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好說的,恭喜你啊,要當爸爸了!」酸酸的語調讓林惜月自己都吃驚,原來她還是在意。
「哼,什麼爸爸,她肚子裡的是不是我的孩子還是個很大的問題!」瀚薛秉卻嗤之以鼻。
「薛秉,你不可以這麼的殘忍,我肚子裡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夠了,索菲亞,我本來是想好好地照顧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讓我所不能容忍的事,你說你有了我的孩子,請問,一個結紮的男人,可能有孩子嗎!」瀚薛秉的女人數不勝數,他之所以結紮就是為了防止有女人拿孩子來威脅他,就像今天的索菲亞。
他的話讓林惜月震驚,轉眸看著他。
「你,你說什麼!」索菲亞吃驚地後退了幾步,「不,薛秉,我沒有騙你!他真的是…………」
「索菲亞,本來我覺得對你有所虧欠,想要彌補你,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今天那我就把話都挑明了吧!」瀚薛秉覺得一直拖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永遠也不可能是你,所以你也別再妄想了,今後安安分分地呆在你該在的地方,我把那裡的一切都留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這是他對她最寬容的處罰。
「不!」索菲亞發了瘋似得緊抓著瀚薛秉的手,「冰,冰我求你了,我不可以沒有你!」
「索菲亞,你再胡鬧,我就叫人趕你走了!」瀚薛秉最討厭胡攪蠻纏的女人。
啪的一聲響起,瀚薛秉的臉上多了一個掌印。
「瀚薛秉,你混蛋!」林惜月憤然地甩了他一巴掌,「冷血的動物,你的心到哪裡去了!」
「惜月你……」瀚薛秉沒想到林惜月居然會生氣,「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她再錯下去!」
「你很自私,為了不用負責任,你居然可以這麼殘忍地對女人!」當聽到他結紮就是為了防止女人拿孩子來威脅他時,林惜月很生氣,「你也走,我不想看到你!」
說完,她用力扒開他的手,推著躺椅,朝前走去。
「惜月!」看著她的背影,瀚薛秉憤然地轉頭看著索菲亞,「這下你滿意了,滿意了的話,請你走吧!」他不想再為了索菲亞生氣,現在他需要做的是如何挽回林惜月的心。
索菲亞從沒見過瀚薛秉這樣的表情,「冰,她對你真的很重要嗎?」
「是的!」
「那我呢,我對你而言,真是就那麼的微不足道嗎!」為什麼,明明都是女人,為什麼她就這麼幸運。
「索菲亞,有些事,你是不會理解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忘了我,找個好人家嫁了!」瀚薛秉的心裡還是覺得虧欠了索菲亞,又被林惜月這麼一說教,對她的愧疚之心最後讓他不再追究索菲亞說謊的事,「我會把古堡和那裡所有的財產都劃歸到你的名下!」這是他能為她所做的唯一的安撫,其餘的他給不起,也不能給。
「為什麼,就因為她的媽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要愛她嗎?」索菲亞抓住最後的一絲希望,「冰,這不是愛,這是憐憫。」
「索菲亞,你要我說多少遍,我瀚薛秉絕對不會因為憐憫什麼人而強迫自己去愛的,我是真的愛惜月,不是因為她是艾琳的女兒,只是因為她是林惜月,我愛的女人,你明白了嗎!」
索菲亞看著堅決的瀚薛秉,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眼裡的淚花乍現,「冰,你真的變了,變得不再冰冷,卻很殘忍,獨獨對我這麼殘忍!」他的溫柔從未對自己展露,可笑的是自己卻做了這麼多年的夢,現在夢終於醒了,卻是殘忍的讓她痛苦不已。
「對不起,索菲亞!」他能說的,能做的,他都會為她做,除了愛。
「我不要,瀚薛秉,我不要的你的道歉,我要你一輩子都後悔!」索菲亞轉身跑開了。
瀚薛秉看著她,心情也很不好,他是對她很殘忍,不過不這麼做,那麼欺騙對她而言,豈不是更加的殘忍。
「你對女人都這樣無情嗎?」魑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看著索菲亞的背影,搖了搖頭,「還好魅及時醒悟,不然,下場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過段時間她會好的!」瀚薛秉現在又更重要的人要安撫,不然的話,後悔的會是他。
「切,那是你的美好理想。」魑吐出一個大煙圈,「閻王見過她了。」估計事情可沒瀚薛秉想的那麼簡單。
「什麼!」瀚薛秉突然想起那晚的那個黑影,「原來那個就是『閻王』,他找索菲亞什麼事?」
「反正不是好事,你最好小心點。」
「嗯,對了,薛霖那邊怎麼樣了?」不知道爺爺去了後是什麼結果。
「他也來法國了!」
「麻煩,怎麼什麼事都一起來了!」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後,瀚薛秉不想再把林惜月讓給任何人,他要解釋一下,然後挽回她的心。
「惜月,開門,我想和你談談。」瀚薛秉敲響了她的門。
門的那邊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
「惜月……」瀚薛秉又敲了敲,「惜月,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允許了,我要進去了!」
門刷地開了,林惜月一臉怒火地站在他的面前。
「有什麼話,我們到外面說!」她不想吵到母親。
看著她的冷漠,瀚薛秉歎來了一口氣,拉起她的手,「跟我走!」他需要和她長談一次。
「放手!」林惜月出了門,甩開他的手,「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對不起,我和索菲亞……」
「那是你的事,你該和她說對不起。」林惜月轉身看著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瀚薛秉解開了,領帶緩了口氣,「惜月,我以前是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不管是她們還是索菲亞,我都只是單純的生理上的需要。」
「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沒有濫情,只是濫交嗎?」林惜月對他這樣不負責任的解釋很生氣,「瀚先生,在你的腦袋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林惜月,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會明白,你又不是三歲的孩子,女人和男人在一起,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難道非要我講的這麼明白嗎!」瀚薛秉的火氣再也藏不住了,「在沒遇到你之前,我是很荒唐,可是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真的在約束自己了!」
