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發生的事情更加匪夷所思,整個醫院立刻被瀚薛秉的人給嚴密管控起來,看那陣勢要是林惜月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這個醫院也不用開了,結果惜月這丫頭不過是昏倒了,這下子院長才放了心,不過是小小的昏倒事件,瀚薛秉卻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搞的這麼隆重,這一切只有一個解釋可以說得通,那就是他,瀚氏的總裁大人十分在乎她,林惜月!不過這些話程琅沒說,怕那丫頭受到更大的驚嚇。
林惜月的心裡崩地一聲抽響,心一陣酸痛,他是為了她,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是她卻放開了他的手,拒絕了他!他一定很傷心吧!
撇過頭,卻看到普裡斯一臉的凝重站在門口,往外看,「師父……」
普裡斯回過頭,朝她走來,「你醒了。」
「嗯,師父,你們來很久了?」
普裡斯坐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問,「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我沒事了,現在是第幾天了?」林惜月更關心的是比賽,這次的比賽她不可以輸。
「第四天,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普裡斯問她,「你去雪山,找到答案了?」
林惜月點了點頭,「找到了!」
不過又丟了,這句話她沒說出來,因為站在山頂的那一刻她終於知道了那道題的意義,詩中的意思並不是說找到是那一瓶的葡萄酒就是找到了最後的答案,那首詩的另一個意思她是從瀚薛秉的身上找到的,那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滿足感,只有與你心愛的人分享時才會有的感覺,可是她卻拒絕了他,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又失去了答案的真正意義。
「很好,你好好休息下,然後明天我們就去揭開最後的謎底!」普裡斯似乎很激動。
林惜月一個人躺在床上,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孤傲而迷離,清冷的月色似水,傾瀉入窗,淡淡的月色籠罩在臉上,更增添了她的美麗。
「感覺如何?」瀚薛霖突然出現在窗前,探進半個腦袋,帶著俏皮的笑,問她。
林惜月被他嚇了一大跳,撫著胸口,罵著,「瀚薛霖,你突然這樣跳出來,想嚇死我啊,還問我感覺如何,托你的福,沒被嚇死!」
「嗯,我看也是!」瀚薛霖依舊嬉皮笑臉,「要不要出來走走?」
「好!」林惜月早就躺煩了,剛好出去透透氣。
「好奇怪的感覺。」瀚薛霖和林惜月走在月色的小路裡,他突然開口說。
「奇怪什麼?」林惜月白了他一眼。
「奇怪今夜,平時都是鬥嘴的我們倆居然也有如此安靜的時刻。」瀚薛霖有些感歎,這樣的安靜讓他不安,這是只有情人間到了無話可說,即將分別的時候才會有的感覺,而他才剛剛決定與惜月重新開始,所以這樣的安靜感讓他沒來由地感到不安。
「奇怪的是你好不好,叫人出來了,又不說話!」林惜月覺得今晚的瀚薛霖很奇怪,沒有了以往的痞子樣,卻多了一抹成熟男人的滄桑感,太奇怪了,難道今晚的他不是瀚薛霖,想到這裡,林惜月湊近了他,伸出手捏了捏瀚薛霖的臉。
「哎喲,死丫頭!」瀚薛霖跳了起來,捂著自己被捏紅的臉,激動地喊著,「你瘋啦!」
「嗯,果然的本尊!」林惜月看著他,嚷嚷自語,「看來只有一個解釋了,今天你肯定是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了藥!」瀚薛霖回了她一句。這丫頭總是這麼沒情調,好好的氣氛總能被她搞得雞飛狗跳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看上她了,而且還不知死活地泥足深陷。
「撲哧!」林惜月突然笑了起來,「這才對嘛,我們倆個本來就該這樣,剛才的確是太奇怪了!感覺就像是情人間的告別儀式!」
瀚薛霖卻揚起鬼魅的笑,走近她問,「怎麼你也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情人嗎?」眼裡閃爍著的是異常灼亮的光芒。
他在期待,期待著她的回答。
「你想得美!」林惜月一個指頭彈開他的腦袋,「我和你是情人,呵呵,這是我從出生到現在聽到的最可笑的一個笑話!」
可是她的回答並未讓瀚薛霖高興,相反地瀚薛霖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凝視著她,「不是情人嗎?」
「瀚薛霖,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直覺告訴林惜月,今晚的瀚薛霖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
瀚薛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打開來,「我一直以為一張紙就可以定下一切,看樣子是我錯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一張紙就可以定下的,更不是一張紙就可以牽絆的,相反的,它反而成了兩人之間的唯一阻隔。」說完,他拿起打火機,將那張林惜月和他簽的『女友契約』給燒燬了。
耀眼的火焰在眼裡跳躍,林惜月看著在火光中付之一炬的契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瀚薛霖。
「惜月,從現在開始你不將不再是我的契約女朋友。」瀚薛霖揚起俊魅的笑,「而從這一刻開始你將是我,瀚薛霖,一生所至愛的女人!」不是用紙來束縛的愛情,而是用心來牽絆的一生,這就是他,瀚薛霖,要對林惜月說的話!
