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鯉媚止住她的動作,靠在她的肩膀上說:「小帆,我心裡很不安。」她只能對小帆說,雖然冰凝和她已經像姐妹一樣,可是有些話,有些事她永遠不能和冰凝說,那是一種固執的驕傲,至死不能放下。
小帆安慰地拍拍她的腦袋,用溫柔的聲音說:「是不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反而有些不能接受?林鯉媚,不論事情最後怎麼樣,至少你現在還有一個寶寶,他將會是你未來全部的生命,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讓他平平安安出世,然後你的一生就有了寄托,你會為他而努力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不知怎麼了,林鯉媚說著,竟哭了起來,「可是,我好希望媽媽可以看到我穿婚紗的樣子。看到她女兒嫁人了。只是,我知道,她不會醒了,一直都是我自己在做夢,她不會醒了……」
「傻瓜。阿姨一定可以感受得到的!」小帆擁著她,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情深意重地擁著林鯉媚,表皮下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生活其實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你會怎麼辦?」小帆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林鯉媚從她的肩膀上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問:「為什麼這麼問?」
她注意到小帆臉上閃躲的表情,她從來不曾這樣,她們是最為相互信任的,不是嗎?
「沒事,只是隨便問問。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這個寶寶。有了他,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可以很堅強地活下去。」小帆摸了摸林鯉媚的肚子。寶寶還太小,她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林鯉媚不解地盯著她,卻沒有再開口問。只是心又冷了幾分,就連小帆,也開始不願意和她說實話了。這個世界上,她突然不懂還有誰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婚期在即,卻沒有一點的喜悅感,她覺得很辛苦。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過下去。就算將來我一無所有了,我也還有我自己。我還有媽媽不是嗎?值得的人一定不會讓我為他活得很辛苦,天祐也在慢慢改變,不是嗎?」她問。笑得很幸福。像被微風吹動的百合,淡淡清香。
「嗯。」小帆閃過她的眼神,「好啦,我們美麗的新娘,不要這麼憂鬱。開心一點,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可以看到最美的新娘,才配得起這麼帥氣的費天祐哦!」
「你呢?你和澈,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林鯉媚問。
「快了,放心吧!」小帆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之後,費天祐就回來了。
終於,到了這一天。
那是冬天裡少有的陽光明媚的一天,它暖暖地照在眾人的身上,每一個人都喜氣洋洋。良姐是第一個出現的,她和費天祐說了一聲恭喜,費天祐的微笑就頓在嘴邊。
之後她走到了新娘畫妝的房裡。冰凝和小帆正在給林鯉媚補妝,裡面一片歡聲笑語。
冰凝一見到良姐的時候,愣了一下,就投入到她的懷中。良姐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怎麼還是長不大?今天你可不是主角,來,我和林鯉媚說幾句話。」
良姐鬆開冰凝,小帆退到一邊,良姐在林鯉媚的身邊坐下,看著鏡子裡的她,笑了,「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林鯉媚說。
「怎麼樣,準備好當費太太了嗎?我今天有事要先走,所以來和你說一起恭喜。今後,天祐就交給你了,他這個孩子,有時候脾氣有點不好,容易對親密的人發脾氣,你要多包容他。」
「嗯,我會的,良姐。」她微笑對答,主動地握住良姐的手。原以為,這一天她會很壓抑,可是事實上,激動遠比所有的心情都來得多。她有點害怕,外面好像來了很多人,第一次因為見到這麼多人而緊張。
「天祐的媽媽,被我一起請去處理一些事情。你不會介紹在這一天,她沒有出現吧?」良姐今天沒有畫濃妝,淡淡的眼角紋透露了她的年齡。