「約束?」林惜月覺得可笑,「你的女人從多數變成了少數,你的確是在約束自己了。」
「你!」瀚薛秉覺得自己為什麼一和她說話就沒有好結果,不是被氣的半死,就是不歡而散,難道真是只有帶著面具的時候,她才會對他和顏悅色,「我想說的話,你真的不明白嗎?」他試著放柔和聲音,慢慢地和她解釋。
「你想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很抱歉,瀚先生,我想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共同的語言,所以,請你也別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有些人更加需要你的關心,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她也一樣,無法接受的,不可以接受的情感,只能一併割捨,哪怕是要從自己的心裡血淋淋地割去,她也不可以再回頭。
「哈哈,哈哈,…………」瀚薛秉突然大笑,「我以為,放下一切,對你敞開心扉就會有所回應。」
「瀚先生,不是你想要給的,別人就一定得接受,施與受同樣都是平等的,如果你將它們放在不平等的位置,那麼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你和我之間會沒有共同的語言。」林惜月沉了一口氣,「在你想通這個之前,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會有什麼共同的語言。」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對嗎?」他的心有些激動,她會這麼說,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還有希望。
「瀚先生,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嗎?說完的話,那我先走了!」
「夕……」瀚薛秉剛想喊,耳邊就迴響起了她剛才的話,也許,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調節劑。
「先生,有人來訪。」
「什麼人?」
「是位姓閻的先生。」僕人將拜帖遞給了瀚薛秉。
瀚薛秉看著手中的帖子,眉頭微擰,他以為先到的會是瀚薛霖,沒想到他恢復的這麼快,正在想事情的時候,瀚薛玫就來了。
「大哥。」瀚薛玫走過來向他打招呼,「你在這裡,惜月呢?」她覺得只要是談到惜月的事,大哥就不會那麼冷漠地對待她。
果然,聽到林惜月的名字,瀚薛秉的眉宇間就舒緩了很多,他看了看瀚薛玫,似乎在想什麼。
「大哥?」
「哦,她在樓上,你上去看看她。」瀚薛秉說,「對了,問問她,還需要些什麼,隨時和我說。」
也許薛玫在的話,惜月對他也就不會那麼冷淡,也許他們之間的矛盾會緩和些。
「好,那我先上去了!」本來要上樓的瀚薛玫突然轉身,對他說,「大哥,二哥的傷勢好多了,醫生說沒有大礙,你放心吧,還有,你最近瘦了,要多注意身體啊!」
飛快地說完這些話,不等瀚薛秉回復,她就一溜煙地跑上了樓,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和瀚薛秉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心裡美滋滋的。
心頭一暖,瀚薛秉看著瀚薛玫的背影,薛玫其實也很可憐,她一出生就沒得到過父親和母親的疼愛,而自己似乎也對她過於嚴苛了,畢竟她是無辜的,只是,她長的太像母親了,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過去,那段他極不願意回憶的噩夢。
對不起,薛玫,原諒哥哥,今後我會盡量多關心你!多多體諒你!
剛想轉身,瀚薛秉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糟糕,不可以讓艾琳見到薛玫,絕對不可以!
「惜月,你在嗎?」瀚薛玫找到了林惜月,卻看到一個全身包裹著白布的女人,驚訝不已,「惜月,她是?」
「薛玫,她是我的媽媽。」林惜月向她介紹,「媽媽,這是我的朋友,瀚薛玫小姐。」
女人在看到瀚薛玫的臉後,眼驚恐地睜大了,眼底是無盡的,複雜的神色。
「媽媽,你怎麼了?」林惜月發現母親的手開始顫抖,指著瀚薛玫的臉,眼裡似乎有某種情緒在波動,「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媽媽!」
母親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呼吸也變得紊亂,林惜月急了,「媽媽,媽媽!」
「艾琳!」瀚薛秉衝進了屋子,「艾琳,醫生,醫生,快來!」
一群醫生馬上就將房間擠滿。
「我媽媽她這是怎麼了?」林惜月看到母親突然轉變的神色,感到驚詫,「本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病?」
「出去!」瀚薛秉轉身對瀚薛玫說,「你先出去!」
「大哥……」瀚薛玫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人一看到自己,臉色就很難看。
「出去!」看到醫生臉上凝重的神情,他加重了語氣。
「薛玫,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林惜月也覺得氣氛不對,勸道,「這裡有醫生在,我們也幫不上忙!」
瀚薛玫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大哥冰冷的臉孔,她的心頭又泛起了苦澀。
「薛玫,別在意,你大哥他也只是一時情急之下才會對你大聲說話。」林惜月安慰她,「你別放在心上!」
瀚薛玫搖了搖頭,她在意的是為什麼那個女人一看到她的臉就變得那麼可怕,難道說自己的這張臉真的有什麼地方讓人討厭嗎,大哥是這樣,現在連陌生人也這樣。
「惜月,對不起,要不是我出現,你媽媽她也不會舊疾復發,都是我的錯!」
「薛玫,別這樣想,這只是意外,誰也不想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林惜月拉住她的手,「你不要老是把什麼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