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卓,想必是老天都悲辛你那年輕美好的生命!可是,你知道嗎?如冰姐,雖然活著,卻比死了還難受……
這時候,杜如冰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開口離開,她靜靜地跟著古昊身後,除了以這種方式來安慰他的悲痛外,她不知道該如何撫平他驟失親人的心。
她,突然便想起了大哥!
當年,爸爸媽媽飛機失事後,才十六歲的哥哥是如何強忍心中的悲痛來安撫自己的!
哥,冰兒好想你,好想你……
就在杜如冰覺得意識漸漸抽離自己身體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睜開眼時,室內是檀香氤氳,裊裊撩人……
杜如冰從床榻之上坐起來,一道英挺的背影立於窗前,悲然、冷冽!
許是,聽到動靜了,男子緩緩轉身,低低地喚了句:「你醒了?」
杜如冰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驚詫地看著他。
「這裡是冽焰門……我目前唯一可去的地方……你昏迷了三天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如果說,以前他的眼中還讓杜如冰看到一絲光明的話,在這一刻,那眸底是接近夜的寒黑,令人陰冷地喘不過氣來!
眼前女子眼中流瀉地悲傷與同情,令吳昊胸口悶窒!
「弟弟的仇,我一定要報!如冰,現在除了你……我沒有任何在乎的人,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眼中燃燒是一股殘酷的欲、望!
杜如冰緩緩別開臉去,望著窗外……
冽焰門……聽起來像個殺手組織!古代的黑幫吧……
莫怪,她總覺得吳昊神秘,全身透著血腥的味道……
醒來之後,杜如冰沒看到古昊。這個房間,除了外面一個獨屬的小院落外,杜如冰算是再次被變相的圈禁了!
這次,她意外地覺得自己沒有抵抗,或許,她更想圈禁自己的心才是真的!
這裡,除了一個老婦照顧她起居外,她再沒看到任何人。其實,這對自己目前的境況,末嘗不件是好事……
只是最近,杜如冰覺得常常頭眩目轉的,身體總是沒來由的困乏無力,連飯都吃不下。
杜如冰獨從在院落的籐椅上,今夜難得月華如水,繁星璀璨,這讓她想起了古卓那雙澈如星辰的眸子……
風揚起了她飄散的髮絲,拂亂了她的心湖……
微微闔上眸子,淚,如晶瑩的珠自皙白眼角潸然落下……
「風大了,進屋吧。」聲音低低的,很輕柔,卻讓杜如冰聽起來那樣悲辛黯然。
她抬起臉,看到剛毅清俊的臉龐上,一雙深瞳隱閃著詭異的光,仇恨、悲痛……
看到他手臂上的袖子泛著血絲,杜如冰目光微微一驚,忙拉起他走進房間。
她打了盆熱水,找了些乾淨棉布,和屋子裡早有的金創藥。
她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著,然後上藥,纏布。
古昊除了上藥時,略微蹙了下眉頭,目光末從杜如冰臉上移開須臾。
她俯身纏布時,髮絲如輕羽般拂過他的臉上,柔軟、清香,像一股醉人的迷情藥似的,緊緊蠱惑著他的心……
感覺到一股力道,不輕不重,猛地握住了她纏布的手腕——
那樣纖弱,彷彿只要用力一掐,便碎了一般……
古昊目光的熾烈與她清冷的眸光交織……
一聲歎息自他喉嚨似有若無的輕輕逸出……
「如冰,我沒用……居然連弟弟都保不住……又如何奢望讓你這樣好的女孩子來喜歡我……」
杜如冰心刺痛了一下,她同情他的遭遇……
手微微放開,杜如冰起身收拾了沾染血絲的布條,回身時,看到古昊凝眉盯著手指間捏著一枚閃著晶寒的芒針。
杜如冰心微微一跳,似有什麼畫面從腦子飛閃而過。
她走過去,從他手中取下寒芒,細看,秀麗的眉峰微微一蹙,突然想到了夜箏所使暗器正是芒針!
「你見過它?」她眼底的驚詫古昊盡收眼底,輕輕一問。
或許,只是巧合。杜如冰按著自己有些暈眩的頭,搖了搖頭。她知道,夜箏絕不是會殺死古卓的人!
「你臉上很難看,怎麼了?」古昊扶住她,擔心地問道。
是啊,最近怎麼了,身體出現了異樣的感覺……
陡然,杜如冰臉色驟白……
不是真的!不可能……
下一刻,身子被古昊輕輕橫抱起來,「臉色這麼不好,明天我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一股不安緊緊地擰住了杜如冰的心!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翌日,古昊卻為她蒙上了白紗,第一次帶她走出了這個屋子。
當看到四處守備森嚴,偌大得猶如城堡的冽焰門,杜如冰目光驚震不已!
古昊應在這個地方有著特殊的身份,沿路玄衣勁裝守衛見到他時,都紛紛欠身喊道:「三堂主。」
古昊臉色依舊不言苟笑,微微頷首,大手包裹著杜如冰纖細的手骨,穿過繁複錯蹤的通道。
這裡,步隔數米,便有七八個玄衣男子輪番在各個角落巡查。而且機關暗藏!
杜如冰心中暗暗驚歎,想不到,一個古時代的殺手組織規模竟是這般龐大,結構這般縝密!
這裡,森嚴地應該連一隻蚊蠅也飛進不來吧,更別想出去!
杜如冰不由抬臉,看著身側神態漠冷俊挺的男子,無論如何無法與林間木屋會微微臉紅的古昊聯繫在一起,一時心竟有些茫然了……
許是,感覺到注視,古昊回過頭,戾冷的眸閃過些許溫柔,「你可能呆這裡太久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杜如冰低下頭,心底卻在想,或許,這是離開最好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