聽到良姐的話,林鯉媚的心中小小失落了一下。但一想,以後的日子還長,她一定會好好對待天祐的媽媽,於是微笑著答:「我當然希望媽媽能夠來,到現在,我也沒有正式叫她一聲媽媽。但是,良姐既然說了,我又怎麼會介意呢?以後的時間還長,我多的是機會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哈哈,」良姐大笑了一聲,「會說話,好!冰凝,今天好好照顧林鯉媚,別讓她喝酒,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拿你是問!」
「啊,好不公平啊!」冰凝嘟起嘴,喜房裡又是笑聲一片。
良姐走後,就有人來催時間差不多了,請新娘入場。
沒有家人在身邊,小帆就牽著她,冰凝在左,小帆在右,一人一邊跟著她緩緩入場。紅地氈的那一邊,費天祐一身白色西服站在神父的面前,轉過頭看著款款而來的林鯉媚,嘴角揚起。
林鯉媚手中抱著捧花,兩排的人都將目光投向她,一片驚艷聲。她有點緊張,又不敢說話,只有低著頭,認真踩下每一步路。
終於,來到費天祐的身邊,像是經過了千山萬水,她有點感動。想起第一次相逢,每一次相處,眼淚又充滿了眼睛。
「你今天,很漂亮。」費天祐在她的耳邊說,偷偷咬了一下她的耳根,她立刻紅了臉,頭壓得更低了。
音樂慢慢奏起,眾人都看著這一對新人在神父的祝福下結成連理:
「費天祐先生,請問你願意娶眼前這位林鯉媚小姐為妻嗎?不論富貴、貧窮或是生老病死都陪伴在她身旁?不離不棄,照顧她、守護她一生一世嗎?」神父莊嚴地問。
費天祐轉過頭,看了林鯉媚一眼,突然泛起詭異的笑容,林鯉媚愣住了,他沒有回答,只是這樣盯著林鯉媚笑。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擔憂地看著這一對新人。
良久,費天祐終於收回眼神,轉向神父道:「我願意。」
眾人的心,又放了下來。林鯉媚呆呆地看著他,不明白那個微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鯉媚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眼前這位費天祐先生為妻嗎?不論富貴、貧窮或是生老病死,都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照顧他、守護他一生一世嗎?」神父又轉向了林鯉媚。
林鯉媚看了看神父,又看了看費天祐,他給了她一張大大的笑臉,好像剛才那一笑,只是一個假象,林鯉媚愣了愣,還是答道:「我願意。」
「現在,我以神的名義,見證這對新人正式結為夫妻!請祝福他們!」神父又宣佈道。
下面歡呼聲一片,大家都要求新朗要吻新娘,費天祐笑了一下,伸手摟住林鯉媚的腰,和她長長地吻在一起……
拋捧花,喜宴,鬧洞房。
林鯉媚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累過。她還記得小帆接到捧花的時候,澈整個人都開心得跳了起來。冰凝遠遠地看著費天祐沒有說話,但是林鯉媚知道,她哭了。
終於回到新房,費天祐在裡面洗澡。嘩嘩的水聲,又看了看喜氣的新房,林鯉媚還是有點緩不過神來。就這樣,結婚了嗎?
今天,費天祐刻意把媽媽接了回來,還請了看護在邊上守著。他對林鯉媚說,以後媽媽就住在家裡,除了定期過去檢查之外,都由看護來看理。這樣,婚後林鯉媚就不用老是出門了。林鯉媚聽後,還笑著罵他霸道。現在,好像一切突然就成了定局,讓人心裡十分不安。
就這樣,結婚了嗎?
原來,結婚也這麼短,只需要完成這個儀式就可以了。現在,她真的已經是費天祐的妻子了,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水聲,停止了。費天祐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看著床上惴惴不安的林鯉媚,笑了起來:「怎麼?還不習慣嗎?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呢!」
說完,他就撲到林鯉媚的身上,又立刻彈跳起來,輕柔地揉著她的肚子問:「怎麼樣?沒有壓到你吧?」
「沒有……」林鯉媚臉一紅,低下了頭。
費天祐一笑,低下頭正好看到她睡衣下隱隱遇現的汝溝,整個人立刻如同火燒一般。不知不覺手已經蓋了上去,那柔軟的觸感,令他遇罷不能。
「現在做,應該,應該不會有事吧……」費天祐揉搓著她豐滿上的蓓蕾,一臉陶醉地說。
今天晚上,他可沒有少喝酒。微酸的感覺令他遇望更加深了。
「嗯……應該……應該不會有事吧……」林鯉媚仰起頭,艱難地回答。費天祐吻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壓了上去……
「老婆……」他輕喃,雙手不停在她的身上遊走。遇望嚙噬他的思想,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吻痕,那是專屬他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