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十的默契真的不是蓋的,剛進屋,老十就說:「住不下去了,現在知道咱們在這兒的人這麼多,咱們也該換地兒了。咱們去四川吧,看看那個姓年是憑妹妹當上的四川巡撫,還是他妹妹因為他做的四哥的側福晉。」
他說的輕鬆,可是能看出他的無奈,他在這邊皇上雖然知道,可是其他的人並不知道,特別是四哥。
我點著他的頭笑著說:「你現在也事兒媽的可以了你,呵呵,我是男裝去還女裝去?」不知道故意的輕鬆是不是能讓他也放鬆些。
「女裝吧,我喜歡你穿女裝的樣子,好看。」他說完抱著我,往床邊走去,這一晚上基本沒睡,早讓我們困的不得了了。
出京後悠閒的日子沒了緊張感,經常是想睡就睡,想起就起,用我的話就是過著豬一樣的生活。
躺在他邊上,摸著他睡著的臉,小聲說:「你早上的樣子好帥哦。」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怪花癡的。
他撲哧一下子笑出來,好啊,沒睡著啊,看他呼吸都沉了,老騙我,真是的。
他抓著我的手親了親:「我問你,聽那些蠻夷女人叫他們的男人達令是什麼意思啊?」
「呵呵,那是親愛的的意思,也有寶貝的意思。」我笑著點點他鼻子,這麼好學啊?
「哈哈是嗎?你也是我的寶貝。」他抱著我親了親說:「快睡,休息好,咱們就要離開這邊了呢。」
我們決定休息一天就上路,往四川走。
一入四川界,老十就說要去峨眉山,我笑著說他想出家當和尚,他用力一敲我頭說:「有你在,我六根哪清靜的了?咱們是去遊山玩水的。」
我揉著腦袋往車裡鑽了鑽,要上山的話我還得換衣服,不過他說還得有幾天才到呢,害的我瞎忙活一通。
一上了山我就開始難受,應該是水土不服吧,老十背我上的山,現在才是春天了,他還是一身的汗。
我強打著精神逗他:「哥們兒,我說我要減肥你不讓,現在知道我有多重了沒有?」
他笑著把我往邊上的草地上一放,坐在我邊上說:「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願意,我自找的,我活該,怎麼著了?就是不讓你減。」
我慘叫一聲,真是讓他打敗了,人家都喜歡瘦的,咋就他這麼怪喜歡我這麼個大胖妞啊。
後面我看他實在太累,自己也好了很多就走一段休息一會兒,爬了整整的一天吧,老十說他一天的時間沒準能上下山一趟了,說完被我一拳打了過去,刺激我,還這麼明顯的。
我們借住在伏虎寺,還好是以男裝上的山,不然人家可不同意,看著他一趟一趟的給我拿水,拿吃的,真委屈了他了。
他的適應能力遠遠好過我,寺裡這麼簡單的生活,他也是想盡辦法找些樂子來,等我適應了,他才開始帶著我在峨眉山四處轉轉。
到了峨眉山,日出,雲海,佛光,聖燈是不可不看的了,他趁我休養這兩天好好的跟當地的和尚問了問哪兒好玩。
早上五、六點鐘,站在捨身巖上遠望東方,只見天邊一脈鑲上金邊的灰色雲層緩緩浮動,金邊映射周圍厚厚的雲層灼灼閃光。
慢慢地,灰雲裂開了一條縫,縫中透出橙黃的光芒,雲縫越來越大,顏色也逐漸與周圍雲層變為橙黃,稍頃,紅日露出一點弧形的金邊,弧形越來越大,雲層也為它閃開一條道路,當橙紅色的旭日冉冉上升,露出大半個腦袋時,速度突然增快,像一顆打足氣的皮球,猛地一剎那,跳出地平線,光芒四射,穩穩當當地嵌在地平線上。
人們的臉上被塗上了一層酒後的紅暈,金頂也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綵衣。
山上的日出和海邊的不一樣,海邊的日出讓人感覺很溫暖,可是山上的日出讓人看後很激動。
老十激動的抱著我說:「咱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山盟海誓過。」說完還用力親親我,這人是真的一點兒不怕有人看到。
結婚十年了,開始講究起了這些,特別是四哥說過讓他把我讓出去的話後,他變的更加緊張起我來,我想是不是該謝謝四哥啊,畢竟這些浪漫的事情是所有女生的夢想。
目標成都,民以食為天,可是到了這邊才覺得這吃飯是頭等大罪,這邊沒有人是不吃辣的。
老十有點兒後悔來了,他吃辣很一般,呵呵,我倒還好,可是跟人家四川人一比就差的多了去了。
來了一段時間老十說還是北方好,想去塞外走走,說休息幾天就走,我當然沒有意見,可是這一趟又不知道多久的路程了。
在成都老十說有朋友,可是一直沒有帶我去見過,我們一直住在客棧裡。
剛來這家店時,當然這客棧是成都最好的,老闆就經常的打量著我們,老十瞪他一眼後就沒再犯,老十說這種人就是眼線,不過不知道是誰的了。
這老頭兒今天是可疑的很,時不時從我們房門口過。
