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寶寶你闖的禍。」
「鬧心叫他扒牆根,老娘沒空理他!」
聞言,花灝月溫柔撫了撫她髮絲,憋住笑意,離開了木椅,推開門板替她求情,而書房中頓時冷了下來,有種詭異的冷風浮動,像拂過了她肩胛,木槿擰眉,警惕地斥問:「是誰?出來!」
「喲,看書呢?」耳畔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很輕很柔,像沙灌過漏斗,在清風中落下幾許痕跡。
木槿下意識握緊槍,掃視書房,眼睛瞪若銅鈴,可還是沒逮到那個說話的人,到底藏身何處,眉梢蹙起,胸中漾滿詭異,心中微訝,這不是鬼來電吧?
忽然,左手手指被誰抓住,點住一個陌生的字,耳邊更近一股熱乎氣。「這個字念徭,徭役的徭。」
「你是誰?」木槿嚇退一步,槍口對準眼前的女子,竟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同樣艷麗的臉,卻穿戴古典,一身的飾物串,頭頂銀鏈栓過額頭,像個異域的女子,一身的淡紫裙搖曳生姿。尤其笑起時,竟滿面春光,燦爛奪目,兩顆小梨窩可愛到了極點……
「你猜猜我是誰?」
「寶寶?」木槿隨即反問。
「哈哈,姑娘倒也不傻,你我長相一模一樣,我自然是被你頂替的寶寶。」寶寶撫過了案邊的書簡,倒很好奇揚起眉,一字一字地摩挲,那和想像的浪蕩截然不同的婉約很是誘惑,卻也覺得飄渺虛幻。「花昊月竟然教你讀書認字,真是煞費苦心哪。姑娘,你可比我這個正牌的待遇好很多。」
木槿僅皺眉,緘默,不懂她話中玄音。
「你也比我這個正牌的做調教師做的更風風火火。」
「你到底想說什麼?」木槿沒有閒心聽一個和她長一樣的死鬼來嘮叨,如果不是她,她能被囚禁?
「我聽聞你太子的靴子撇了,六王爺的頭髮剪了,還毀了花昊月的清白身?做調教師做到這個份上,我不得不來一趟了。」
「有屁快放!」
「此話可非一句兩句說的清的。」
「那就長話短說!」
「短說了,你可能聽懂?」寶寶斜睨她一眼,似乎在嘲弄她的低智商,KAO,真是個欠抽的女人,木槿一撇嘴,大步跨上前,手槍抵住她太陽穴,冷斥一句:「再不說,我叫你沒機會開口。」
「好,我說,我懂你那東西很有威力,不過呢,這種救命的東西,還是少掏的好,不到致命時不外露。」寶寶善心的提醒一句,便補道:「我今日來,一是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性格,二則是來提醒你幾句話。你呢,脾氣火暴,不拘小節,所以四處樹敵。就算鬧的滿城風雨,把我的名聲打得更響,可以姑娘的資質,恐怕……」一抹揶揄的笑綻於櫻紅的唇瓣間。
「我什麼都不通,那又怎樣?」
「故爾,你不合格,不要隨便張揚,到時惹了麻煩,暴露了身份,連我都得跟著遭殃,這是其一。」
「曰——」
「哈,其二則是,叫你提防一個人!」
「誰?」
「花昊月,便是和你同床共枕的那個男人,蕭王府的七王爺,有名的邪王爺,你小心被他玩喪了命。」
「那根扮豬吃老虎的蘿蔔,老娘早知道不是好餅!」木槿撇了撇嘴,這用她提醒,傻子瞇半隻眼,都得探出來個八九不離十。
「可你不知的還很多。」寶寶探了探指,順手將紫衣脫幾許,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纖細惹憐的裸背。
「喂,我對女的沒興趣!」木槿嘴角抽了下筋。
「你看……」
「我不變態,不看!」
「你看,我將我的秘密指給你!」
「你找根黃瓜去,別找我……」木槿剛打算煽她一耳光,忽然看到她的背偏左方,有半顆肩的奇怪模樣,似花,又不似,似圖,卻亦模糊,倒和拼湊的枝差不多,卻鑲嵌的很是得體耐看。
「這個圖樣,是我5歲那樣,爺爺親手替我畫上的,用特殊的染料繪製而成,只有保存處子身,才可保存此圖,這便是我只調教,而不肯獻身的真正原由。而這圖,卻也是禍害,藏著全天下一個諾大的秘密,恰巧,花昊月得知,才費勁心思來爭奪我。江湖,宮廷,甚至異域邊疆,想得到我的,不是一手的好調教,而是這隱藏數十年的秘,這可能顛覆天下的秘密!」
聞言,木槿翻了個白眼,不冷不淡回道:「既然是秘密,我肯定猜不著,你給我看有PP用呀?」
「你的身上沒有!」
「我身上乾淨著呢,沒這種髒東西。」
「所有你該知道,你的身份在花昊月那早暴露了。」
木槿皺了皺眉,微一思忖,似乎也預料到了,他那眼神中藏匿的柔情,帶著幾許真,幾許假,幾許的神秘。
「姑娘,你該想想他為何明知你是冒牌的,卻留你在身邊?」
「他有病!」
「不,他沒病,反而很睿智,留你在身邊,大概不單純為你的美色,你的有趣,你的與眾不同,而為你能替他擋下那一雙雙窺探的眼眸,而他,則可暗度陳倉,悄悄對我設下天羅地網追蹤。」
丫的,真煩瑣!這一環一環的,真真假假的,一個個都不是啥好鳥,詛咒那些複雜的腦殼全部灌鉛。
「SHIT!」木槿攥緊了拳,拽住寶寶的衣袖,斥道:「這是你們的勾當,和老娘沒關係,趕緊換回來身份,你當你的寶寶,我做我的黑道!」
「不行,我不能留下來。」
「你是不是個人?你叫老娘替你背黑鍋?」
「姑娘,我是內心有愧,才對你吐真言,你好自為之,是逃是留,是死是活,全憑你本事了,哎。」
「你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怎麼竟貪這種倒霉事?消停賣白粉多好!木槿狠狠咬住貝齒極盡威脅。
「姑娘,請保重了,你那愛撒嬌,愛獻媚,愛裝腔做勢的王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可不僅僅有做『王爺』的才智。他寵你,能將你寵上天,可他氣你,卻能將你打進地獄,邪惡陰險的男人!」她話剛落,便飄來一陣香煙,腳下不穩,身子一退,便被她逃了開,此時,房門「咯吱」被推開,花昊月那邪魅無暇的臉,在黑暗的掩映下,森冷嗜血,丹鳳眸變成最寒冽的利劍,直射向欲逃的寶寶和錯愕的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