對於這突如其來愛情告白,林惜月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瀚薛霖那張充滿真誠的臉,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惜月!」瀚薛霖將她攬入懷中,深情地呼喚,「等我回來!」
林惜月剛想掙扎,卻被他緊緊地抱住,「你要離開?」
「恩……」話語有些深沉。
「去多久?」林惜月覺得今晚的瀚薛霖有些感傷,似乎在和她道別,似乎那一別就永難再相見。
「不知道……」語氣中儘是沉重的感覺。
「瀚學…………」林惜月剛想再開口,卻被他阻止。
「惜月,你什麼也別問,就讓我這樣靜靜地抱著你,抱著你就好!」瀚薛霖不知道這一次的挑戰結果會如何,儘管他也向魑詢問了有關於『閻王』的一些信息,不過畢竟他打敗了排行第二的魅,實力不容小覷,這一仗,凶險重重。
林惜月是個很感性的人,被他這種深深的哀傷所感染,也就不再掙扎,靜靜地任由他抱著,她自我安慰,反正也就這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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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魑站在瀚薛秉身旁,看著遠處相擁的兩人,長長地呼出一團煙,「看來他們更合適。」
說完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早就成了冰山的瀚薛秉。
瀚薛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他的心卻如刀絞般的疼,林惜月,這就是你的答案嗎,你選擇的是薛霖,而不是我,對嗎!
手在不知覺間緊攥,十指深深地嵌入肉裡,卻沒有知覺,因為他的心更痛,痛的連感覺都沒了,原來有了心的感覺竟是這般的沉痛,早知道,他就不該和她玩這場『獵心遊戲』,原來他真的輸不起。
看了很久,瀚薛秉再也看不下去,終於轉身離開,留下身後相擁的兩人。
魑看了看他們,搖了搖頭,看來他確實老了,偷窺那對小情人那麼久連一點臉紅的感覺都沒有,抖了抖長煙斗,他也隨瀚薛秉離開。
第二天,林惜月重回比賽的現場,卻沒有發現瀚薛秉的身影,不僅沒看到瀚薛秉,連瀚薛霖也不見了,這兩兄弟還真有默契,同時消失。
「兩位,現在給你們10分鐘的時間來陳述自己所選中的葡萄酒。」主持人說,「然後各位評委根據兩位選手所做出的選擇和評講,給出各自的分數,我們將從中選出一個最高分,一個最低分,然後給出一個平均分,這將是你們的最後得分!」
「女士先請!」
林惜月站在玻璃桌旁,她所選的葡萄酒被一個白布蓋著,然後她舉起事先倒好的葡萄酒的酒杯,輕抿了一口,闔起眼,她開始感受葡萄酒所帶來的那種奇妙的感覺,「嗯,懷抱著雪,讓人感受到礦物質感,岩石表面的記述及表示山頂的透明度都指向了白葡萄酒,還有從山腳仰望山頂的美麗,以及實際到達要經過的險峻的道路,這就是香氣與味道的鴻溝,風中的香味讓我想到了人在征途時所遇到的困境,人正是因為跨越了艱難才感到雀躍,正是知道喜悅在等待著自己,才忍受住艱難。這杯葡萄酒給我的感覺正是如此。」說著她又拿起另一杯。
她輕抿了一口,繼續,「一個人直面孤高的險境,走過艱險,才能體會至高的意境和無上的成就感,以及挑戰下一個山峰的決心,不過,這種絕對的滿足感並不是唯一的喜悅,因為它很快便會被孤獨的享受所沖淡,這杯葡萄酒告訴我們,真正的喜悅和滿足不是孤獨的佔有,而是分享,和家人,和朋友,和親密的人,真正的感動就在我的身邊,我並非獨自一人,並由此產生了勇氣,只有這樣理解才是真正達到了詩中所說的那種永恆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