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本宮有事要與太子殿下相商。」淑妃娘娘喝退了身後的一干宮女、內侍。
「深兒,母妃聽內侍道,這幾日,你又挨父皇的罵了。」淑妃娘娘鳳目含責,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態。
「母妃。」太子夏侯深不耐地喊道,語中卻含幾分委屈的意味。
「這樣下去可怎生得好,你父皇雖然當年對你母后情深一片,但今時非彼日,時過境遷之後,如今對你母后又留有幾分情。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深兒,你若如此荒唐,這太子之位怎能保住?還有那個陳妃,她們母子三,一直以來,可是對你這個太子之位,虎視眈眈。更何況,她那兩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淑妃娘娘對太子夏侯深,語重心長地道。
「母妃說得是,兒臣會注意的。」太子夏侯深沒有反駁,只是唯唯諾諾地應道。
「深兒,你若能將藍雪兒娶回來,這太子之位就能穩若金湯,還有,你府中那些姬妾就都遣散了吧,一群魅惑主子的禍水,留之何用!這樣,或許藍家看到你的誠意,此事或許有幾分可成。」淑妃娘娘繼續而道,絲毫未發覺太子夏侯深不耐煩的眼神。
「兒臣知道了。」太子夏侯深陽奉陰違,假意應承道。
對於淑妃娘娘,太子夏侯深多少是敬重些的。
「深兒……,」淑妃娘娘意猶未盡欲要再道,卻被太子夏侯深打斷了,「母妃,夜深了,您也該安寢了,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可是……」淑妃娘娘還欲開口,太子夏侯深忙將她推至門外,「母妃,您不累,兒子也累了,您就發發善心讓兒子休息吧。」
「好,好,本宮不說了。」淑妃娘娘無奈的放棄,但又不放心,「母妃的話,你可要聽進去。」
「知道了,兒臣一定時刻銘記於心。」太子夏侯深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母妃盡可放寬心。」
「這就好。」淑妃娘娘滿意的點頭,領著一群宮娥綵女浩浩蕩蕩的離開。淑妃娘娘一生一無所出,便將所有的厚望寄托在太子夏侯深身上,若太子夏侯深能平安的登上皇位,她在宮中的厚被子就可安枕無憂,那個陳妃還憑什麼與她爭。
看著淑妃娘娘遠去的背影消失,太子夏侯深笑臉一斂,朝著明鏡的寢宮而行去。
深宮吊月,西窗暗語,為誰頻斷,傷心無數世間事,哀樂總付與啼搗。
舊曲難再續,歌扇盡飛花;舞衣寒易落,愁生步羅襪。
這一日,陽光燦爛,照著人睜不開眼來。和風伴著細柳,隨處見鶯啼。
晉王府。
「王爺,這是芷兒剛繡完的香囊,上次的香囊有些舊了,讓芷兒為王爺換上吧。」孫芷珊將一繡有百蝶穿花的香囊繫在了晉王的腰上。
「芷兒有心了,」晉王笑著道,「芷兒的女工又有長進了,本王怎麼覺得這次的香囊比以前好呢,咦,這是什麼花香啊,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晉王夏侯奕拿起香囊,嗅了嗅道。
「哦,這是芷兒從藍小姐家中花園內採摘而來,當時芷兒就覺得那花開地可人,香氣宜人,便將它採了來曬開,再放入這香囊之中。王爺若喜歡,芷兒以後便按此花為王爺多做幾個。」孫芷珊溫語而道。
「好,芷兒,你先進宮陪母妃聊會兒,本王接了蕁兒後再與你會合,如何?」晉王夏侯奕徵詢而道。
「芷兒聽王爺的。」孫芷珊面帶微笑,「王爺一路小心。」看著晉王夏侯奕遠去的背影,孫芷珊笑得千嬌百媚。
晉王策馬來到蘇府,見蘇府府門打開,他跳下馬,朝內望去,只見蘇落蕁懷抱墨兒恰好走出來,「哈哈……,本王與蕁兒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本王剛到,蕁兒你便來了。」
今日,蘇落蕁刻意盛裝而來,朝陽舞風掛珠釵琯發,五彩縷絲淡青羅裙,裙邊是雙蝶戲幽蘭,腰上系的是月形紫水晶,紫水晶下方紅色流蘇隨風擺動,手腕上帶有紫清寶石相嵌而成的珠璉,鏈上鑲有七顆極小的鈴鐺。
她蓮步輕移,小鈴鐺『叮咚』而響,其聲甚微,若不仔細駐足靜聽則很難發現。
晉王夏侯奕目光灼灼地看著蘇落蕁,她目光流轉,顧盼神飛,光彩動人,讓他失神,讓他恍惚,她真的是他的妻子嗎?
旋即夏侯奕又釋然,沒錯,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是他尋尋覓覓多年的妻子,蘇落蕁,天上人間,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夏侯奕的妻子。
蘇落蕁抱著墨兒,緩緩得朝著晉王夏侯奕而來,就在今日,墨兒便可名正言順的成為晉王世子,成為皇家子弟,一身富貴顯赫,而她,在今日過後,也可以放心的功成身退了。
晉王夏侯奕伸手撫向墨兒,愛憐的看著尚在襁褓之中的兒子,今日過後,他們一家三口便能在一起了,蕁兒也再無理由留在蘇府而不回晉王府。
「哇……哇……哇……」墨兒竟然無緣無故的哭鬧起來,蘇落蕁一邊哄著墨兒,一邊暗暗地將手搭在墨兒小手之上號脈,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症狀,是她多心了吧。可是墨兒昨兒個還好好地,而為什麼今日偏偏又鬧騰起來,她還以為墨兒的病情有起色了呢,原來,還是一籌莫展。「王爺,可能是墨兒受風了吧。」
「那趕快上轎吧。」晉王夏侯奕擔心的看著墨兒,親自掀開轎簾,扶蘇落蕁上了轎,而後,跳上馬,一行人向皇宮而去。
穿過繁華的街市,阜盛的人煙,晉王一行人來到皇宮門口。
皇宮守衛見到晉王夏侯奕,忙下跪,「晉王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