已經中午了,老十才起,我起來後就整理了下衣物,準備過兩天就走人。
我讓小二打來了洗臉水,我幫他梳著頭,他也注意到那個老闆老在門外走動。
「你在門口來回轉什麼呢?你們店就一間客房啊?」他沖那老闆吼了一嗓子,話音才落,老闆沒影了,跑了。
老十愣在那兒了,我也愣了下,然後倆人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他這才是河東獅吼呢,當然話才落被他鄙視了,這是說女人的。
那老闆一直到吃過午飯都沒出現,我們倒也清靜了,老十笑著說:「以後你別起那麼早了,醒了也陪我在床上躺著吧,好不好啊?」
我看他那賴皮樣,一皺眉頭:「都是你晚上不睡覺亂折騰,白天還不起來了,我起來你還不讓,說吧,你想幹嗎?」
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耳邊吹著氣說:「我就是想讓你多陪我躺會兒嘛,要是你心情好的話,嘿嘿我還可以。」
這小子是不是精力過剩啊?飽思淫慾,我一拳打他肚子上,他裝疼喊著:「謀殺親夫啊。」我看他喊那麼大聲忙摀住他嘴,他抓著我手親起來。
樓下越來越吵,老十眉頭一皺,我倒鬆了口氣,不然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來個下午抱抱了。
來到窗邊看到從遠處走過來了一隊官兵,這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排場,老十也好奇,來這幾天聽說年羹堯是個比較低調的人,不會這樣子啊。
我們也很低調,來後就是四處遊玩,什麼熟人也沒碰到,下樓去看看熱鬧吧,我順手拿上了塊頭巾。
站在人群中,看到隊伍好像是從京裡來的,我倆互相看了眼,在想是哪個兄弟過來了,我腦子裡最快閃過的是四哥,拍拍頭,不可能這麼巧的,亂想。
老十看到打頭陣的是年羹堯,他武官出身,身上有一份英氣,可是這長相,實在是和那個嬌艷的年氏搭不到一起,我看著老十,無奈的歎氣搖頭說:「你說這一個媽生出來的,怎麼能差距這麼大啊?」
說完後指了指年羹堯,老十哈哈哈的笑開了,聲音有點兒大,我馬上去摀住他的嘴,然後對周圍的人苦笑著點了點頭,人家斜著看我們一眼,那眼光啊,真是,冷。
老十把我拉到一邊,不讓他笑完的話,他才不甘心:「虧你想的出來,哈哈,不過真的差挺多的,想他妹妹的模樣再看他,原來就覺得他長得挺男人,只是五官普通些,現在,哈哈哈,真的差好多啊。」
我拍他兩下,指指自己頭髮,他稍微收斂了些,接過我的頭巾幫我整理了下頭髮,有人從我們邊上過的時候看我們一眼,我想在古代這是很避諱的事情吧,老十倒不介意,幫我戴好頭巾還左扭右扭的看著我。
我看到他的眼神愣住了,表情怪怪的直起身來,嗯?看到熟人了?我一回頭,往後退了一步:「媽呀,鬼。」老十一下子扶住我。
兩年不見,四哥老了,可是那看著我的笑容卻沒了我在京裡時那種挑釁,而是一抹溫柔,我想我在他心裡不是敵人的存在了。
這時四哥邊上閃過一個小腦袋衝我說:「我們才不是鬼呢,你才是,你都不見老,妖怪。」嗯?這是弘時嗎?長這麼高了,應該十一了吧。
他話音一落,一個耳光就落到他臉上,我看到四哥怒視著他,耳光雖然響了點兒,但是我看不太疼,臉上不紅不腫的,會打。
「阿瑪是這麼教你的嗎?見到叔叔不請安還滿嘴胡說八道。」四哥的語氣很嚴厲,嚇的弘時一哆嗦。
「弘時給承羽叔,十叔請安。承羽叔,說你那話不是我說的,是我那天在圓明園時聽年額娘說的。」我們三個大人都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小子心眼子真多,知道他娘和年氏現在的競爭很厲害。
除了四嫂,鈕鈷祿氏和耿氏是格格,就這兩個側福晉有的爭了,他一句話把年氏推到了刀尖上。
四哥無奈的搖了下頭,我過去摸了摸弘時的臉說:「活該你阿瑪打你,該。肚子裡有話就非得說出來?你想你額娘為這一巴掌跟你阿瑪生氣嗎?」
李氏寵這兒子已經寵到敢和皇上拚命了,區區一個四哥,呵呵,回去這小子一句話一通告狀,他娘還不知道咋看四哥呢。
「你阿瑪打的疼不疼?」老十在邊上唯恐不亂的問。
「不疼。」這小子是真成,有啥一定說啥,有膽色,不過我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四哥,四哥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成了,不疼就成,走吧,上客棧去,你們應該是聽說我們在這邊過來吧。」老十打了圓場的帶著四哥他們去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