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忽然就有些懷念,那人於忘情山莊嬉皮笑臉的喚他『裳裳』時光,只如今想起才發現,卻原來,他與她的回憶,盡數都在那裡…
可是,那裡,並不只有他一人而已…想他活了近二十多年的人生,如今,連一份完整的回憶,竟都成了奢望…
那人,是不是會在偶爾想起他時一同想起那白芷言,亦或是,只有在想起白芷言時,才會偶爾想起他…
這一刻,他不想深究,卻也不知,拿什麼去深究…
卻說墨傾城一路小跑著落荒而逃,卻怎麼也無法將心尖的那一點隱隱作痛消去…
那樣的鳳離殤,美好到讓人心驚,卻也好似將死的蝶兒一般,扇動翅膀的模樣依然唯美,卻彷彿,那是呼吸停止的前奏…
她不知道他的世界,她不知道他的寂寞,她甚至分不清,他究竟是鳳霓裳還是鳳離殤,可是這一刻,她只知道,她捨不得,那麼的捨不得…
所以,原諒她的無恥,用那種卑劣的手段扭曲那人的意思…至少這樣,等到有一天她再也留不住的時候,還可以大義凜然的說
「是老娘不要你的…」
墨傾城沒有回房,只在玉凝閣的大門外晃了一整夜,終是於天空透出一絲微亮之時,迎來了那一身著宮服的陰陽人…
那人手持明黃色絲帛,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顯然對墨傾城那天在大殿之上的言辭懷恨在心,此刻只萬分輕蔑的瞥了墨傾城一眼,便若沒看見一般,扭著屁股往玉凝閣裡去。要說這人沒看見吧,偏偏卻在經過墨傾城身邊時那麼囂張的冷哼了一聲,便要繼續扭屁股…
你說扭屁股就扭屁股唄,偏偏嘴還不老實,非要拽出三個字,以為自己是名人呢,一語驚人,不過真別說,這語卻實驚了人,這人不是正是墨傾城…那宮人吐的三個字是——醜八怪…
墨傾城是誰?像是會任由旁人騎在頭上的主麼?莫說是騎在頭上,便是你一句話說得不好聽,那人也能拿放大鏡照著,偏偏趕巧,這人撞槍口上了,墨傾城此心情不爽,並且是十分不爽…
但見墨傾城陰沉著一張小臉兒,這才記起來她臉上還抹著蜂蜜和黃泥的混合物呢…當下一腳踹在那宮人屁股後頭,待看到那人狼狽的趴在地上,這才十分得意的摸了摸鼻子,而後拿膝蓋將那人抵在地上,掄起小拳頭,照著腦袋,一頓狂削,那力道,絕對一點兒也沒放水……
那宮人被打,自是扯著嗓子開始尖叫,於是十分正常的導致漠輕寒聞聲而來…
天色才微亮,只漠輕寒卻似是整裝待發,一襲勾了金邊的黑色錦袍加身,腳蹬銀底祥雲長靴,總也說不出的冷魅…
待瞥見門口正與那宮人扭打的墨傾城,先是劍眉微挑,而後習慣性的瞇了瞇眼,頗有力度道
「這是作何?」
墨傾城一聽這動靜,就跟以前上學聽了軍訓的哨令一般,那叫一個速度,只眨眼之間,便作立正狀站在漠輕寒身旁,就差行軍禮了,而那張不堪入目的小臉上,此刻正掛著花枝招展的笑容,加上虛偽倆字來形容,再適合不過…
墨傾城一邊將嘴咧得正好露出八顆牙,一邊暗道,鳳離殤那廝真強悍,對著她這副尊榮竟也親得下去…
卻於下一秒,嘿嘿一笑,打哈哈道
「沒事兒,就是晨練…」說完,還不忘了狠狠瞪那宮人一眼…
那宮人似是被墨傾城毫無溫度的眼神嚇到,那人的眼睛,好可怕,似能將人凌遲一般…
卻見那宮人急急別開視線,而後抬起掛了彩的臉,頂著一雙熊貓眼,兼幾處淤青的尊榮,幾分不自然的尖聲喝道
「蒙國使臣漠大人接旨…」漠輕寒聞言一愣,卻仍是雙手抱拳微微低頭道
「漠輕寒接旨…」沒有微臣二字,沒有下官二字,只那一身的貴氣,絲毫沒有折損的跡象…墨傾城更是乾脆,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尋了棵樹,抱著手臂靠在那樹幹上,一副看熱鬧的姿態,好不放肆,那宮人見接旨的二位皆如此不遜,一時之間,似是有些為難…
卻見墨傾城驀地瞇了瞇眼,平時永遠都看不到正經的眼睛裡,似是生出一些刀子一般的凌厲,危險,卻也漆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TMD再不宣誓,老子讓你連太監都做不成…
那宮人額頭上已然冒了冷汗,漠輕寒隨著那宮人的視線看去,卻只見得墨傾城臉上掛滿了討好的笑容,若星子一般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正經…終是氣惱的扭過頭,那人滿臉堆笑的模樣,只讓他萬分火大,有種一拳砸棉花上的感覺,很是無力…
那宮人顫顫巍巍的將那聖旨打開,而後在墨傾城十分『赤*裸』的眼神之下顫顫巍巍的念完,最後只若燙手的山芋一般將那聖旨放到漠輕寒懷裡,連告退都沒說,就轉身跑了…
墨傾城聽明白了,那些『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等字眼,通通歸結成兩個字——狗屁…那鳳帝不過是告訴漠輕寒,那霓裳公主此刻已然身在驛館,而離王爺昨夜突然得了疾病,貌似還是傳染病,怕會危及蒙國使臣,便特許公主提前出嫁…
墨傾城覺得這聖旨擬得有些可笑,趕人的意思那麼明顯,卻非要那那些華麗的辭藻修飾一番,搞的好像有多煽情,多無可奈何一般,要換成是她,她就直接把漠輕寒拽跟前兒,說
「你不是來接我女兒的麼,現在接到了,可以滾蛋了…」看看,多有性格,多有氣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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