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握著門把的手頓住,湊近門邊認真地聽了聽。
是呻-吟聲沒錯。
而且,還是女人的呻-吟聲。
這不是餐廳的內部辦公室嗎?
怎麼會有呻-吟聲傳出來?
夏侯澈……
偷情?????
這兩個大字躥入程澄的腦袋中,然後很快就像被點燃了引子的煙花一樣「砰」地轟炸開來。
不作細想,一腦子是「戴綠帽子了」這樣的字眼的某女門都不敲,直接一腳就踹了開來。
「夏侯澈,我殺你全家,居然敢給我戴綠帽,是不是真的這麼無恥,那你先給我一張離婚協議書書等我帶兒子走了,你他媽再當姦夫跟你的淫婦逍遙快活去,我程澄這輩子都不稀罕你夏侯家的姓。」
不喘氣吼完這幾十個字,程澄已經頭暈眼花。
奶奶的,缺氧啊!!
裡頭人沉默異常。
吸夠氧氣的程澄恢復原來的樣子,定睛一看,頓時瞠目結舌。
室內哪裡來的姦夫-淫婦偷情偷得興起的畫面,只有一個披著長髮的清秀女子捂著肩膀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站在女子後面的正是那個被她罵「姦夫」的夏侯澈。
他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同樣表情,只不過比女子多了幾分另外的東西,是什麼,她看不出,只是覺得那表情比平時那些嘲諷的微笑來得十分的溫柔迷人。
這是什麼個情況?
程澄看了看夏侯澈,又看了看女子。
隨後,慢慢地想起自己剛才那番厥詞。
暈,她剛才都罵了些什麼?
這兩個人衣衫整齊,壓根就不像背著她在偷情。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她囧囧地問,為自己魯莽的行為感到汗顏。
女子瞥她一眼,突然痛哼一生。
這時,程澄才注意到女子捂著的肩膀位置一片血紅。
「血,血,血……」她尖叫起來。
「閉嘴,關門。」
夏侯澈雖是低叱的語氣,但聲音相對還是柔柔的。
程澄一怔,下意識「砰」地把門鎖上關得緊緊。
「她怎麼了?」
她走到女子的身邊,有些擔心地看著那蒼白的臉龐。
「中槍。」
夏侯澈簡潔地回答,手上握著一把小刀。
「你到一邊坐著,我先把子彈取出來再跟你解釋。」
解釋?!
他說他要跟她解釋。
第一次,程澄覺得自己在夏侯澈的心目中終於有了那麼一點地位。
於是,她乖乖地在一邊坐了下來,看著他凝神在女子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手術」。
痛哼聲持續在女子的口中發出,聽在程澄的耳裡都覺得這種生挖子彈的行為很殘忍。
不過,話又說回來,夏侯澈不是有暈血症的嗎?
怎麼他現在又不暈了?
程澄的想法剛落,就見夏侯澈身子一歪,整個人似是無法忍受一樣冒著冷汗以手撐在辦公桌上。
「少爺?」
女子咬著牙關輕輕地喚一聲,「不如讓我去醫院吧。」
「不行。」
夏侯澈想也不想反對。
「夏侯澈。」
程澄也移到他的身邊,攙扶著他。
她知道他的症狀,而且還挺嚴重。
「我沒事。」
他輕輕地把她推開,突然從桌上拿起剪刀把自己的褲管剪開取下一塊黑布塊,然後把它綁在自己的眼睛上。
「小晴,你放心,你少爺我還是有能力救你的,現在先睡一會吧。」
指甲一彈,白色的粉末揚起。
女子輕吟一聲,頭後仰倒在椅子上。
程澄把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原來上次她會無緣無故地暈迷是他給她下藥粉了。
這男人真是陰險,居然把藥粉藏在指甲裡,變態到極點。
夏侯澈把女子弄趴在辦公桌上,黑布蒙眼讓他看不到血,同時也看不到傷口的具體位置,唯有靠手感來繼續把子彈挖出來。
慶幸,他多年不用的技術並沒退化。
幾分鐘後,「呯怦」一聲子彈滾落下地面。
手術完成!
夏侯澈在傷口上撒上一些藥粉,給昏迷中的女子披上他的外套,吩咐程澄給她端來一盤水洗乾淨了手才拿下黑布塊。
眼睛一恢復光明,首先對上的就是程澄睜得大大的明亮眼睛。
他彎嘴笑了一下,「做什麼把眼睛瞪得這麼大?我確定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他是故意提起剛才她踢門撞進來「抓奸」的事。
程澄臉蛋微微紅了起來。
真是丟臉。
「傻瓜!」
頭上突然罩上一隻大手,把她的亂髮揉了再揉。
程澄瞠然,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夏侯澈。
那張精緻的男性臉龐上漾著微微笑意,在燈光下更顯得柔情如水,絕美迷人。
程澄看呆了,她的老公真的長得很帥很美啊!
特別是在這樣如看偶像的角度下,如此溫柔的語氣下,她更是覺得他美好得像落入塵世間的天使,美得讓人窒息。
夏侯澈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嘴邊的笑意蕩漾得更加濃郁。
真是個傻丫頭。
即使已經是個六歲孩子的媽,但也依然是個橫衝直撞的笨蛋。
由此可知,六年前十八歲的她該是多麼的青澀可愛,可惜,那時的他都沒看到。
「你的同事全走了?怎麼這麼有空來找我了?」他問道。
……
……
作者有話說:
文文清明前會完結,舞舞會盡力的!!
俺對不起你們。
哭……