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出去透透氣。」席漫如實交代,並不推托。
她只覺眼前一花,那個像雕塑的尤琛忽然兩眼一睜,眸中閃過耀目的光,定睛望去時,他已經恢復了原狀態。
她微微歎息。明顯自己的表現與昔日不同,引起了尤琛的疑惑。
申屠曄也詫異她在三個男人前的落落大方,太鎮定,反而不正常了。那個影子般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如影子般逝去了,現在的她,有時候儼然一位指揮若定的將軍,那種眸子中的熠熠光輝及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任她如何低調也掩蓋不住。難道生孩子竟有這樣的功效,完全改變一個人?
而且據他的瞭解,王妃與尤琛嗎明明有過一段情,此刻看望向尤琛時她目光大方,毫不遮掩,明顯已經放下了。這個事實,讓他心中陡然增添了幾分歡喜。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擅自跑出去吹風?以後老了全身骨頭痛你就知道後悔了。」奶娘也來湊熱鬧,目光不住瞄向尤琛,又擔憂地望向小姐,見她臉上一片平靜,稍微放心,又暗自覺得奇怪。
席漫則奇怪她在皇上面前也如此放肆,而皇上也毫不在意。
不管房間內如何暗流洶湧,皇上並不放在心上,笑笑道:「小王子呢?快抱來看看。」
一聲令下,寬嫂抱著孩子來了,席漫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孩子身上,臉上流淌的母愛光輝,人人看得一清二楚。
尤琛強忍著心中的疼痛與惆悵,送上了給孩子的禮物,一串綠檀佛珠,由得道高僧開過光的。
「佛珠?尤老大什麼時候信起佛教了?」皇上依舊取笑。
「人老了,總需要一種信仰。」尤琛慢慢說道。
申屠曄並不在意,在自己與席南的兒子面前,他覺得勝了尤琛一頭。就算他們之間曾經有過過去又如何?自己與席南有的是現在,還有未來,這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就是確鑿的證據,就是密不可分的鎖鏈!
皇上搶著要抱孩子,偏偏又不會,一抱過來手忙腳亂的,不住亂叫:「太軟啦!要跌啦!」
申屠曄伸手一把將兒子抱過來,橫在臂彎中,示威似的炫耀道:「看看,這才是抱孩子。」
席漫有些詫異。什麼時候他學會抱孩子了?難道自己沒有看到時,他多次抱過孩子嗎?看他嫻熟自如,絕對不是頭一次抱孩子。
「呵呵,申屠六,你厲害,果然是一等一良夫慈父。」皇上笑著,「要是皇上看見你如今的樣子,絕對以為是別人借屍還魂了。」
不對,不對!皇上,他不是皇上嗎?席漫眨眨眼睛,自己聽錯了?
「嗯,皇老二,有本事你去我皇兄面前告密。他早就想抱我兒子了,我就是不抱他進宮,他脖子都三尺三了。」申屠曄無比的得意。
「他、他不是皇上嗎?」席漫指著妖孽男問。
「他?他自然不是皇上,黃色的黃,尚書的尚,黃老頭的確太會取名字了!」申屠曄斜了他一眼。
黃尚笑而不語,也飛了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