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猙獰可怕的鬼臉面具,只是這一回她沒有嚇暈過去,反而開始仔細打量起他來。
這男人真怪!幹嘛沒事戴個這麼恐怖的面具出來嚇人?!呃……難道說他已經醜的沒臉見人了?!!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了他右手臂的那道傷口上,傷口很深又很長,鮮血染紅的衣衫,看得悅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嗎?
「你受傷了?」
「不要你管!」南宮燕宇冷哼一聲。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她看得出他手臂上的那道傷口很深。
「放心,死不了的!」頓了頓,他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對於我們習武之人來說,這點皮外傷根本算不了什麼。」
暈厥……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都流了這麼多血,還說算不了什麼?!
「你知道世上什麼東西最可怕嗎?」
悅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是感情,它的殺傷力遠比任何武功都要厲害。有時候,它就像包裹了糖衣的慢性毒藥一樣,會慢慢腐蝕著人的心,然後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額滴神,這個男人絕對是腦子有毛病!無緣無故跟她說這些幹嘛?
切,難道他失戀了,也要所有人都陪他失戀?!
看了看他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悅伶還是放心不下,硬拽著他坐了下來,然後捋起他右手的衣袖。
「喂,你要幹嘛?」
「笨,當然是幫你上藥啦!」悅伶不滿的看了她幾眼。
「我說過了,不要你管!!」南宮燕宇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哼,我偏不!你給我坐下!!」悅伶命令道。
隨後她又從店小二那裡要來了金瘡藥和一些布頭,因為沒有剪刀,所以悅伶便只能選擇用牙齒來咬,用雙手來撕。
怪了?這電視劇裡的那些古人撕起布來不是很得心應手的嗎?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那麼地困難?等她與那些布大戰三百回合後,她已經滿頭大汗、累得夠嗆了。
一轉身,卻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動彈,是因為剛剛她那句「坐下」嗎?她不由得偷笑起來,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用哄小孩的口吻說道:「好乖。」
聞言,南宮燕宇有些彆扭地瞪了她一眼,只不過因為他戴著鬼臉的緣故,所以悅伶才沒看到他那時的表情。
悅伶細細地將他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在輕輕地將那布條打了個結,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不停發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這裡是哪裡……」
「你的問題還真多。」悅伶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南宮燕宇頭都暈了。
聞言,悅伶不滿的白了他幾眼,反駁道:「不懂就問是我的風格。」
他盯著她,冷漠而諷刺道:「那不辭而別也是你的風格嗎?」
「不辭而別?」悅伶黑線。
見她不說話,南宮燕宇又冷哼一聲:「你該不會告訴我,出來這麼久你把什麼都給忘了吧?」
「你是燕宇?!」她的思緒開始一點點清楚起來,眼裡的詫異清晰可見。
冷月遣散了身邊的宮人,來到了冷楓寢室的門口。打開門,迎面撲來的酒氣頓時讓她捂了捂鼻子,看了看地上那些東倒西歪的酒罈,以及癱坐在床邊的冷楓,她不禁皺了皺眉走了進去。
「你來幹什麼?」冷楓乾笑了幾聲之後,又繼續喝了起來。
「我聽他們說,你已經幾天沒出這房門了?」看著眼前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她的心裡就莫名的心疼。
她一向很鄙視這種過分沉溺在愛情裡的男人,覺得他們像女人一樣可笑。她真的不明白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難道沒有那個女人,他真的就不能活嗎?
「哼!你到底在我身邊安了多少眼線?」他淒然的說著,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讓她覺得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楓,別這樣好嗎?我也不知道乾爹他是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的,也許他是怕那個女人會迷惑你吧!」
「那你要我怎樣?」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淒涼和絕望。
「楓,求求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好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白磷鎮的那些刺客也是你指使的,對不對?」
「楓,我……」
「不要再說了,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楓……」
「走啊!」他朝她大吼著。
「我不走!」冷月更大聲地吼回去,然後走到他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罈砸在了地上,痛苦道:「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真的就那麼喜歡她,喜歡到了沒有她就不能活的地步?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難道在你心裡我真的就比不上她嗎?」
「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他憤怒的站起身來,用力推了冷月幾下之後,自己又十分狼狽地倒在了地上。大笑幾聲之後,他又重新拿起了一罈酒繼續喝起來。
「楓,她死了!那個女人她死了!!」她抓住他的衣領搖晃著,想讓他清醒過來,「楓,你清醒一點吧!即使你在這裡喝死,她也不會知道的!!」
這回他是真的醉了,他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只能任由她不停地搖晃著自己。慢慢的慢慢的,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伶兒,你沒死?」酒醉的他誤把冷月當成了悅伶。
「我——」聽到他口中喊出的名字,冷月簡直快要瘋了,他竟然把她當成了那個女人。
「伶兒,真的是你嗎?」他極為興奮的將冷月摟住。
「我不是那個賤女人,你看清楚,我是冷月!冷月!!」冷月憤怒的想要推開他,可是卻被他死死的定在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