
囚講完話,轉身便離開。
擦過她肩時,斜睨她一眼。木槿故作不認識遮了下臉,他亦當陌生人不理。好似她從來不是蕭王府七王爺的心肝寶貝,從不是囚曾假扮算命先生騙過的「寶寶」。他沒有逮,亦沒有疑,出了公堂騎匹駿馬便消失無影。
「花昊月……」偶爾靜下時,會想起他!那個努嘴撒嬌,扮豬吃老虎,陰險狡詐,卻偶爾很溫柔很溫柔的男人!
「是你叫他來的嗎?」木槿不禁在心中猜疑,難道那個傢伙有通天的本事,能預測她的動向?
縣官端起一杯茶,故作鎮定,卻還是弄灑了茶。身子癱軟了下,手槍滑落地。他顫巍巍地看向木槿問:「你是那御賜的房事調教師——寶寶?」
「大老爺……」
「你是蕭王府小王爺的專屬調教師?」
「從前是!」木槿冷清地回一句,這些有值得光榮的嗎?看著那縣官,似乎受刺激一般,忙叫人將槍還回給木槿,再好茶好點地近身伺候,「您便是那撇了太子靴子,震撼朝野的寶寶姑娘?」
木槿不語,等待他後話!見他顫抖的身子,『撲通』下跪倒在地,木槿忙倒退一步。「大老爺你幹嘛?」
「下官參見寶寶姑娘,不,該是七王妃……」
「七王妃?」她何時成王妃了?正值木槿納悶時,那縣官似唐僧般在那催命地嘮叨賠罪。「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真不知您是寶寶姑娘。剛囚爺說,您是七王爺長安城中招榜公認的正王妃,下官真不知您駕臨本縣……」
木槿眉梢動了動,一臉茫然!
他在散播謠言,根本沒有納王妃這一說!
他明知她不會找他算帳,才肆意散播。是不是想逼她,去跟他對峙,問清楚他耍什麼花樣,自投羅網?還是,他真的已經自做主張把夫妻之實直接掛上個夫妻之名啊?
「你起來——」木槿冷冷一哼,轉身便瀟灑離開,「我不是什麼七王妃,也不是寶寶,我叫木槿!」
離開公堂,將腰揣入懷中,木槿心中亂如麻。莫名其妙被個大內高手搶劫,再對峙公堂,被囚扣頂花帽子,這一切都好似不尋常!從長安城,流浪到蘇州城,難不成非叫她逃到天涯海角,才能擺脫那鬧心的蕭王府?
七王妃?
呸,她什麼時候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