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彷彿只有她自己才能聽的見她在說什麼,嚥下眼中的淚水,接著說「可是,月季卻遇到了先前玷污月季的惡賊,他又把月季抓了去,買給了青樓,後來又被好心人所救,終於在李公子的幫助下,月季見到了高公公,也因此進了宮中,機緣巧合遇到了皇上,於是月季便大膽地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下面的,你也就知道了。」
流星隕落,劃破那沉靜的墨藍天空,是哀愁…。延蔓著整個夜晚。
次日的凌晨,整個皇宮大殿結了厚厚的一層雪花,好不容易停歇了半會,又在降了下來,飄渺悄然地落在大地上,所有的綠色都由雪白替代,站在亭台樓閣俯瞰,宮殿的樓宇均是形成了一個「祥」字,它蜿蜒盤旋在天際,令人讚歎,瑞雪吉兆。
晴陽宮,華麗富麗,莊嚴大氣的一處宮殿傳出了竊竊私語…。
「爹,你看現在如何是好?如今那賤人成了皇后,諾將軍又是有意擁護於她,此人再不除掉,恐到後來,被除的便是我們。」冪貴妃惶恐地說出心中所想。
承相贊成地點了點頭,蹙起了眉目,說「當初就應該拿她沒有懷有龍子一事反對她上位,就任那皇上怎樣的執著,也難以堵悠悠眾口。」
「那現在可怎麼辦?」
「冪兒,太后如今已去了太平寺,她雖為皇后,可對後宮之事恐是沒你清楚,而你不是正懷著龍種嗎?皇上那兒也正因賑災的事煩憂………」承相忽的笑了起來,有點得意洋洋,冪貴妃聽出話中之意,也露出了奸詐的的笑,「爹,我們等著看好戲吧。」
本就在下著雪的氣候還刮著凜冽的寒風,刮望臉上有點如劍般的疼痛,藍冰身子本就帶著寒意,再加上這天氣的願意,自是窩在了寢宮內,不敢踏出宮門一步,身上裹上厚重的貂衣,室內又生著爐火,這才讓躺在皇后椅上的她感到了絲絲的暖意。
月季陪在她的身邊,知道她不耐寒,關切問「小姐,還冷嗎?」經藍冰的特許,月季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可以直接叫小姐,不用拘束。
「嗯,好些了,這天氣有點折磨人。」藍冰微笑著,說「月季,我這身子,從以前就這樣嗎?」她只記得這兩年的事,以往的一切都已經忘得乾乾淨淨了。想來,她也有二旬,記憶卻因為使命而消失了。
「小姐,說來也奇怪,以前你雖然是纖弱,但是身子骨一直都很好,沒什麼病痛,也不像現在這般懼寒,好像…。好像是小姐失蹤後,整個人就變了,沒想到…」月季回憶著,說「現在小姐這般,可能就是因為那次失蹤吧。」
藍冰聞言,也只是淡淡地笑著,這也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能是因為沒了記憶,性情變了,身體虛了吧。
「娘娘…喝杯熱茶,卸卸寒吧。」湘雲笑著端來一杯熱茶。
「謝謝…」藍冰淺笑著接過,自從昨晚,似乎她們這所謂的主僕關係更勝以往,親近了不少。就連那甚少說話,害怕自己的殷紅也變了不少。
「娘娘,您千萬別再說這二字,這不是折煞奴婢嗎?」湘雲趕忙說著,額前都滲出了冷汗。
藍冰瞧見,竟吃吃地笑了起來…。有著她們,她心也不再那麼的封閉了。
「啊…雪停了…」藍冰望出窗外,驚呼了一聲,繼而想了會,說「叫上殷紅,我們散散步去。」
「好啊,奴婢這就去。」湘雲高興地往寢宮外跑。
月季擔心地看著藍冰,秀眉皺了皺,說「小姐,外面兒冷,還是別去了吧。」
「沒事,若是我再這麼怕下去,恐怕是足不出戶了。」她淺笑著,站了起身,說「趁現在雲批著奏章子,我們趕緊出去,待會兒他回來,恐怕是出不去了。」
月季也不再說什麼,既然小姐想去,就由著她吧,更何況,待在房間裡悶著卻是不好。
幾刻鐘的時間,準備好了的她們,漫步到了翠隴園,若是經過了這兒,饒了一條長廊,便到了晴陽宮,藍冰不由地覺得有點可笑,這走著走著的,竟然到了這,要等會兒碰上了她,就當真是冤家路窄。
「我們往回走吧,這地方兒還是少來為妙。」藍冰調侃了起來,仰望起天邊,看著那微微透出的曦光,轉過身,說「這天氣其實不錯嘛,你看…陽光都破雲而出了。」她指了指雲端,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淡笑,心情甚是愉悅。
「好,我們跟著娘娘,去哪都好。」殷紅開口說道,這話聽起來倒是那樣真實,沒有一點阿諛奉承的味道。
「殷紅這嘴巴變得可甜了。」藍冰說著,舉步往回走。
「娘娘,這可是奴婢的真心話。」殷紅忙乎地解釋著,跟在她的身後,想要靠近藍冰,卻無奈左右護法都有人了。
她拚命地想要鑽個空子,可哪裡能鑽得進去,月季和湘雲二人早緊緊地攙著藍冰的胳膊,任劍都離不開她們,她氣的直跺腳,那張白皙稚嫩的小臉紅通紅通的,極是可愛。
看著殷紅有點滑稽的動作,三人朗朗地笑了起來,如鈴般的嬌笑聲頓時響徹整個翠攏院。
「殷紅,這可是我的小姐,你要靠近她,可得過了我這關。」月季忍不住調侃起她來。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娘娘的右護法,你也得過我這關。」湘雲也跟著戲弄起殷紅,搞的殷紅有點急了起來,賭氣說「誰說只是你們的,我也有份呢。」說著她跑到三人的面前,張開雙手,攔住了去向,三人停下了腳步,好笑地看著她。
「娘娘,她們欺負我。」殷紅突的撲到藍冰的身前,扯開緊攥著藍冰的湘雲,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哎…殷紅…你…你無賴」湘雲氣得指著殷紅,一時說不出話,她可是讓人給把右護法的位置給搶了,能不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