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拉,你們都別鬧了。」藍冰好笑地看著她們仨,柔聲說「有你們在我的身邊,我也知足了,真的,很開心。」
她突然覺得很滿足,以前是月季對自己好,現在還有湘雲跟殷紅兩人,心裡是暖暖的一片,不管她們是真情還是假意,可她就是把她們視為了自己的姐妹。
或許一直以來,她都渴望著這樣親切的感覺。
「就是,就是……湘雲,我不跟你這小氣鬼鬧。」殷紅竟然語言攻擊起湘雲來,氣的湘雲鼓起了兩腮,雙手叉起,一副潑婦樣地跟殷紅槓了起來,「你才小氣呢,又小氣又霸道又…。又…」湘雲結巴了起來,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硬是那姿勢也沒有放下來。
「又什麼啊?說不出來了吧?哈哈…。」殷紅取笑著,很是得意…。
「又醜八怪!」湘雲破口而出,誰料這話惹急了殷紅,就這樣,她們兩你一言我一語地回敬著,毫不客氣。
藍冰卻一點也不覺得這爭吵聲刺耳,反倒有幾分可笑,與月季對視笑了笑,眼兒彎得像那樹梢上的月牙。
月季攙著藍冰往前走了幾步,很是平靜地說「小姐,看到她們對你那麼好,我也放心了。」
「是啊,這兩丫頭心眼兒不錯,很單純很善良…」藍冰看著仍在爭吵著的她們,又望向月季,說「月季,可以讓你再回來服侍我,很開心。」
「小姐,你變了。」月季瞧著眼前這個溫柔的小姐,眼眶一熱,竟掉下了眼淚,她開心,小姐再也不再那麼淡漠,冷冰冰的了,至少對自己沒有這樣。
「好好的怎麼哭了?不開心嗎?」藍冰焦急問。
月季拚命地搖搖頭,說「不是,月季太高興了,月季這兩天看到了以前難以看到的笑容,小姐,月季本來還以為小姐不喜歡月季了…。看到她們對小姐那麼好,月季怕有一天小姐不再需要月季伺候了。」她的眼淚掉得越來越凶,系哩哇啦的,一下子竟撲到了藍冰的懷裡,哭聲越來越大,這倒是讓爭吵著的兩人停了下來,跑來關心著。
藍冰對她們笑笑,示意沒事,回頭又輕輕地拍著月季的脊背,撫慰說「傻丫頭,我怎麼會不需要你。」說著,拉開一定的距離,為月季拭去落在俏臉上的淚水,疼惜地說「以前或許我太過於冷冰了,以後就多笑些,給月季補回來,可好?」
「別哭了,你看…一淚貓子。」
「月季不是貓。」月季聽了,破涕為笑,仍是帶著哭腔的聲音聽起來有那麼點可笑。
湘雲殷紅兩人也吃吃地笑了起來。
「喲,原來是皇后娘娘啊,我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在這裡哭呢,真是夠難聽的。」冪貴妃慢步走來,肚子有點微微隆起的跡象。身旁跟著幾個宮婢。
「冪貴妃不在寢宮好好休養,倒是有這閒情出來瞎逛,這天氣,要真有個不小心,沒了肚中的龍種,到時候,可別傷心啊。」藍冰說的風輕雲淡,神情淡漠,彷彿方纔的那個溫柔的女子不是她一般,判若兩人。
月季不由得一驚,心下也終於明白,小姐是因著她們才會那樣毫無顧慮地笑。
「皇后你什麼意思。」冪貴妃走到她的身前,不悅地問著,轉而又說「不過也難怪,快一年了皇后也不見有動靜,難免會為臣妾擔心。」
「簡直百試不厭,這冷嘲熱諷的還真是你冪貴妃的把戲。」藍冰毫不拐彎抹角,冷看著冪貴妃,嘴角是一抹輕蔑的笑。
「你…」冪貴妃上前,簡直不把她當作皇后看待,一把推了下她,她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下去,幸是月季在身後扶了她一把,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她一個冪貴妃竟敢推皇后娘娘。
藍冰吃驚地看著她,輕輕站好身子,一步步走近冪貴妃,揚手就是給她一個耳光,說「這是給你一個不分尊卑的教訓」
冪貴妃摀住被打的左臉,恨地牙狠狠,突的她摀住肚子,痛苦地叫了起來,「啊…我肚子好痛,好痛…。」
「娘娘,你怎麼了?」婢女小欣緊張地問著,攙著冪貴妃的身子,神色十分驚惶。
藍冰狐疑地盯視著躺在小欣懷中的冪貴妃,她的額前滲出細細的冷汗,臉色霎間蒼白,嘴唇不時地蠕動著,很是驚恐地摀住下腹,悲哀地叫著。
「好痛…救命啊…啊…。」一聲聲尖銳的叫聲使得藍冰聽的心在發抖,顫慄的感覺充斥著她整個身心,很是難受地站在原地,那一瞬間,竟呆愣得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情此景更是嚇壞了所有的人,湘雲幾人已不知所措,月季緩緩從震驚中回神,附於藍冰的耳邊低聲道「小姐,看她臉色似是不妥。」
因為不知道冪貴妃懷孕的事,月季也只是比較緊張。
「你們快扶貴妃回宮。」藍冰一下子被月季的一語驚醒,吩咐著幾名宮女,隨後轉頭吩咐殷紅,說「快,去傳太醫。」
殷紅半會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一臉驚慌地跑了開。幾名宮女手忙腳亂地扶著冪貴妃回到晴陽宮,約有半盞茶的時間,太醫才匆匆而至。
皇宮人多口雜,太醫才沒來多久,羽雲也疾步而到,看了一眼藍冰,有點漠然地與之擦肩而過,越過屏風,等待著太醫的診斷。
藍冰站在屏風前,心裡多少有點擔心著裡面的情況,月季與湘雲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了不少的安慰於她。
沒多久的時間,太醫跪落在羽雲的跟前,一臉悲色,聲音略是蒼老,「皇上節哀,娘娘肚中孩兒已夭折。」
羽雲與藍冰均是一怔,他的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眼裡儘是悲痛,快步走向床沿邊,望著床上臉色蒼白,哭得肝腸寸斷的冪貴妃,輕輕地拉起她的手,柔聲撫慰著「愛妃,沒事,朕在這,別哭了,這一次不小心,我們還能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